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团松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因为他希望出现的结局没有出现。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其他的想法,就会偏离本来的道路。按说他也是华人,自然应该希望华人赢,但心里有了其他想法,竟然在此时,希望白志刚输了比赛。
另外一名副会长和秘书长,则互相对视一眼,俩人心中说不上来的滋味儿。
此时,印尼方面迫不及待地就推上的期亚罗。
期亚罗是一个已经退役的印尼搏击手,原来在东面亚一带都很有名气。早期在印尼国内比赛,后来转入一些地下拳场打黑拳,听说赚了些钱后,就不再打拳,转面追求武道方面的学问。后来就被印尼著名的拳师诺克收为关门弟子。
诺克就是哈迪斯的父亲,印尼著名的传统拳师,在当地武术界,是大师级的人物。
不过,期罗亚相对于克鲁来说,是一个已经过气的的拳手,在三十岁以上的中年人心中,很有市场。但在现在年轻一代心中,对他并不十分熟悉。
所以,期罗亚出场时的气势,远远地比不上克鲁那么风光。
华人方面上的是马力强,北螳螂派拳师。马力强的父亲是一名军人,是随着国民党的败退,到达台湾的。后来从军队中退役后,就在高雄开了一家武馆。马力强是父亲在台湾重新娶妻后生下的孩子,生他时他父亲已经四十多岁了。
马力强生下来就挺壮实,小时候就喜欢打架。但因为身体壮实,而且父亲的弟子众多,在他生活的那一片区域,几乎没人敢惹他,所以练武时极不用心。
这样一直混到十八岁时,他的父亲已经六十多岁了,就遇到有别的武馆的人前来踢馆,马力强的父亲同别人一场争斗,竟然被人打伤。武馆也就开不下去了。只好收拾东西,带他到高雄乡下,投靠了马力强的外公。
也就在这个时候,马力强才开始好好练功。而他父亲也一心一意地教他。这样一练就是五年时间,马力强二十三岁时,螳螂拳的硬功夫终于练出来了,他重新回到了高雄。找上了当初踢自家馆的那家武馆,往场中一站。接手间就一招螳螂秘肘,直接将对方下颌打碎了。
接下来,在恢复了武馆之后,他又连续胜了多位前来踢馆的武林中人,终于让马家北派螳螂拳在高雄市立住了脚。这个时候,马力强的父亲想让他能将硬功再练柔一点,不过,马力强的功夫在当地已经差不多顶尖了,而且,经营武馆杂事也不少。所以根本顾不上练功。
这样三耽搁两耽误的,马力强的父亲旧伤发做,就去世了。
这时俩人往台上一站,马力强久练硬功,身体非同一般地强健。而期罗亚的身体就差了些,虽然人不瘦,但过去年轻时的块块肌肉,此时已经少了一股子瓷实劲,而多了几份软润。过去棱铮的气势,如今已经被一派平静所替代了。
“能赢吗?”印尼商务部的长官还在台上看呢。泗水市的政府官员就忍不住问一旁的哈迪斯。如果再败了,那商务部的长官肯定会不舒服的。
“以斯亚罗的功夫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哈迪斯道:“他是我父亲晚年最喜欢的弟子之一,修练得相当出色……”
“希望如此!”那个官员看着气势如虎的马力强。还是有点担心。
这边看台上,马团松正在大讲自己马力强过往在台北同人比武的“光辉事迹”,讲自己老表的“秘肘”硬功,可以用手腕击碎两块方砖等等。边讲还边注意看谢寸官的动静。
谢寸官脸上倒是十分平静,尽管马团松同他不合作,但他还是希望华人能赢。
此时。台上的裁判已经宣布的比赛开始,马团松才停了口,关心地看着台上的马力强同期罗亚的比赛。马力强也不让他失望,一开始,就步步进逼。
螳螂拳是属于大拳种,是一门长拳短打相结合的拳法。其手法螳螂钩手,撕拉划挂,非常凌厉。而其三肘,秘肘、肘和肩头,随着身法变化,挨靠连环,也非常厉害。更何况,这路拳法,八打八不打,八刚十二柔,讲法颇多。
而马力强一起手,手如螳螂刀,左右上下不离期亚罗的脖颈;脚下步踩七星,左突右进中,三肘如一肘,崩补进挨,不离期来罗的颌、心、肋。
期罗亚相比之下,就显得弱势了许多。
他的双手却抱成一个奇怪的门子,右手小臂横在胸前颌下,肘照右肩,而右手却护在左脸前。左手掌护在右手肘下,而左肘却护着自己的左肋。下一刻左右手就倒换了方向,左手如刚才右手,右手却如刚才左手。
如此这般的手手转换,在几乎步步后退,却封栏拨闭,将马力强的攻势悉数化解。
而他的膝步则非常灵活,总能恰到好处地阻碍马力强的进步,让他身强力大的优势无法淋漓尽致地发挥。而在如此强的攻势中,期罗亚的眼神却一片平静,而且平静得有些怕人的感觉。因为他的眼睛很冷,冷得毫无生气,好像一条蛇。
台下的马团松兴高采烈,好像比台上的拳手还兴奋。
他不断地大声叫好,大声叫着老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同马力强的关系一样。还不时地斜着眼睛看谢寸官。
此时,谢寸官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开始为马力强担心了。
但这种情形,看在马团松眼里,却成了谢寸官不愿意马力强赢,感觉削了面子的表示。他忍不住问谢寸官道:“谢先生,我这老表功夫不赖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