“若依你之见,你觉得你要找一个怎样的郎君呢?”姚夫人又问道。
沈玉媱道:“自然是有权有势的!至少要比五娘嫁得好。”
姚夫人皱眉,问道:“为何你独独要和五娘比?”
沈玉媱道:“我不喜欢她!之前在祖母跟前的时候,祖母就说过她不是什么好人,就是白眼狼!祖母说了,我们沈家好好对待她,可她却偏偏跑去了宋国公府,后来是因为宋国公府上要守孝,她才不得不回来!回来之后,她就咄咄逼人地惹出了那么多事情!若不是她,大姐都不会嫁给周元泰了!而且这次家里爵位被夺的事情,也是因为她去清点什么嫁妆,才惹出来的!所以我不喜欢她,我更不想比她嫁得差!”
姚夫人听着这么一席话,简直目瞪口呆。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你觉得她不该去清点她母亲的嫁妆?你也觉得之前大慈恩寺的事情,是她惹出来的?”
沈玉媱点头,道:“若她不去清点那些嫁妆,大伯和大伯娘也就不会难为,祖母也就不会去宫里面告状,自然家里面爵位诰命都不会有变化呀!还有大慈恩寺的事情,若不是她惹事,怎么会害得大姐与周元泰发生了那些事情?”
姚夫人深深看了沈玉媱一眼,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了自己的女儿——这一刻,她甚至有些庆幸,庆幸沈玉媱的傻和,至少她在自己面前还在说真话,没有用谎话来搪塞自己。
“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父亲把李氏扶正,李氏胡乱用了我的嫁妆,你是不是会欢天喜地地看着李氏挥霍我的嫁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并且也不去清点一二?”姚夫人问道。
沈玉媱一愣,张了张嘴巴,好半晌才道:“母亲怎么会不在呢?”
姚夫人嘲讽地笑了一笑,道:“要是万一呢?”
沈玉媱道:“那……那怎么能让李氏动母亲的嫁妆呢?”
“所以五娘就应该看着她母亲的嫁妆被人挪用吗?”姚夫人反问道。
沈玉媱一时无语,只扭了头,道:“反正、反正我就觉得五娘不对,我不喜欢她!”
“罢了。”姚夫人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放弃了继续说教的想法,“既然不喜欢,便算了吧!”
“那我也可以不用嫁给那翰林之子了吗?”沈玉媱眉开眼笑地问道。
“还是要嫁。”姚夫人道,“庚帖已换,不能反悔。”
沈玉媱不开心地嘟起了嘴巴,在一边闷闷不乐地生气了。
姚夫人却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沉默地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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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猎场,随行的浩荡人马都安置下来,已经是到了傍晚。
因为知道沈家人来了,沈珉也在,皇后便让沈玉娇先去沈家住的园子里面与沈珉团聚,说是等第二天开始打猎了,再让她过来陪伴。
于是沈玉娇谢过了皇后,便来到沈家住的桂子园来找沈珉了。
这是沈珉袭爵之后姐弟俩第一次见面,沈珉高兴地拉着沈玉娇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沈清看到沈玉娇,也嘱咐了一些事情,让她在皇后身边的时候更加小心,就算皇后再和蔼,也不能太过放纵。姚夫人有些疲惫,但也嘱咐了一些女儿家应该注意的事情。
沈玉娇一一应下来,也十分感激沈清和姚夫人愿意说这些话。
一家人在一起用了晚膳,沈珉拉着沈玉娇去房间里面说话,沈珺也腆着脸凑了过去;而姚夫人满腹心思,只与沈清去了内室诉说;于是便只剩下了沈玉媱一人。
沈玉娇倒是还想到了沈玉媱,于是向沈珺道:“你去把二姐也叫进来吧!她一个人也没事儿做。”
沈珺迟疑了一下,却看向了沈珉。
沈珉道:“二姐过来也热闹,四个人还能一起玩个投壶……?”
沈珺听着这话,倒是点了点头,道:“那我出去看看二姐在做什么。”然后他便跳下了凳子,掀了门帘出去了。
沈玉娇看向了沈珉,笑道:“怎么五郎说话还要看你呢?”
沈珉道:“之前他跟我说,二姐对你敌意很大,所以很迟疑吧!”
沈玉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有大姐的前车之鉴,她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沈珉道:“虽然如此,但小珺还是会心里有疙瘩的。”
两人正说着,沈珺就已经回来了,身后并没有跟着沈玉媱。
“怎么二姐没来?”沈玉娇笑着问道。
沈珺重新坐到了沈珉身边,道:“我问了下人,说是二姐想出去走走,已经出去了。”
沈珉道:“已经这么晚了,还出去走走?可有人跟着?”
沈珺连连点头,道:“有的,问过了,是母亲身边的嬷嬷跟着呢!”
听他这么说,沈玉娇和沈珉也就放了心,三人便说起了国子监的事情,一时间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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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桂子园,沈玉媱有些烦躁地看了身后跟随的几个嬷嬷和丫鬟,压着脾气往前走。
猎场周围风景优美,到了傍晚,夕阳西下,倒是如画一样。
顺着那林子走了一段,沈玉媱心中的闷气也纾解了一些,于是脚步放缓,举目远望,便看到漫山遍野的金黄,美不胜收。这时,她忽然看到迎面走来了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但见他牵着一匹纯黑的骏马,身上穿着一件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