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在黑暗中相对无语,俩年轻老江湖,居然一时失察中招。其实回想起来,何老头一个劲让我们吃果子,热情有点过头。可是我们防住了果子,却没防住饮水。想到这儿,我觉得特别纳闷,阿光怎么会察觉出不对了呢?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正跟左嫽胡乱猜测之际,听到门外有脚步和说话声音传来。只听何老头说:“这三个人从眼神和气色来看,不是普通常人。如果接连翻山爬过来的,早累的不成模样了,而他们居然面不改色,一定有问题。还有那个傻小子,我总觉得眼熟,好像以前见过。”
“爹,那绑住他们,打算怎么处置?”一个中年人问。
“傻小子跑了,等捉住他后带到后山洞里审问清楚,他们来此的目的再决定。”
“可是我离不开,刚生的娃就出了这种毛病,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他们放了吧。”
“不能放,万一他们是去大麻山怎么办?我带人去找傻小子,凌晨三点如果找不到,就把他们带到后山去。你回去吧,看好孩子,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了。”
俩人说完之后,听脚步声各分左右而去,然后逐渐没了任何声息。
左嫽吃惊地说:“何老头既然知道大麻山,说明与鬼车族老巢有关系,你说他们这些人,会不会是把守在大麻山外的第一个关卡?”
我在:“有这个可能。他们以养红果为名,深居荒山腹地,不太正常。还有这些红果看上去很诡异,并不是药材那么简单,我怀疑他们一来把守鬼车族门户,二来利用地理优势种植邪恶果子,毒害世人。有没办法把绳子弄开?”
“这是牛筋绳,别说是我,就是牛玉祥,也未必有挣断此绳的本事。希望阿光回来救我们,可是这傻小子脑子不灵光,不住跑哪去了。”左嫽说完叹口气。
我才要说傻小子其实并完全傻,这时忽然听到屋顶上嗒地一声响,似乎有东西落在上面。随即又响起稀里哗啦的声音,我们俩诧异地抬头往上看,可在漆黑中,啥都瞧不见。但凭这动静猜测,有人在扒开房顶。
我们俩顿时一喜,左嫽小声说可能是阿光,她话声刚落,果然听到阿光在上面笑道:“我回来了,咦,你们怎么坐在这里不动?”跟着他从上面跳下来,落地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
我心说这小子此刻看起来,一点都不傻,到底是不是装的?于是没好气问:“你拉个屎跑多远,到山下去了?”
阿光蹲下来摸黑为我解绳子,嘻嘻笑道:“拉屎太臭,我怕熏到嫽姐,她会骂我的,所以就跑到了山脚下。”听语气,那还是傻,可他的行为让我隐隐觉得,比任何人都聪明。
“你们两个恶不恶心,说话能不能注意用词?”左嫽生气了。
阿光哦了一声说:“那就叫大便吧……”
傻小子帮我们俩解开牛筋绳,也不敢开手电,我四处摸了摸,左嫽说别费力气了,包肯定被何老头没收藏了起来。我心头一凛,听刚才他们父子对话,还没发现包里的妖鬼残魄,如果认出这玩意,那便糟糕了。
左嫽才要走向门口,被阿光拉住,这小子低声说:“门口有东西,我好害怕,咱们还是从房顶出去吧。”
我们立马明白阿光为啥不走门口,而要选择在房顶下手,门口这儿肯定有陷阱。这么低矮的房子,左嫽压根没放进眼里,纵身跃出去了。我却没那轻功,被阿光提住腰带飞身而上。仨人先趴在屋顶上观察一阵子,不见四周有动静才跳下来。阿光带着我们飞快爬上山坡,刚好这时候,斜对面传来一片灯光,仨人急忙趴伏在草丛里。
很快这几个人就到了跟前,是何老头和三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们说话声音很大,让我们听的一清二楚。他们以为阿光往上逃了,结果往上找了一会儿没看到踪迹,又下来要向坡下搜寻。
“爹,不好了,娃的脸又红又涨,哭都哭不出声音,你快来看看。”何老头儿子忽然从一间石屋里跑出来,惊慌失措的大声叫喊。
何老头马上叫这仨人守在原地,他急匆匆地跟着儿子去了。由于摸不清这仨人底细,我们趴在草丛里也不敢乱动。但阿光却耐不住性子,只听草丛簌地一响,他可能跑出去了。跟着那仨男人之中,有个人惊声叫道:“谁在我肩膀上拍了下?”
其他俩人各自摇摇头,都说没有。我和左嫽都知道是阿光干的,可在手电光照耀下,居然都没看到他的影子,快的简直太离谱了。
“哈哈,我在这儿,来追我玩啊!”蓦地阿光笑语声从坡下传来,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仨男人顿时相互喝叫着,循着阿光声音往坡下奔去,不过片刻,便消失了身影,只看到三条光柱山野间不住摇曳。我们才要起身去何老头儿子房屋,趁他们为新生婴儿怪病忙乱,找回我们俩的包。
就在这时,身边簌地一响,阿光回来了。只听他笑嘻嘻地说:“我把包偷回来了,好有趣。我就在他们身后,他们都看不到我,还有那个小孩子好可怕,脸通红通红,像一头小猪一样。”
包拿回来我们就放心了,我打开在里面摸了摸,妖鬼残魄还在,更是长出一口气。
左嫽边检查自己的包,边说道:“小孩子的毛病,应该是红猪鞋,如果不及时施救,一个小时后就会把脑袋涨破。”
“红猪鞋?什么红猪还穿鞋?”我好奇地问道。
“笨啊,我所谓的红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