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运的香槟玫瑰带着莹莹水泽,庄严的教堂被蕾-丝彩带以及五彩缤纷的气球简单装扮,充满梦幻的色彩。
耳边响起的是今天第二次听到的形式问话,牧师的声音十分庄严却带着隐含的笑意,任潇妍抬头就对上男人温柔的视线。
陌生的面孔,线条俊朗的轮廓,那双深邃的眸像盛了抹星光一样勾人。
这不是江楚辰。
不是她盲目爱了五年的男人。
“我愿意。”她说着,看到顾成北薄唇微扬,任潇妍敛眉,在心里重复的告诫自己,这只是一场交易。
她不过是从别人的一纸合约,走入了自己签下的一纸合约。
只不过是从被背叛和欺骗,变成了被利用。
不过是想要揭露江楚辰和任潇瑜的时候,能离开的尊严一点,她不需要怜悯不需要眼泪,她可以不要任何财产,也不能让父亲留给她的东西,落入那两个沆瀣一气勾搭成奸的人手中。
节骨分明的手指微凉,任潇妍看着他将戒指缓而坚定的套入自己右手食指,无意间看得呆了。直到额上被柔软覆盖,她听到震耳欲聋的喝彩欢呼和掌声。
突然有种错觉铺天而来:在他似假还真的宠溺中,她也许会万劫不复。
“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大哥,下个月回来。”坐在车上,顾成北在和任潇妍说着情况,声音清清冷冷没有起伏。
“嗯。”不管他说什么,任潇妍只是应,精致的新娘妆容看不出疲倦,那双乌黑的眸此时却闭着。两人没有在人前那般熟稔亲昵,就如陌生的人被生硬的绑在一处。
半晌后,她反问:“手术呢?”
“这件事还得问舒然。”
“好。”
车子转了最后一个弯离开城区,开始绕山而上。
虽然合约上只说给她一场体面的婚礼,但对于他今日的亲自来迎接,和出面袒护,她都不会说谢谢。报纸媒体,明天这两场闹剧一般的婚礼必定会传得沸沸扬扬,但这些都不再关她的事。
任家不小,在c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但自从任父心脏病突发,留下的任家支离破碎,任潇妍孤立无援,私生子姐姐任潇瑜和其母却成一派,对她手中的任氏股份虎视眈眈。
原以为,在她失去唯一倚靠时站出来,伸以援手的江楚辰可以重新支撑起她的世界。但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对于这世间的人情世故,她依然还不够透彻。
车子驶入豪华的别墅园区,停在一个交叉口。
顾成北开车门而下,就看到不远处睡在草坪上的女人,笑着放轻脚步上前。
任潇妍跟在她身后,看着传闻向来高贵冷漠难以接近的男人,此时脸上竟然会出现小心翼翼和狡黠的笑意。
躺在草坪上的女人在顾成北扑上来前一刻笑着撑起身子,得意万分的搂住男人,“哈哈,我早就听到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