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漫不去理睬吴娘子的无理取闹,反而转过头来对着秋瓷道:“这件事儿不是躲的过去的,如今之计不是如何躲开这个官司而是解决问题。”
说完伸出手指,摆了一个一字:“第一件,就是将伤者家属安抚到位。重伤者赔偿一切医药费以及后续的营养费、误工费,就算是瘫了那就给一笔养老费用。如果家里头实在困难,就挑出来年纪大一些的孩子送到相熟的府邸里或者是饭馆里帮忙。”
秋瓷点头,吴娘子尖声道:“都这个时候,还说些风凉话。早干嘛去了?我们都赔钱了,还想那么多?这孩子都在这跪着呢,怎么管别人的死活?”
这话没错,但是此时此地说出来就不大对劲了。果然外面一些看热闹的苦力们不乐意了,纷纷嚷嚷:“我们就是那泥巴人儿,你们就是那金贵的?我们就不值钱,我们就该死啊?”
董小漫冲着外头摆手:“安静,不要喧哗!”
然后对着秋瓷比划出两个手指:“第二件事儿,就是将已经过世的长工安排后事。本来死者家属就非常的伤心,不能再让死者不得安宁。按照我朝律法以及实现说好的契约条款,该赔偿多少抚恤金该拿出多少钱就拿出来多少。”
她不相信秋瓷没有这个钱,做生意的总不会一点后路不给自己留。尤其是这种有着后世先进的理财理念: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
“第三,就是站出来与所有的合作商一起商量。你没有钱,就算是卖房子卖地将你自己卖出去,也不值多少钱。他们是不会这样做的,给一个期限让你翻身就是了。”董小漫说的时候,秋瓷不由得点点头。
紧接着董小漫转头对楚离道:“这件事儿确实伤了人,我爱莫能助。但是刚才所说的头两件。我倒是可以帮助她解决。”
听董小漫说这话,那跪在地上身着孝服的妇人跪地哭泣:“多些夫人成全,小妇人全家感激不尽!”
董小漫对着正在外面伸头伸脑看的热闹的玮儿道:“玮儿。你去将我刚才所说的死者家属以及伤者家属的要求记录下来。具体的实施办法,咱们坐在一起商量。”
然后转过头对楚离道:“虽然我没有直接地责任。毕竟秋瓷叫我一声婶娘。作为长辈,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至于其他,我无话可说。”
吴娘子见董小漫分分钟将事情给摆平了,可是自己的儿子还没有得到任何的帮助。
跪着爬到董小漫腿边哭:“我是猪油蒙了心,实在是急的慌了。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帮帮我吧。”
董小漫叹口气望天道:“我本来就没有做过什么,再说这事儿触及律法不是我能说的算的。”
见董小漫见死不救。吴娘子恶从心来。咬牙指着董小漫道:“你就这么狠心,见死不救?不过我们多年的情谊,你竟敢恩将仇报?”
董小漫不解:“你何时对我有恩,我竟然不知道!”
吴娘子瞪眼睛道:“当年你求我得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今天。当年我们好好地杀猪过着自己简单的日子,你非要搀和一脚让我家男人开个养猪场,到处送肉。”
董小漫蹙眉:“这是你们家发家致富的路径,我多了这么一句嘴就得罪了你?”
吴娘子喊道:“若是不是因为你,我们会发达么?不发达。就没有钱,没有钱就不会有今天这件事儿。没错,你就是个灾星!”
说完起身背对公堂迎着外头的人,指着董小漫口沫横飞:“她一个被人休了的不详妇女会做什么?就是回来祸害咱们家乡老百姓的。自己的丈夫被你克死了,还想祸害我们家的儿子。我呸!”
“当年要不是我听见风声。让人接回了大鹏。大鹏不定在外头过着什么苦日子呢,你还让他整天住在船上吃不好睡不好的。这就是历练?这就是赚钱?你拿着我们不识数,当我们家孩子是牲口呢。”
“幸亏我儿子听话,不与你们家那个崽子来往。没想到现如今被小崽子给连累了,你们家一家子扫把星!”
吴娘子骂的痛快,也将隐忍多年的不悦讲了出来。
楚离听得刺耳,惊堂木一拍,衙役上前将吴娘子按倒在地。
“你做了这等丢人的事儿,还好意思颠倒黑白?我都替你丢人,怪不得养活出这等没出息不懂担当的畜生。”楚离少有的骂人,让董小漫也觉得异常新鲜。
“当年之事,我最清楚。”楚离撇嘴,替董小漫解释:“当年张家二郎生意做得如日中天,去了海外暹罗、大食等国发了大财。他们探家的时候,你拼了命的将儿子送过去,想要学习一番真本事。二郎那人实在,就将他安置在他们家最赚钱的商船之上。希望你们家儿子可以跟随着上船下西洋,到处游历学习一番。也可以趁机购置一批外货,回到中原贩卖。”
县老爷说出来的话,自然让大家信服。
“你们家倒好,嫌弃船上吃的不好又没有玩耍的地方。总觉得人家没有将真本事交给你们?什么时候真本事?他们家儿子到现在都没有去过大船下过西洋,一个成了武夫一个成了书生,谁会赚钱?”楚离拍着桌案,气的跳脚。
“人家家里出了事儿,你们连报信都不敢,直接让儿子回来了。人家遇了大祸,你们何曾出过援手?还不是一次次将人家的孩子往外推?现在他们衣锦还乡了,你们又贴了上去。大的不理你们,你们找小的。想要联姻,求了师爷的家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