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都一到场就远远地瞪了常健康一眼,心里道:“又是你小子惹事儿!”但马燕看到父亲,一下子就跑过来,扑到父亲怀里,委曲地直哭。
马文都这才看到,女儿的身上血迹斑斑,两个耳垂上都贴着手巾纸,上面已经透出红来。而且,软滑的颈子上一条鲜红的擦伤划痕,不由地问道:“什么事儿?”
马燕只是抽泣着,没有说话,一旁的罗根社就将情况给他学了一遍。马文都这才看了常健康一眼,没有说话,原来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心里却知道错怪了这小子。不过,这小子也真是的,动手就不能轻一点儿,这下不又惹出事来。
这时,跟在身后的马斌就轻声埋怨妹子道:“出来转就转,戴什么金饰,不是引着人家来抢吗?”
一句许说得近处的谢寸官不由地嗔目结舌,操,这就是印尼华人中的年轻一代。
那边常健康听了,不由脸涨得通红道:“你这说得什么话!还是人话吗?妹子给人抢了,你不安慰她,还埋怨她不该戴手饰,那不让戴还买来做什么?”
“住嘴!”马文都眼睛一瞪道:“吵什么吵!手饰被抢了,不要就算了,打什么人,这不给我惹事儿吗?”
谢寸官又是一阵愕然,靠,这还真是啥儿子随啥老子。原来老子也是这种熊样儿,而这样的人竟然还是福仁堂的正堂执事!自己的女儿给人伤了,没有一句话,还埋怨手下人惹事儿,真他妈的是人才!
不过,他只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出声!
那边讨价还价,争执半天,最后以赔付两万美金了事。对方漫天要价,就是等他就地还钱的。讲好了价钱,马文都就打了一个电话。结果也没远去,就从刚才停在远处的一群人中,一会儿后,就有人提了一个皮箱过来。
两万美金兑换成印尼盾。却也份量不轻。
谢寸官已经有些石化的感觉了!原来这老东西出门时,已经准备好钱了,就等讲好价钱赔给人家了。靠,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好!福仁堂真不愧一个仁字,被偷被抢还赔给对方钱。真他娘的仁义到家了!”
已经转身准备走的马文都听了,一下子回过头来,满脸怒气地瞪过来,脸色铁青。
谢寸官站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地回瞪着他。
“年轻崽,说话注意点儿!”马文都压抑着怒气道,这时他看到了谢寸官身边的郑林生,却是认识的,不由地怒道:“这是你们义福堂的人?”
“我不是!”谢寸官不等郑林生开口,就接过马文都的话道:“我是个华人!”
“你好大的胆子!”听说他不是义福堂的人。马文都还未说话,一旁的马斌立刻发飙了:“显摆能耐,找打是不?”
“好威风!”谢寸官冷笑道:“这么大威风,你怎么不给他耍去?”他说着话,手就指向了一旁莫名其妙地看热闹的那些印尼人。
马斌一时张口结舌,被憋得说不出话来。
那边马文都就阴阴地开口道:“年轻崽,做事别冲动,许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寸官就呵呵笑道:“自己的女儿被人抢了,都这样处理,那我想请问你老先生一句话。这福仁堂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不能保护自己的族人,洪门的义字你放在那里了!难道这福仁堂就是为了让你和令公子,向华人耍威风么?”
一句话又将马文都憋得脸色一阵青红,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寸官说过就走。郭踏虏和郑林生立刻跟上。那边马文都却叫住郑林生道:“郑林生,这人同你们义福堂什么关系!”
“朋友!”郑林生头一次向这个大人物回看过去,眼睛里满是骄傲:“是我们的朋友!”
说完话,转身大踏步跟上去,满胸都有一股子豪情。显然他没料到谢寸官会悍然开骂,最近一段时间。福仁堂、洪福会和福扬武馆一直打压他们,今天可算出了一口气了。这么痛快的事情,回去一定要讲给郑秀清听听。
他们一走,那些印尼人没有热闹看了,就嘻嘻哈哈地提着勒索来的钱,勾肩搭背地呼喊着,找地方喝酒分钱去。谢寸官和郭踏虏转过一个街口,就对郑林生道:“能听懂他们的鸟语不?他们是去了那里?”
郑林生道:“那些人是去附近的差克林饭店里喝酒分钱!”
“带我们去!”谢寸官同郭踏虏对视一眼,轻声道。
郑林生脸色不由一变,刚才谢寸官骂马文都他固然听着痛快,但真正要去找印尼人的事儿,他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那怕是义福堂做事情,也只是在被当地印尼人欺侮时,有限度的反抗一下,而这种明目张胆地去找事情,那还不得出大事情了。
一旦激起这些印尼人同仇敌忾的气焰来,那弄不好要出大事的。
“不用怕!”谢寸官自然知道他和担心:“印尼人这个时候,不会同我们闹事的!如果不你不信我的话,打电话请示一下你叔叔!”
郑林生正有此意,当时就拨通了郑立明的电话。
他怕谢寸官听见,特意走开了一段距离,这才将事情向郑立明学了一遍。郑立明是黑龙会准备资助印尼人在泗水搞排华暴乱的知情人,他既然选择了同谢寸官的势力合作,自然已经有了决断,当时就在电话里对郑林生道:“一切听他的!”
郑林生有些奇怪地看了电话一眼,再回到谢寸官身边时,眼神就有些不对起来。
显然郑立明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