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紧不慢又过去了些时日,忘忧阁的重修在辛竹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墨白,在刘爹爹的训导下,也俨然成为了一名出色的鸨公。
对于墨白身份从妓子到鸨公的转变,平日里与其交好的友人自然是十分开心的,但也有些人,觉得刘爹爹偏心,不甘墨白如今作为管理者的地位,有事没事总爱找些茬。
只有墨白知道,这忘忧阁真正的决策者,不是自己,也不是刘爹爹,而是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宣漓。
但对于有人不满新鸨公人选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宣漓看在眼里,却不屑于过问,若是墨白连下面这些人都管理不好,那还不如直接和刘爹爹一起回去养老算了。
说到刘爹爹,宣漓已经请了镖局,准备将其安全送回,这刘爹爹也不是什么招惹是非的特殊人物,只要路途上避免颠簸,应该不会遇到什么问题。
“漓夫人,我可算找到你了。”这时,墨白再次出现。
宣漓这“漓夫人”的称谓,也是自己亲自交代的,一会小姐,一会美人,各种奇怪的称谓都把自己给叫糊涂了,索性都和辛竹一样称自己夫人吧,也算是对自己这个幕后boss的尊重。
“怎么了?”宣漓抬头问道。
墨白一脸歉意地回答:“漓夫人,您之前嘱托要我照顾的那个夜未央,他可能是感染了些风寒,加上身子弱,有些发热,我叫人去请了郎中,也给他煎了药喝,但他仍是高烧不退,现在……还在不停地说胡话。”
“怎么会这样?我去看看。”说完,宣漓便跟着墨白向夜未央的屋子里走去。
那是一个颇为低矮的小单间,屋室简陋,一进门,便是扑鼻的药味。
“墨白,去把窗户打开,这里空气也太差了,人不憋出病来,都奇怪了。”
说实话,宣漓的心中有些恼怒,自己明明已经叮嘱过墨白了,他却仍让殇夜纶住在这么憋屈的房间里,但是当宣漓注意到屋内整洁干净的生活用品时,她不禁开始猜测,这些应该都是墨白或是墨白找人收拾的吧,也许,自己误会人家了?
“墨白,是不是所有妓子都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宣漓突然问道。
“这个不一定,要看妓子的当红程度。”墨白如实回答道。
“哦?那你住的环境,不会比这还差吧?”
宣漓会这样问,真的是无心的,只是印象中,像小夜这般不会伺候人的年轻妓子,怎么也得比墨白这个过气的妓子境遇好一些吧。
墨白低头,没有言语,但晦涩的表情无疑是默认了。
宣漓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让刘爹爹教导了墨白,但是很多东西都未曾改变,墨白仍是那个没有钱财、没有人力、没有实权的墨白而已。
有必要找个时机帮墨白立立威信才好。
说话间,宣漓已经来到了殇夜纶的床前。
看到殇夜纶俊秀的小脸因为发热而有些病色的红,两条眉毛也痛苦地搅在了一起,宣漓突然觉得有些心疼。再早熟,终究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而已,不管曾经殇夏两家的恩怨如何,殇夜纶,都不该承受这么多苦痛的。
“天呢,这是要把小夜折磨死吗?墨白,快来帮忙,把这些厚重的棉被撤了,再找人端几盆温水过来。”宣漓吩咐道。
墨白有些犹豫,还是决定说出郎中的交代:“漓夫人,郎中说多盖些被子,让夜未央捂出汗就好了。”
“纯碎是扯淡,捂着才容易出事呢!如此庸医,日后不要再请了,愣着干嘛,快来帮忙。”
宣漓帮殇夜纶除去了身上的负担,但考虑如今已经入秋,还是留了一床薄被帮他盖好。之后,宣漓又开始用温热的毛巾帮殇夜纶擦拭着外露的身子。
“爹,娘,你们别丢下我!”
这时,殇夜纶又开始了低声呓语。
许是感受到了身前人的温柔照料,殇夜纶竟然在迷糊间,抓住了宣漓的手,嘴上却是不住地喊着“杏儿”。
宣漓微微叹气,没想到这殇夜纶还是个痴情之人啊。
“再另外请个好郎中帮他看看吧,辛竹说一楼的大堂已经修的差不多了,明日忘忧阁就先不要营业了,妓子也好,龟公也好,召集好阁里所有的人员在大堂里等我。”
说完,宣漓留下了一个二十两的银锭交给了墨白,并非是为了贿赂,而是请郎中什么的都需要银子去打点,过了明天,墨白就不会担心缺银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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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宣漓仍旧带着面纱,却难得穿了一件黑红色的正装。
身后一并陪同的,还有宣漓的万能管家辛竹。
“今天,我找大家前来,不过是想告诉大家,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将会由我亲自整顿忘忧阁,我已经做了一系列的计划,并为你们带来了一些全新的伙伴。
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我希望可以好好认识大家。不论你们现在的身份是什么,请大胆地走上台前,说出你们在这忘忧阁里想要什么,然后展示出你们擅长的才艺或是技能,我会酌情满足你们的要求,甚至是提高你们的工钱。”
其实,宣漓想做的,不过是为自己接下来即将举办的花魁比赛进行初选而已,而这一次的评委,却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宣漓说完后,大家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上台。
“机会,是需要自己争取的。”这时,墨白为宣漓而开口,“也许大家会想不通,我墨白——原本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