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墨铺子里很是冷清,掌柜的闲闲的坐在柜台后面打盹,“老板,这个纸怎么买?”听见有客人老板才从梦中惊醒,忙道“您要哪种纸啊,我们这有/”刚要说抬头看见釉姐儿姐弟就兀自收了一脸热情,淡淡的继续道“笺纸,宣纸和毛边纸你们要哪种啊。”釉姐儿也没在意老板的态度,看了看几种纸最后和泽哥儿商量要了些毛边纸和一打抄书纸,老板看他们买抄书纸,好奇的瞅了瞅但也没说什么“一共 文钱”。
一听这价格姐弟两吓了一跳,“怎么这么贵,以前我也常卖,没这么贵啊”泽哥儿很是气愤,“毛边纸当然不贵,贵的是抄书纸,你们爱要不要,不买别耽搁我睡觉。”
“老板,给我们稍微便宜点吧,我们没那么多钱。”“再少我就亏了,”“那就算了吧,”说着便拉着泽哥儿往出走,“700文,你们拿走,再不能少了。”
最后釉姐儿花了七百文买下纸还让老板添了点草纸。一想到老板那郁闷的脸色泽哥儿就止不住想笑,釉姐儿看着泽哥儿手中的纸叹了口气“镇里就这一家买纸的,要高价咱们也没办法,看来过段时间得去庆城一趟了。”
“去庆城,买纸吗?来回的路费也不便宜啊”“不仅要买纸,我们绣的帕子荷包,还有等你们书抄好了都要拿到庆城去卖,镇上也没有书肆。先抄一本看看行情然后再看情况”釉姐儿解释道。“也对,帕子那些估计城里的绣楼会要”泽哥儿想了一下便点头道。
回到家两人将纸搬到书房的长桌上,最后通过商议决定泽哥儿抄写《史记》、恩哥儿抄写《世说新语》一周后抄完即可。恩哥儿三岁启蒙到如今,年纪虽小但一笔字写的已经像模像样了,虽然稍嫌稚嫩但对于抄书来说也是尽够了。
分配好纸后泽哥儿告诫道“要在草纸上练好后再用抄书纸抄写,不能贪图速度抄写的同时也要认真研读,字迹从头至尾都要工整清晰、、、、、”看着两个人一副认真的模样釉姐儿便带着妹妹们出去继续绣花去了。
晚上吃饭时二叔家的毅哥儿抗了一大袋粗粮过来喘着粗气道“这些粮食先拿去吃,不够了来找我,奶奶那里别担心她说了要给你们田就一定给”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又尴尬的一笑便打算回去。
“大哥,吃口饭再回去吧,”釉姐儿知道自己这个大哥很是老实一点都不像二叔那一家子的脾气,这次老太太突然松口,还大方的送了一亩地肯定是毅哥儿的功劳。“我吃过了,你们吃吧去迟了我娘又要念叨,”想到自己二婶的德行釉姐儿也就不便多留,几个人起身将赵毅送到门口。
釉姐儿犹豫了一下跑到屋子里拿了双新做的袜子追到门外,喊住赵毅将袜子塞到他手里“大哥,这是我自己做的别嫌弃,谢谢你帮我们”赵毅看了看手里的袜子呐呐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咬了咬牙“放心吧,奶奶以后不会找你们麻烦,我告诉她以后泽哥儿要是当了大官我还要靠他呢,你也知道老太太心疼我。可别人我就没办法了,我走了你回去吧”。
看着眨眼睛就走出老远的赵毅釉姐儿很是感叹。上辈子二叔家害的他们姐妹无一善终,但毅哥儿却一直默默的帮她们,当初在宋家过不下去时也是毅哥儿偷偷托人捎些小钱吃食给她,后来听说蕙姐儿病重时毅哥儿也曾暗地里请过大夫来看。虽然她恨不得二叔家去死,但赵毅的恩也不能不报。这样胡思乱想一番后就朝家里走去。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周姐弟几个过的忙碌且充实,连小宝儿都懂事了不少。帕子总共绣了二十条,八条高档精致的,用的是繁杂绚丽的双面绣。其余的都是普通的苏绣,修法虽然稚嫩但贵在阵脚整齐,配色雅致,花样可爱有趣,取了个巧字。
做了三条抹额一薄两厚,厚的是锦缎上嵌了丝绒盘花福字暗纹,很是精巧贵气,薄的是用绢布和细布拼接而成绣上缠枝花纹新颖别致正适合三十多岁的妇人戴。剩下的荷包大大小小做了三十多个,各式各样都有。
用剩下的碎布给小宝儿缝了一个花兔子小宝儿简直爱不释手,睡觉时都要抱着,连珊姐儿蕙姐儿两个都很是喜爱。釉姐儿想着要不要到时候多做几个看有没有人会买。
泽哥儿两个的书也抄完了装了封皮后釉姐儿帮着装订好看着像模像样的。这日起了个大早,先将东西仔细装好,又拿了专门给沈张氏做的几条手帕和抹额就和泽哥儿一起上沈家去了。
珊姐儿本也想去但釉姐儿实在不放心几个小的自己在家里,便安慰“这次我和泽哥儿先去探探路,以后省城咱们肯定是要常去的,到时候再带你去,等有钱了咱们一家都去,这次去一定会给你们带礼物每个人都有哦。”听见大姐这样说珊姐儿虽然还是觉得遗憾但也没再说什么。
因为去庆城要坐马车镇上只有沈家一家车马行,于情于理他们要去庆城这种大事也要对沈家讲明,再怎么说他们两如今不过是孩子做买卖什么的也需要长辈指导。两家住的并不远,沈家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富户,房子建的很是气派,不像一般庄户人家的四合院,沈宅是个三进的大院子虽说现在只有沈氏夫妻和他们的小女儿并几个粗使住。
但当初沈家人丁也很是兴盛,但自沈老爷子去世后,沈家兄弟三人就分了家,两个弟弟接手了庆城的绸缎铺子和酒楼,搬到了省城去,沈老大继续留在镇上守着车马行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