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走了。”那个人说。
“能让我见见伊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她了。”撒尼尔突然提出了这个要求。
那个人看了他一阵,最终点了点头,伸出右手在两人面前轻轻一挥,那姿态像是在擦掉画板上画好的图画。
在他挥手之后,周围的景物立刻变了样,是一片邻近草原的森林边缘。
周围的叶子绿的很,或许因为是森林边缘的缘故,阳光很轻易的就穿越了树缝。
穿着白se长裙的少女和穿着黑se长袍的少年一前一后的站在那里,或许是因为阳光有些太过刺眼的缘故,有一瞬撒尼尔竟觉得那两个人随时都有可能融化在光里。
“那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是在亚特兰蒂斯,她跟我告别后迟迟没有离开,我们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直到”那个人忽然不继续说了。
撒尼尔也没有追问,只是静静的看着。少女一只没有回过头来,但撒尼尔清楚地直到那就是自己所爱的人的模样。
光线开始慢慢变淡,并不断的西斜,直到衬托着绿叶的变成晚霞,少女才转过了身。那张jing致的脸上满是泪痕。
少女无声地流着泪,身体的颜se一点点变淡,她不舍的看着少年,但却没有任何的其它选择。
少年背对着撒尼尔,所以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看着他努力地想把少女留在自己的怀里,但少女还是渐渐消失了,化作了那艳丽炫目的夕阳的一部分,很快消失在天边。周围也马上变成了黑夜。
“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的一个自私的选择。”那个人再一挥手他们便又身处在了最初的那个淡蓝se空间之中。
“还是不能说吗”
“不能你可以走了,但是,请相信,未来是可以改变的,你不会重蹈我的覆辙,绝对不会。”那个人的语气很坚定,像是请求,也像是命令。
“怎么会呢?我绝对不会让伊死去的。”撒尼尔点点头,语气很平淡。
“嗯。”那个人没再说什么,撒尼尔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房间中了。
“凯瑟琳”撒尼尔醒来后依然是夜里,凯瑟琳正伏在他的床头。这已经是第二个夜晚了,她因为太过担心稍稍有些体力不支,刚刚才趴下休息着。
撒尼尔伸出手,摸了摸那些散乱在自己身旁的酒红se秀发,变得柔顺光泽了。
凯瑟琳还是个孩子啊,只有十五岁多一点,却早早的接受了太多的打击,所以她变得冰凉,那是她的防御啊,她唯一能够抵御来自这个世界的攻击的盾牌。
撒尼尔盯着那张英气十足的脸,心里泛起阵阵疼惜,他总是妄想着可以将每个人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但却从未在意过他们自己的选择,和他们自己的命运,总是自大的以为他们的命运就是依附于他,可如果他们当初没有选择他,如果他失去了他们,他必定会一败涂地,没有了他们的支持,他又算得上什么呢?
撒尼尔轻轻地把凯瑟琳的脸捧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仔细地端详着,一边又用手缓缓滑过她柔顺的头发,神情安详平和。
凯瑟琳没有被这番动作弄醒,似乎是睡得更香了,以至于到了天亮的时候才醒过来。
睁开眼睛,那张俊美的不似人类面容的脸就在眼前,脸上是温柔莹润的笑容,清晨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有一刻,凯瑟琳以为坐在自己面前的是神明。
“主主人?”愣了一阵儿,凯瑟琳才回过神来,看着她惊措的样子,撒尼尔的笑容中顿时多了份宠溺。
“您,没事了?”凯瑟琳盯着撒尼尔,眼睛里仿佛有泪花在闪烁。
“我能有什么事呢?”撒尼尔怜爱的捧着凯瑟琳的脸,看着凯瑟琳,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凯瑟琳又愣了一下,之后没有顾忌别的猛地抱住了撒尼尔,伏在他的胸前静静的哭着,这是友谊凝固的泪水。
撒尼尔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也许是为了赎罪,总之,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他们,因为,这是他最宝贵的了。
“呼,呼,呼”房间之中,卡茜大口大口不住的喘着粗气。
“怎么会又梦见那时的事情呢?难道我真的怕了吗?”卡茜心有余悸的摸着胸口,感受着心脏地剧烈跳动,自言自语道。
“我到低该怎么做?是像以前一样放平心态顺其自然,还是应该像罗兰先生说的那样,去复仇,去报复。”卡茜轻声问着自己。
“如果不去复仇,我也许会被这个噩梦缠一辈子,可如果去复仇,我岂不是要屈服在命运的脚下,一辈子都活在黑暗与痛苦中?”卡茜摸着额头,思考着。
“以前的我,不过是因为怕麻烦才不愿意卷入纠纷,可到了后来,这就成了一种与命运斗争的挣扎,现在呢?我已经被拖下水了,却还是想要游会岸边,把身上的水渍摔个干干净净”卡茜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看着在薄雾中渐渐明晰了身影的朝阳。
“可是我真的怕啊,怕在这浑浊不清的水中被人拉入隐藏在水中的漩涡,我真得不愿意活在那种暗无天i的地方。”卡茜摇着头,痛苦地说。
“”卡茜又思考了一阵,忽然神情一变,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已经没得选了,只能自己进去了。”卡茜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对于她来说几乎是心魔的人,她无时不刻的怨恨着那个人,即使她极不情愿承认这一点。
“阿方索我不会自己打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