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献帝以为厉承彦这个傀儡皇帝必定是个相貌丑陋,无才无德的酒囊饭袋之流。可见到他本人后,他才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
厉承彦一身红袍,一张弱白的俊脸生的如美玉般出尘。
他对上成献帝,一举一动,不自卑,不扭捏,反倒是应答自如。成献帝心下恻然,不由得对他这个傀儡皇帝生出几分同情。
“越国皇帝陛下,对于贵国昭阳侯在我国遭遇的不幸,朕也是极为自责。这些日子,朕已经排出了手下的人调查昭阳侯出事的真相,想来可能很快就会查出到底是谁要毒害昭阳侯。”成献帝表面上恭维着。
厉承彦唇角含笑,“东靖国皇帝陛下既然这般保证了,那我就等皇帝陛下你的好消息了。”
成献帝嘴上笑着点头,心里发苦。他的人调查来调查去,至今都没有有用的线索。
刑部侍郎倒是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说昭阳侯是被和他同来出使东靖国的人给害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清楚,为什么每次查到的有用线索都会在越国人这边断掉。
不得不说刑部侍郎这个推测太不讲究了。这次出使东靖国的这些使臣们各个心里都清楚昭阳侯和太后那点八卦事。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去害昭阳侯为自己拉仇恨呀。
“越国皇帝陛下,既然你这次亲自到了我国。那就多留几天,恰好再过三天就是我的生辰了。到时候还请越国皇帝陛下赏脸,到宫里和我喝上几杯薄酒。”成献帝出于礼节,客气的邀请厉承彦。
厉承彦眉梢轻挑,黑漉漉的鹿眼闪烁着笑意,“多谢东靖国皇帝陛下的邀请。我倒时一定会到的。”
两人又寒暄了一番,之后成献帝才摆驾离开。
厉承彦把成献帝送走回到驿馆的房间后,一直躲在隔壁耳房里听着厉承彦和成献帝谈话的周娴君母女两施施然的走出来。
苏明月精明的眼睛里闪过暗茫,对着周娴君告起状来,“母后,皇帝他就是诚心跟您作对。明明我们马上就可以回越国了。皇帝他还故意派人送帖子去给成献帝,他这是自作主张。”
苏明月简直恨死厉承彦了。
这个没本事的傀儡皇帝,他总是事事插上一脚,坏她的好事。
她母后明明答应过她,只要这几天还没有查出毒害昭阳侯的凶手就要跟她回越国的。现在被厉承彦这么一搅合,她们的计划肯定要变了。
厉承彦“扑通”一声,跪在周娴君面前。
周娴君对厉承彦擅自做主给成献帝送帖子的事情也是有些不悦。她冷冷的睨视着厉承彦,“皇帝,看来你一出宫心就野了,哀家没让你做的事你都敢自作主张了。”
厉承彦跪在地上,面上神情带着惶恐和小心翼翼,“启禀母后,朕真的觉得昭阳侯的事情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朕想为昭阳侯出头,等成献帝寿辰那一夜,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质问成献帝有关昭阳侯的事情。”
因为成献帝的突然拜访,让厉承彦没有按时喝药。以至于他跪在地上时,脸色越来越苍白。
“母后,朕这几天让高通上街给朕买些小玩意儿。结果高通听东靖国百姓说……那一夜在崖底找到昭阳侯时,昭阳侯身边还有个云初浅,她是东靖国忠勇侯唯一的女儿。听人说他们两人当时应该是一起从悬崖上掉下来的……”
“你闭嘴!”厉承彦都还没有把话说完,苏明月已经有些不悦的打断他的话了。
苏明月目光如刀,刀刀剐在厉承彦身上,“皇帝,你的意思是还想留在东靖国。那我问你,若是在这几天我爹的仇人又找上来暗害他,他出个三长两短你负得了责吗?”
苏明月冷声训斥了厉承彦一番,又回头,委屈的哭了出来,“母后,皇帝他一点都没有为我爹着想。咱们还是快点回越国吧。明月只要想到爹爹是在这个地方遭遇不测的,就心痛……母后,咱们回去吧。”
房间只有他们三人。
周娴君一双凤眼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她纤白水嫩如茭白的手轻抚着手上的翠玉板指,“明月,你爹认识那忠勇侯的女儿云初浅吗?他们为什么会一起从悬崖上掉下来?”
苏明月精明的眼里闪过一抹慌乱。
到底是又让她知道云初浅这个名字了。
心里飞快的组织了一番,她抬起眸。一半真一半假的说道,“母后,爹爹一到东靖国就和忠勇侯一见如故,两人称兄道弟起来。这忠勇侯有一女,名云初浅。女儿见爹和忠勇侯来往密切便也想和这云初浅义结金兰,哪知这云初浅骄傲自负,木光高于天,对女儿的主动示好一点都不买账。女儿和她来往几次后,就也和她断了。至于爹爹为什么会和她一起从悬崖上掉下来,这事情女儿不知……”
轻顿了顿,她扯着面皮又道,“女儿之前也怀疑是不是这云初浅深夜把爹约到悬崖那里。意图对爹不轨。后来事情败露,被爹扯着一起掉了崖。”
苏明月又继续黑云初浅,“但后来女儿一想应该不是她害得爹爹。她那人虽然刁蛮任性,目中无人,但顶多设计陷害和她同样身份的官家闺秀们,对我爹这种还真起不到什么威胁。”
她倒不是好心为云初浅洗脱嫌疑。她只是怕周娴君万一认定是云初浅害了昭阳侯,那必定会派人去查云初浅。两方人一对质,周娴君和云初浅的脸……
厉承彦抿抿着苍白无血色的唇瓣,低语,“母后,这云初浅虽然不能把昭阳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