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子行驶在空阔少人的北海道时,谢寸官不由地震惊于这里的美丽风景。
在一片飘白的北海道风雪中,苍翠的绿树带着湿润的绿意,从白雪皑皑中透出来时,他头一次感觉绿色是这么的美丽。
日本人与环境上所做的努力,特别是对森林的保护,是中国人根本比不上的。
在日本无论多么赚钱的经济项目,只要同森林保护和环境保护发生冲突,这种项目要不转到国外,要不就无限期搁置,直到找出解决同环境保护的冲突为止。
而在中国,别的不说,一次性筷子的生产,屡禁不绝。而日本却是中国一次性筷子的消费大国。中国人根本不知道,日本人将中国的一次性筷具进口过去,用过之后,并不是丢弃焚烧,而是全部回收后,做成高挡的复印纸,再卖回给中国人。
这样日本人不但收回了购买一次性筷子的钱,而且,有三倍以上的利润。
日本人保护了他们的森林,没有上那些短期见经济效益,最终破坏环境的项目,但从长期的发展上,却并没有吃经济亏。因为环境保护好了,日本近年来的旅游业带来的收入直线上升。在日本,几乎每一个城市都因为良好的环境而美丽着。
田中由起一路上,不停地叽叽呱呱介绍着各处的景点。
原来她的外婆就是北海道人,她小时候,经常回北海道来。每次她回来,她的外公就带着她在北海道的各处旅游。对于北海道所有美丽的地方,她都能如数家珍。
早在进入北海道前,田中由起就带着谢寸官他们在一家旅行商店,补充了装备。主要是一些滑雪和登山的装备,因为北海道多雪多山。
然后在田中由起的建议下,四人就坐了由尻尾崎到样似郡的客轮,直接就进入了北海道的日高山脉。他们一般晚上。都会找一个小山包上比较避风的地方宿营,主要是为了安全。因为住得地势低,也许会遇到雪崩之类的灾祸。
带着两个女孩,还有一样好处。就是不用他们做饭了。
因为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两个都很时髦的女孩子,竟然都是做饭的高手。田中由起说他的手艺是小时候跟外婆一起生活时学的,外婆总说是女孩会做饭,才能找一个好婆家。而朱佳则纯粹是因为在日本的生活。开始吃不惯日本菜,所以就买了一本菜谱,照着菜谱学的。
她做的菜是川味麻辣的,因为她家是重庆人。
在她随身的包包里,辣椒和花椒是少不了的。而且,她最会煮火锅料,所以轮到她做饭时,大部分时候都是吃火锅。而且,在冰天雪地中,围坐在简易的野营桌边。就着酒精炉,吃着麻辣味儿的火锅,那种惬意的感觉,真是无法形容。
这个时候,往往是田中由起最火泼,她是四个人中最不能吃辣的人。
但却总是抢着夹菜,然后就大呼小叫地喊着:“辣辣辣”,小鼻头上满是细密的汗滴,一次正好吃到一粒米椒,辣得眼泪直流。却抹着眼泪叫过瘾。
谢寸官是第二个比较不能吃辣的人,上海人吃饭偏甜。不过,在北京时上学时,冬天里。张苗儿有时会带他去一家老北京的火锅店去吃那种老式的铜火锅。
那个没有朱佳做的这种川味麻辣的这么厉害,但也是放辣椒的。
透过雾雾的蒸汽,看着朱佳酷似张苗儿的面容,谢寸官的眼泪禁不住就流了出来。都说是少年夫妻老来伴,但却抵不得一朝永别在人间!
“你怎么啦?”眼尖的田中由起一眼就看到了谢寸官的眼泪,不由地大惊小怪道:“大男人也被辣哭了……”一声叫自然引来的朱佳和马炮儿关切的眼光。
谢寸官尴尬地想笑笑。但就在一恍惚间,看到了朱佳关切的眼神,如同苗儿在最后的日子里,总在他睡着时,那么呆呆地注视着他一般。眼泪就突然就增多了!
“辣,真他妈的辣!”他掩饰道,用手抹着眼泪,站了起来,就走出了那个避风的山洼,走到了小山包上的风头上,看着太阳落山后,已经朦胧成一片白色的北海道天地。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谢寸官突然想起了苏东坡悼念亡妻王弗的词句,禁不住喃喃自语起来,但念最后时,终于情不可抑,泪水奔流中,就对着那一片白茫,嘶声狂吼起来:“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念到这里时,一股悲愤之意,突然就从心底升起!
命运!为什么要这么捉弄自己!苗儿,你在他处可好!
当那张苍白倔强的小脸,再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时,谢寸官只感觉自己全身的骨骼,似乎嗡地一声就颤抖着,鸣叫起来。那股颤抖随着他心中的对命运的恨意愈深而愈清晰起来!他的身体也在颤抖,一股子无处发泄的劲意,由身体深处一下子迸发出来。
他突然间短促地发出一声啸叫,那声音如枭号鹃啼血,声震林梢。
谢寸官的身体犹如马奔虎践,苍猿扑影般地一闪,就猛起扑到了眼前一颗怀抱粗的大树上,双把虎扑击出,发出啪嘭地一声响。强大的反震力,将他直接撞得倒飞出去,但他双腿落地时,仍然稳稳地站住,却在雪地上后滑了两米远。
那棵大就剧烈地晃动起来,上面的松针雪块,一下就撒落下来,如同瑶山瀑雪。
他站在那里,站在如瀑的雪中,突然间就放声长啸起来,在啸声中,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