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气的额头上有青筋迸现,她咳嗽了一会儿才止住,把殿里无关的人屏退后,皇后道,“沛儿,母后已经跟你说了。她是云凌和白氏那贱妇的孽种。你娶个孽种回来要是能帮你母后也不反对。但那孽种已经被你父皇所厌弃。你难道现在还不明白吗?你父皇之所以废掉你的太子之位,就是因为他不喜欢那孽种。”
“母后!您不要这样称呼鸢儿好不好?即使鸢儿真是那白氏所生,父皇都不追究云凌的罪过了。鸢儿她更是无辜的。母后您就不能看在鸢儿曾救过儿臣一条命的份上好好对她吗?”萧清沛在云初鸢的事情上一步都不肯让步。
皇后见儿子到时候还拎不清,已经头昏欲裂了,恨铁不成钢骂着,“往日母后都觉得璃王愚笨不堪,不是做大事之人。现在看来璃王倒是比你聪明。难怪你父皇最近又看重他了。还有老八,要不是七夕那夜的刺客们,老八封王的仪式也早就办好了。沛儿,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兄弟们都在为那张皇位做着努力,可你到现在还念着云初鸢……她再好,能让你坐上那张至高无上的位置吗?”
萧清沛见自己也说不过皇后,干脆将头往地上重重一磕,淡声道,“母后,您身子还没完全康复,就好好休息。”
说完,他起身离开。这样的态度在皇后看来俨然是想继续偏袒云初鸢的。皇后胸口一痛,当母亲的实在是见不得儿子这般堕落,皇后眼眸眨了眨,眼里掠过一抹算计的光芒,须臾就出声传人。
一个精明的嬷嬷出现在殿中。皇后在那嬷嬷耳畔边低语了几句,嬷嬷领命告退。
当夜却就传出废太子萧清沛误被歹人下mi药,玷污了英国公之女杨婳。成献帝知道了这事,大发雷霆,狠狠责骂了太子。但又有大臣替废太子求情,说萧清沛也是被人下了mi药才会做出这般糊涂事的。
成献帝骂了萧清沛一顿后,又追加了一道赐婚诏书。诏书言明英国公之女无辜受废太子牵连,实乃让人怜悯的事情。特册封她为废太子的正妃,云初鸢为废太子的侧妃。
萧清沛知道是他母后暗中安排让人给他下的mi药,英国公之女也是他母后想要让他娶的。他母后为他安排一切都成功了。
他心里却是不忿的,总觉得委屈了他的鸢儿。他想把云初鸢要回正妃的名号,被成献帝又狂骂了一顿。他无法,这才不得不接受。怀着愧疚的心情,萧清沛接下来的日子一直不敢去见云初鸢。
云初鸢从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将为王爷的正妃,又从正妃沦落成侧妃。一个侧字就点明她的身份只是个妾。
云老太太对云初鸢的宠爱也一落千丈。
以前的云初鸢是未来的太子妃,现在毁容又将成为一个妾。云老太太对她难免刻薄起来。云初鸢若是和云志远发生争吵,云老太太一律帮云志远。
一个毁了容的女儿对云凌来说是没有多大用处的。云凌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汴梁城里的苏明月身上。故而对云初鸢也非打即骂。
萧清沛对云初鸢有愧,又不敢出现。云初鸢一下子倒成了孤家寡人。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去找她那还在监牢里的亲生母亲。
阴森森的监牢里,一个衙役的声音酷酷的响起,“白氏,有人来看你了。”
白氏被关了快两年,期间根本没有人来探望她过。听到衙役的话,趴在地上的她受宠若惊的睁开一双布满血丝的沧桑眼眸。
一双做工精致的绣花鞋缓缓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目光渐渐往上抬,一愣,几乎就一脸不可思议的凝望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儿。
“鸢儿。”她嚅了嚅嘴唇,以为这一切都是梦。
云初鸢给了衙役们丰厚的赏银。衙役们拿了钱倒是也不继续碍着她们母女两说话。
衙役离开后,云初鸢眼泪巴拉巴拉往下掉,摘下脸上的面纱,委屈哭喊着,“娘,你快帮帮鸢儿。鸢儿要被云初浅那贱人祸害死了。”
面纱下的面容让白氏脸上神情一骇,枯瘦的身子簌簌颤抖,一张肮脏可怖的脸庞上露出凶横的表情,“快!快告诉我,那小贱人怎么欺负你了。有娘在一定帮你到底。”
云初鸢于是把她的那点经历添油加醋的说给白氏听,白氏用枯瘦如树枝的手指将云初鸢心疼的拥入怀中,“我可怜的鸢儿……没事的,云初浅那小畜生脸上的疤痕不是听说治好了吗,鸢儿你脸上的疤痕也一定可以治的。娘亲知道云初浅那小畜生的一个秘密……我可以用这个秘密要挟她,让她帮你治好脸上的疤痕。”
云初鸢眼眸一闪,能要挟到云初浅的秘密?
“娘,到底是什么秘密?”云初鸢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
如果她知道了云初浅的秘密,她就可以跑去要挟云初浅了。压根不用再理会白氏这个没用的母亲。
白氏布满血丝的眼睛幽幽的看了一眼,虽然女儿是她亲生的,但她身体里也流淌着云凌那个薄情寡义贱男人的血液。
用力的在唇瓣上咬下一道血痕,白氏缓声说道,“你想办法让那小畜生过来见我,到时候我自会跟她谈的。”云凌啊云凌,你既然这般不管我们母女两的死活,那我只能把你当年干的缺德事通通说出来了。
云初浅不是蒋氏那蠢妇的女儿……
……
汴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