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逼仄的大牢里。
云初浅回头,目光觑向匍匐躺在地上的白氏。
白氏见自己说的话引起了云初浅的兴趣,便扬起那张脏满污垢的脸庞,眼里流露出丝丝得意之色,“云凌把你抱回来后就把蒋氏的女儿抱了出去。你和云凌蒋氏一点关系都没有。呵呵……所以以前我只要一生你的气就骂你是小畜生。一个连亲爹亲娘都不知道的孩子当然就是小畜生了。”
白氏的话说的笃定而阴森,她甚至还乖戾的咧嘴对她龇笑,“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你只能先想办法去找云凌滴血验亲了。不过我相信只要你滴血认亲后,还是会来找我的。”
云初浅卷翘的睫毛下黑亮的瞳孔里闪烁着幽幽光芒。
如果白氏说的是真的,那倒是可以解释清楚很多问题。比如她名义上的父亲云凌从来没有对她这个女儿流露出半点父爱真情来。还有她为什么见到云凌蒋氏总是生不出一种亲近感。
白氏又阴森森的笑着,仿佛看穿了云初浅的心思,蛊惑道,“其实想来,云政那么宠爱你,你把他当成父亲不去寻你亲生的父母也是可以的。可你亲身父母呢?你不去找他们,他们永远都被云凌暗中做的勾当给欺骗着。算一算,你亲生父母也是挺无辜的。帮别人养了个女儿,那女儿心眼要事和云凌一样坏,他们两人连命说不定都要搭下去。”
云初浅双眉紧蹙,脸上满是寒霜。
“你不用继续用话来蛊惑我了,我应下,愿意给你女儿治脸。等治好脸,我会再来找你的。”知道她不会轻易的说出自己亲生父母的名字,云初浅一拂袖,转身离开。
白氏在她身后喊道,“那我就在这牢里等你的好消息了。哈哈!”乖戾夸张的笑声在逼仄的监牢里飘荡开。
云初浅脚下步子微微一沉,觉得自己像是行走在沙漠中的游者,前途迷茫。
等她一走出监牢,中午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她脸上。她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等重新适应了太阳的光线,一睁开眼对上的云初鸢那双总是水蒙蒙的眼睛。
“大姐姐,白氏她一定都跟你说清楚了。你什么时候要给我治脸啊?”云初鸢把话说的理所当然。
云初浅脸上的神情冷漠,对着她总是生出一些不耐烦地情绪来。“当然是越快越好了。我明天会让人给你送些药,顺便会把怎么用那些药的方法都写明白。你按照我写的去做就可以了。”
云初鸢面纱下的脸上浮起得意的神色,“大姐姐,白氏可是说了得要治好我脸上的疤痕她才会把那个秘密告诉你。大姐姐你要是敢暗中搞鬼的话。那损失只会是你。”
云初浅轻鄙的睨了她一眼,直接抬脚离开。
等坐到马车后,边上的鸳鸯蹙着眉头轻声问道,“大小姐,你真的要帮二小姐治脸上的疤痕吗?”这二小姐以前就仗着自己一张脸到处搬弄是非害她家大小姐,好不容易最近因为毁容了才消停的。以后要是把她的脸给治好了,她肯定又得闹幺蛾子。
鸳鸯的担心云初浅自然也是想到了。她勾唇莞尔轻笑,“没关系,我自有办法。”
云初鸢想彻底治好脸上伤疤?
她想得美。
监牢里,云初鸢又跑到关押白氏的牢房,开心的对白氏道,“云初浅她已经答应给我治脸了。娘,你放心吧,只要我治好脸,我一定可以用我这张脸救你出去的。”
白氏心里苦笑,她这个女儿以前脸没毁时不也没有想办法救她出去吗?
白氏心里多少是有些小怨言,奈何云初鸢到底是从她肚子里掉下的一块肉。再怎么样她也舍不得彻底放弃她。
云初鸢心里却对白氏却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撅嘴粉嫩的嘴唇,撒起娇来,“娘,我现在事事不如云初浅。你把你知道的那个秘密告诉我吧。只要我知道了,我就不用再被云初浅欺负了。”
这还是在套她的秘密!白氏像是吃了黄连,一嘴苦涩。
“鸢儿,你马上就要出嫁了。娘告诉你些怎么在床上魅惑男人的手段,以后你去了王府也能把男人迷得三荤六素,让那些臭男人都把你当仙女似的供奉着。”白氏没有直接回答她提的问题,开始转移问题。
云初鸢心里暗骂白氏不知好歹,她都这样求她了。她还不快点把有关云初浅的那个秘密告诉她。
心里对白氏更加厌恶,面上她一双水雾氤氲的眼睛睁大,将耳朵凑到白氏嘴边。
白氏张嘴用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边传授她一些勾/人的技艺……
第二天,云初浅依照约定派人给云初鸢送了些药。云初鸢不敢直接用那些药,便先让大夫验了药。在确定那些药没有掺杂什么毒的情况下,她又让丫鬟在汴梁城里找了一圈,找到一个脸上有疤的小姑娘,把云初浅给她的药给了那个小姑娘试用。
在云初鸢为了她那张脸折腾时,这段时间里汴梁城发生了两件轰动的事。
第一件事是越国使臣昭阳侯在某日接到云政的一封书信离开驿站后,至今未归。越国使臣们不断的向成献帝施压。成献帝也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派人全城搜查。
却一直没有寻到昭阳侯的下落。
渐渐的越国使臣们中有人开始站出来指责是云政设局谋害昭阳侯,所以才写信让他去城郊的马场。但后来吏部查出当天早上给昭阳侯送信的那小厮根本不是云政府上的人。昭阳侯收到的那封信也被查出只是有人故意模仿云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