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刀其实是个很普通的名字,六合之法,为武术之根本。所以,拳刀称六合之名的,基本都是朴实无化的简洁之法,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马炮儿的六合刀也是一样。
不过,一动上手,就知道他在刀上确实是下过苦的。
宫城太秀的长刀猛地由下往上刺挑而起,头顶上过个弧形,呼地一声,就向马炮儿劈来。
而马炮儿直接向前冲去,一把砍刀黑刃,行进时紧紧贴身,往前一扑时,那刀如装了弹簧把一样,随着身行步进,噌地就从身前劈了出去,目标正是宫城太秀的胸前。
马炮儿的刀是劈带刺意,路线直接,所以他根本无视了宫城太秀轮圆了呼啸而来的长刀。因为他完全有把握,在宫城太秀的长刀及身之前,一刀劈翻他。
宫城太秀的长刀立刻变了线路,劈向了马炮儿的砍刀。
而且,他以长刀的锷部挂向马炮儿的刀头,却以刀刃尖部,削向他的脖颈。
因为砍刀短,武士刀长,所以马炮儿就不得不以身法、步法来弥补不足。正所谓短胜长,脚下忙。而且,刀法练到最后,也是要和棍与枪一样,经练刷刀,要劈物顺劲。
因为刀在空练时,那是无阻无滞的,但在实战中,一刀劈过去,往往要撞上人体或对方手中的兵器,这就有了阻滞。你平常练就的连环刀法,这时很可能就不连环了。所以,刀练到一定程度,就要立桩子,走刀势时,要劈着桩子走,将辟物受阻的劲练顺了,练连环了。
这时,再进一步,就要练绞刀。
就是两个人喂着练。练手对刀的感觉。
因为刀枪剑这些家什,延长了手劈之后,手移一寸,刀动一尺。速度在眼睛看来,是极快的。很快时候,对方一起刀,你要盯刀头子看的话,那基本是什么都看不清。等看清时。基本那是刀已经劈到你身上的时候。
所以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在对方持单刀时,你要看他的手臂来判断刀势。而双刀轮开时,更跟雪花片片一般,你看手也来不及,所以就要看步子。
看对方步子到那里,破势不破招,要进攻时,也须要先破坏对方的步子。
当然,在判断一个人刀法好坏时。也是单刀看手,双手看走。
因为单刀法破人时,刀在手即是利器,也是守器。而余下的那只手,就非常重要了,该助力时,须助力,在刀贴人近时,该出手时,也要出手。双刀练好的人。步子一定要顺,步子不顺,刀就把自己劈了。
而绞刀就有点像太极推手了,只不这是刀的推法。
一刀出去。刀头子一受力,就要能感觉也来刀是被拦挂截压那个劲作用上了,要顺着这股劲儿,转变身形,出力助手,将刀拿出。还要将对方逼住。这是一种手同神经的感觉,不是来自于眼睛的判断。
因为这个时候,眼睛的判断,根本来不及。
马炮儿是跟师父绞过刀的,所以在刀头一偏时,他的身体已经本能地由进变横。左手往右手腕上一搭,手肘就顶了刀头子,刀随身转,往右拧身。砍刀的刀刃就顺着宫城太秀的武士刀划出一溜子火花,却也将对主削颈的一刀,滑开去。
马炮儿一刀滑开对方的刀刃,立刻进左步,身体回转,刀把往前一献,就将对方的刀刃用刀锷平推住,直接将刀柄一直推到了宫城太秀的刀锷上,两只刀锷就撞在一起。
就在铛的一声撞击中,马炮儿手往上一较劲,就将对方的刀担了起来。举刀旋把,刀把儿就挑在对方的刀把上,将对方的刀挑过头去。左手同时就从右臂内往上一迎,一把就把住对方的刀锷,往左就扯。
这就是单刀看手的手了!因为这一手将对方把住,对方的变化就不能由心。而这一把将对方把住,也就保证了自己的距离,离对方很近。
说时迟,那时快!马炮儿一把捉住对方的刀把儿,已经右脚进步,往下一仆,一脚铲在对宫城太秀的左腿上,将他铲得身体一趔趄。
就在对方身体一晃,没了反应时,马炮儿手中的砍刀在头顶上盘个旋儿,就嗖地顺进势抹下,却是一刀就抹向了宫城太秀的右腿。
这一刀在个名称,叫将军立仆拦马索,双手是个错跤劲儿。
宫城太秀一声惨叫,立刻就仆倒在地上,因为马炮儿的刀直接就抹过他的右足踝,已经几乎削断了他的右脚。
这一刀接来来,本来还有个回刀势的盘头过脑藏刀势,就是刀头反撩上来,因为自己把着对方的刀锷,这一刀反撩要得是对方的手臂。
然后撩起后再正劈下去,这就是要对方的头颅了。
从将军立仆拦马索,到盘头过脑藏刀势,取人一肢一手一头,所以有个农村把式的土名儿,叫伐树断枝。
不过,马炮儿毕竟是第一次真刀实枪地同人干架,一刀削了宫城太秀的右脚,后面一式刀法就使不出来了。他此时才转头看向谢寸官,却看到宫城纯阳和宫城石岩已经双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没命了。
谢寸官叹了口气,不由地想到自己头一次打死人,那时是带着一股了恨意。
而马炮儿此时,少了他当时的那股子恨意。虽然做为河南人,因为历史上的原因,比较恨日本人,但那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真正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时候,还是下不了手。
不过,马炮儿既然没有杀死对方,谢寸官也不好再补一刀。
他走过去,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