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叔是在转到沙发的侧面才摔倒的,整个人侧着倒向沙发与茶桌,以他欧洲管家用手托托盘的姿势压根就抓不住托盘,手中的茶盘带着上面的茶水糕点倾倒而出,茶杯较轻脱离茶盘飞落向空中,茶水斜泼而出,洒向淡黄色的漂亮地毯。
“蒋叔小心。”蒋蔚惊叫一声抢步去扶,只是坐着的长条沙发的位置,距离蒋叔摔倒的地方太远,定然是抢救不及。
武含冬双眼一凝,拍着沙发前的茶几,借力而起直接凌空一翻,越过蒋蔚,落到了蒋叔跟前,单手托扶庄叔。空出的手发出内力虚弹了两下空中跌落的茶杯,茶杯恢复杯口与地面平行,差点撒出去的茶水荡了一下恢复平静。脚背展平接住了托盘,向上一抬,托盘带着糕点盘子飞起,巧的是那两个茶杯也落到了托盘上,和着托盘上的死面馒头的盘子转了几转便稳稳停在了茶几上。
这时,蒋蔚也走到了蒋叔跟前,伸手扶庄叔,袖子因动作上缩,露出了半个蝴蝶忧,却不自知,关切的检查这个他来到蒋家后一直照顾自己的老人家。
而武含冬早在地毯免于被污染的第一时间,便放松下来,随意一扫,确定了绊倒蒋叔的是自己随意放置在地的护甲袋子。
“蒋叔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妥?例如腿脚腰身什么的。”武含冬心虚的摸摸鼻子,查看的按了按蒋叔的腰部,老人家总是容易闪到腰的。
武含冬垂头确认间,余光瞥见了一块“似曾相识”的绿色,瞳孔一缩,快速的将视线转回,盯着那块绿色的所在——蒋蔚手腕上,一半蝴蝶翅膀随着蒋蔚的动作,造成一种在皮肤上起舞的错觉。
武含冬神情一沉,扫向自己袖子下的忧所在,自己手腕上有着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蝴蝶忧,而她这个痕迹忽然出现的时间正是和蒋蔚的第一次相遇,蝴蝶翅膀一人一撇,对到一块便是完整的蝴蝶!
那么可不可以大胆的推测,蒋蔚对她多次产生杀意和此忧有关,那么是什么样的忧才能让人生出杀意?会不会是……武含冬似乎是想到了骇然的东西,眼眸晃着不容忽视的惊疑和了然,如若如此,倒不难解释蒋蔚的杀意从何而来,真是造化弄人,也不知如何才能解开这种契约。
蒋叔将一切收在眼底,左右看了看自家少爷和武含冬,最后瞧着蒋蔚手上的忧,似乎是考虑到了什么,面上对晚辈的那种慈祥笑容加深了几分。顺着二人搀扶的动作坐到了沙发上,笑呵呵的将武含冬看着,“少爷武秀不用再看了,我没事。不过我刚才听到武秀似乎会做那什么长寿面是吧?你瞧我家少爷这般喜欢你,不能因为他害羞,你就对他不好是吧?”
蒋蔚明白蒋叔这是在帮衬自己,立刻淡定的挂上委屈的了不得的模样,只是心跳不受控制的跳动,带着终于挑明了的破罐子破摔,想着若是武含冬直接拒绝他就死皮赖脸的赖上,还带着几分武含冬知道他心意会如何反应的期待和雀跃,勉强的笑着:“蒋叔,虽说今天是我生日,但是含冬并不懂我的心意,若是不愿意,我们怎么能勉强呢?”
“蒋叔,你莫要开玩笑了,我对你家少爷没那种心思,只是做碗面倒是可以的,毕竟相识一场,又多次受你家少爷之恩。”武含冬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拒绝下去,连自己都觉得不近人情了。
果然……蒋蔚心底失落,随即自我宽慰的笑了笑,没有直接决裂也算是好的了,还有希望和机会不是?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琥珀色的眼眸带着令蒋叔心疼的黯然,加深了蒋叔心里的决定。
武含冬别开脸不去看蒋蔚,挽起了袖子,瞄着蒋叔方才去拿糕点的地方:“厨房是那里吧?”,蒋蔚恢复温和的笑容:“的确在那里,我还不知道长寿面到底是怎么做的,我给你打下手顺便偷师如何?”,武含冬忍不住笑道:“你想偷师便偷好了。”
肉汤的香味弥漫着满厨房,能量核的锅子内沸水翻滚发出噗噗声。蒋蔚家不愧是美食世家,厨房面积巨大摆设合理,烹饪工具多种多样,只是奇奇怪怪没有武含冬所要的擀面棍,但好在有一台蒋家鼎盛时期制造的料理机器人,武含冬卸了它一根圆柱的胳膊……
好在食物材料调味剂齐全,连珍贵的面粉都有三十斤,只是鸡蛋这种东西随着母鸡变异成了巨大的咕咕兽,而变成了和鸵鸟蛋无异的咕蛋。
蒋蔚围着围裙,专注的看着武含冬的一举一动,从武含冬绑在脑后散落着碎发的额头,看到泛着粉色耳尖,从微垂的警惕瞥着自己的眼角,瞧到被面糊糊沾着的带着糨子的手指,从厨房照入的光线洒落在充当面板的金属台上,这个时刻若是永恒该有多好。
可高可低的小喧器人在武含冬腿边转悠着,将飘下的多余面粉尽数吸走。武含冬其实也只是会做饭而已,所以和出的面有些发干,多亏她力气大,竟是将坚硬的面团成功擀成了薄薄的面饼,撒上面粉叠起来,切成一条条,抖搂着切好的面条,扔进煮好了咕咕兽肉的沸水锅中。
蒋蔚心里惊讶不已,原来还可以将面饭成一条一条的,不过……“这东西放到水里能行吗?不能煮成一锅粥吧?”
武含冬用筷子搅拌着面条,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成不成粥,过会你就知道了。”,面条切的细熟得极快,很快三碗热腾腾的放着咕咕蛋碎片,显得有些惨不忍睹的面端上了厨房的饭桌。
方才不知藏到哪儿去的蒋叔出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