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记得左嫽先走出去的,林羽夕就跟在我的身后,左嫽突然消失,却跟林羽夕换了位,让我感到无比惊诧。才要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左嫽这张明艳的俏脸忽地变了样,如同被沙化的头像,经风一吹,脸上的肌肉和长发化作千万颗沙粒被吹入空中,然后消失无影,只剩下一颗光秃秃的骷髅头骨!
这让我大吃一惊,手一抖放开了她,紧跟着她整个人也化为星星点点的沙粒,闪烁着璀璨的荧光,随风飘散。
我张大嘴巴,一时惊呆住,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但我心里清楚,被吹化的左嫽不是本人,也更不是林羽夕。她们俩去哪儿了,这个消失的人又是谁?
这有点乱,我得好好捋一捋。我极力收束慌乱的心神,转头看着墓室内外,似乎在外面的甬道里,看出了一点点与刚才不一样的地方。还没来及去去仔细分辨,就听到嘎达嘎达声响起,紧跟着就是一阵“簌簌”非常密集的爬行声传来。
我头皮一紧,回过头看到从墓室地面和墙壁各个缝隙中,冒涌出无数尸虫。这些玩意也不知道是怎么从狭窄的缝隙里钻出来的,在瞬时之间,将整个墙壁和地面遮盖的严严实实,呈现一片铺天盖地的景象,随即如同潮水般向我蜂拥爬来。
我吓得心头打个哆嗦,掉头往外就跑。沿着甬道拼命狂奔,二十来米的距离顷刻间就到头了,还没收脚站稳,蓦地脚下一空,整个人跌下去。我大爷瞎x的,这儿竟然有个坑!
坑倒是不深,估计也就不到两米,但底部却是青石板,而地板上还有个东西,也没看清是什么,就被我重重砸在上面。稀里哗啦一阵响,我把那东西压散,碎片朝四面八方飞射出去。我肚子差点没被咯爆了,加上四肢摔的疼痛发麻,趴在那儿一动不能动。
还好没有直接与地面接触,头灯完好无损。剧痛之余看到这是一个三米见方的坑洞,石壁也都是用青石板砌成的,此刻已有不少漆黑恶心的尸虫爬下来,正在逐渐吞噬四面墙壁。看到这情况差点没哭了,别说现在摔的不能动弹,即便是行动自如,这会儿深陷于尸虫的围困中,插翅也难逃此劫。
绝望中向地面上瞅了眼,只见被我压散飞落到四处的是骨头,原来在我之前还有倒霉蛋,只是不知道它是不是被尸虫啃光了肉身的?想到这儿,头皮险些麻脱落,这种死法的确够残酷的,被一口一口咬死,简直就是凌迟极刑。而这些小畜生嘴巴那么小,不知道咬到内脏和脑髓时,会是啥滋味?念及此处,又不由机灵灵打个冷颤。
眼见这些小畜生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四壁,马上就涌动地面上了,我急的全身冒出一层冷汗。正在这时,忽然觉得肚子压着的不只是尸骨,似乎还有其它坚硬的东西。于是用力挪动身子,发现折断的一堆枯骨中,有一,还有一个军用水壶。一看这装备至少是三十年前的东西,那个年代和军用水壶是民间很流行的物品。
这估计是个盗墓贼,不知道包里有没有防尸虫的装备,当下,里面都是一些发霉腐烂的食物和日常用品,不过却翻出一个塑料壶,闻了闻里面装的好像是某种液体燃料。看到这玩意心下大喜,提着塑料壶站起身,先在身周到了一圈燃料,用打火机点燃了,轰地一声,周围便熊熊燃烧起一个火圈,把我围在里面。
此刻尸虫群刚好涌到地面上,受到火势熏烤,波浪般的往后推开。我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登时落地,活动活动手脚,感觉这会儿缓过劲来了。然后喘着气抬头看看上面,只见两米高的四面墙壁,完全变成了黑色。坑沿上的还在往下爬,有些从同伴身上爬过去,很多抓不牢跌落下来。
它们数量过巨,如果上面不断往下涌入,一旦将坑底填满,势必会疯狂进攻,身周这个火圈被压灭是迟早的事。可是想要从铺天盖地般的尸虫群里爬上去,那也是天方夜谭,而且刚才跑到尽头那一霎,似乎看到前面是死路。也就是说,即便是爬上去,依旧逃不出它们的重围。
寻思之际,身周的火焰慢慢低弱,外围尸虫群呼啦一下往前挺进过来。我急忙提起塑料壶添加燃料,把它们又迫退回去。
脚下移动时差点被绊倒,低头发现在散乱的断骨中,石板上插着一根石工锥。我不由感到奇怪,于是蹲下来仔细察看。脚下这块石板上,被石工锥攒刺出很多凹痕,看来这人临死前是想从地下打洞逃出,只不过手里剩下的装备十分可怜,只有一把锥子,不知费了多大力气,最终也只凿入石板一半,人便挂了。
我心头一动,盗墓贼在古墓里的嗅觉是十分灵敏的,没在石壁上开凿,在地上打洞,说明下面可能有通道。想到这儿,当即拔出刺龙锥用力捅下去,“嚓”地一声立马将石板刺穿。下面毫无阻力,应该是空的。从刺龙锥穿入长度计算,石板厚度大概有半尺,在燃料烧完之前,我觉得能够打开一个洞口。
看到一丝曙光,心里轻松了很多,提起塑料壶又在火上添加了点燃料,然后开始干活。我这往石板上打洞,引起了尸虫群的躁动,它们虽然智商低,但这种简单的问题还是能想明白的。躁动片刻后,终于涌了过来。顿时在滋滋声中,烧焦的焦臭味不住传来,火焰不住明灭,这么被冲击下去,我看过不了几分钟火圈就会被扑灭。
我忙停住手,拎起塑料壶扩大包围圈,然后又往墙壁上泼了不少。剩余的小半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