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谢寸官的话,张博然哭得更凶了,哽咽道:“谢寸官,你知道吗?师兄虽然好像处处同你做对,但他对你也是极欣赏的,你们本来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
“不!”谢寸官流着泪,但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来:“我们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有些朋友,片刻就是一辈子,刹那就是永恒!佛协他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这孩子从小就犟,可是对武术却极爱。可惜我和刘三继承的朱家拳都已经不大全面了,要是朱师爷在,他看到这孩子,肯定会喜欢得不得了!多好的一棵苗子……” 杨师听了他的话,就叹了口气道:“佛协不在了,我们在这里所起的作用也有限,就不打扰你了,我们明天就送他的尸骨回家。博然你跟你师叔回去收拾东西,我在这里陪佛协,真不知道回家去,该怎么给他的家人说,都只有这一个宝贝蛋儿呀……”
“不,师伯,我不走!”张博然此时却摇头道:“我要留下来!师哥他一直的愿望,就是恢复朱家形意的风采,他没做完的事情,我要替他做完!”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和你师叔怎么能放心?”杨师不由地道。
“师伯,我已经是大人了!”张博然轻声道:“师兄在世时,总是对我说,要重新博采众家之长,恢复朱家形意的光彩,他有什么心得,都会毫不保留地告诉我,总希望我不要走弯路,能练出一身好功夫。现在师兄不在了,这里这么多高手,我替他同大家交流!”
说着话,还略带孩子气的脸上,就露出倔强的神情来。活脱脱又是一个李佛协的样子。
看得杨师不由一阵唏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谢寸官看到这种情形。就对杨师道:“杨师父放心!佛协是我的好兄弟,博然也是!他留下来,我会照顾他!我在他就在,我不在他也在。绝对不会让他有所闪失!”
杨师闻言,看了他一眼,终于一咬牙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当天晚上,在印尼华商总会和谢寸官的主持下,华人拳师们为李佛协和马力强开了一个小型的追悼会。马力强的家人也来了。来的是他的妻子和一儿一女,他们是来接马力强的尸骨回台湾。
梁山在为李佛协上香时,深深地躬下一身体。
武林中敬功夫不敬人,但敬精神更重过功夫。梁山一辈子服的人不多,但李佛协的那股劲儿,让梁山深感觉佩服。因此他分外虔诚地上了香后,说一声:“兄弟!原谅哥哥鲁莽!等哥哥到了那一天,到阴间肯定要找到你,给你陪不是!”
一席话,说得站在灵堂旁的张博然又掉眼泪了。
虽然李佛协同其他人都没什么交情。但物伤其类,一夜大家都在悲伤中渡过。
而唐人街之外,一夜也都不平静。
首先在泗水市医院,正在疗伤中的古纳,被一伙极端分子冲进医院,从病床上拖到街上,活活地折磨死了。理由是他失败之后,竟然接受华人的治疗,太没气节了。
而唐人街之外的数家华人商店,被砸抢一空。店主或者看店的人被杀。
当消息传到马文都那里,再传到谢寸官这里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泗水市警察局已经抽调警力。封锁了数条街道,开始查询凶手。
但暴徒们却聚集成团,不肯离去,与警察对恃。
当天的拳赛自然就暂时停了下来。到了中午时,暴徒们就越聚越多,马文都不禁担心起来。谢寸官却让他冷静。因为这次的事情,有日本黑龙会参与,肯定不会是这么小规模的。对于唐人街华人来说,没有准备好。对于黑龙会来说,自然也还需要一点时间。
就是他们要提前发动,也须得有统一的行动指挥。
估计黑龙会的人此时正在紧急商量部署。
另一个原因,就是他还没有得到自己的情报系统的信息,因此上他判断,这只是小股的极端分子的自发行动。目前还不能形成气候。不过,他已经让马文都通知在唐人街之外的华人,都撤回到唐人街来。
中午饭时刚过,泗水市的一千二百名子弟就回来了,他们十人一组,进入唐人街。不过,路上他们也遇到了小股的极端分子,大家起了些冲突。但这些人都按谢寸官的叮咛,都是有限反击,迅速撤回唐人街。
谢寸官这时也吩咐戴若夕等人撤回唐人街来。
另外联系晚上要到的一千八百名支援泗水的热血青年,让他们在商船到达泗水后,先停在船上,不要上岸,等天黑后,再进入唐人街。
谢寸官猜得没错,此刻,在柴田弘的住处,他正同哈迪斯一起主持召开会议。
如果他在场的话,也能看到两个熟人,一个是哈迈德,一个是墩?特查,这是战士旅派来配合日本人的人员之一。在会议会中,高低胖瘦地坐着一屋子印尼人,这些人中,有极端组织的头目十五人,都是印尼全国各地的极端社团组织的精英。
还有战士旅的六个人,他们是配合这次行动的中层。另外,在外面的酒店中,还有从战士旋抽调的印尼退伍军人一百五十名,这些人许多都是参与过九八年排华暴乱的那些军中指挥者和挑唆者,当年就是这些人以军事化手手段,带领武装暴行,进行排华暴乱的。
另外还有三十多位日本人,都是黑龙会派来,协助柴田弘的战斗部精英人员。
这边在开会,而在柴田弘卧室边上的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