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东源“护食”的倾向严重,但孝子毕竟是孝子,玩了整整一下午,还是累得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三个人各据一角,一晚上都睡得极其香甜。
第二天沈青帅又带着他们疯了一上午,顾东源还没忘记给沈云晋在水洼摘了一朵荷花骨朵。
到了下午两点多,沈云川才把他们俩送到了回去的班车上。
来的时候大兜小兜累得不行,走的时候除了俩人的衣服,沈云晋的手里也就只捧着那朵清香的荷花,倒是轻松了不少。
到了县里,沈宏博也算着他们回来的大致时间正在车站等着,看见那朵莲花也忍不住爬山去嗅了一记:“真香,一闻就是咱们沈庄的花。”
那神态,骄傲得仿佛那不是一朵普通的荷花,而是观音菩萨座下的神莲。
回到家,沈云晋就找了个啤酒瓶盛了点儿水把那荷花插了起来。
顾老太太信奉佛教,房间里就贴着张三盛像,沈云晋直接就端着那荷花进了老太太房间:“奶奶,这是东源特地给您摘的,说让您供佛用。”
这一句话哄得老太太都快笑成了荷花,哪里还顾得上酒瓶到底适不适合摆在佛像跟前。
借花献完佛,沈云晋才想起自己好像自从回来之后就没看见过顾东源。
之前为了周末能出去玩,他们周五晚上就把两天的作业全都做了个干净,但是玩的这两天的补习却还是略了过去。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沈云晋还想着能再抓紧时间给顾东源再补上两课。
沈云晋在顾家找了一圈,没看见人影,又绕到前面厂子里,也只看见邱三跟二婶正在咸菜池子跟前忙活着。
“二婶,三哥,看见我哥去哪儿没?”沈云晋一边在院子里转圈看着一边对着他们问。
邱三站在池子上,下巴朝着围墙外头扬了扬:“刚刚在这儿跟穆师傅不知道咕唧了些什么,俩人带着一堆木头板子往树林子去了。”
木板?树林?
听见邱三的话,沈云晋的心头突然升起一阵不太妙的预感。
跟邱三道了谢,沈云晋很快便朝着后面的小树林走去。
结果刚进了树林没几步,就看见顾东源正拿着锤子啪啪啪地订木板,穆师傅也一脸兴味地在一旁指导着。
只是他们所站的地方正好在顾家的房后,他刚刚才会一点都没看见,直接去了前面厂子。
沈云晋走近一点,便看见地上都已经有了一大块钉好的木板,估计是想用来做木板,而地上的工具也是锤子钉子锯子一应俱全。
木板旁边是一棵粗壮的歪脖子老槐树,距离地大概一米高的地方就横出了一根粗壮的枝干,因为这根斜出来的树枝,树的主干也没高到哪儿去,凭良心说,这棵树用来做树屋,可是比沈青帅选的那颗条件好了许多。
一是树矮,人站在地上就能往上钉,肯定能鼓捣得更牢固,就连进树屋的时候也不用费劲爬,二是横出来的树枝也比那颗柳树粗,看上去也有安全感了许多。
沈云晋一走近,就先给穆师傅打了个招呼:“穆爷爷。”
穆师傅向来不苟言笑,但是面对这两个孝时却总是一反常态的和蔼。
听见他的声音,也笑着对他点点头:“东源说要给盖个木屋,我还当他想着娶媳妇儿了,没想到他又说是你喜欢。”
谁来告诉他,这种话到底要怎么回应才能听上去不别扭?
沈云晋干笑两声,对着穆师傅开口:“喜欢是喜欢,不一定非要弄,他哪里会弄什么木屋啊。”
正埋头哐哐哐砸钉子的顾东源听见他这种质疑自己能力的话,顿时皱着眉头抬起了头:“我怎么不会弄了?我弄的肯定比那个沈青帅好一百倍!”
得,这一句又惹着他了。
沈云晋哭笑不得地站在一旁,看他认认真真做着手里的活儿,突然发现,顾东源似乎常常都有让他不知道该失笑还是该感动的本事。
这种心情跟大概就是跟养的儿子终于知道疼爸爸的感觉……差不了多少。
穆师傅在一旁抽着自己卷的烟叶,难得堆了满脸的笑:“放心吧,你穆爷爷可是没少鼓捣这些,他不会有我教着。”
有了技术人才做顾问,看来这间小木屋也真的有谱了。
沈云晋看顾东源那认真的样子,也不由得蹲了下来,准备给他打打下手,但是却没想到顾东源又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自己做,你不要插手!”
好吧,怪不得穆师傅一直都在旁边看着,敢情顾大少爷的决心这么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沈云晋干脆就倚着槐树,跟穆师傅话起了家常。
他们原本都不是什么话多的人,只不过沈云晋一直有意识地想要跟穆师傅感情深厚一些,好让家里的厂子的保障也多上一层,好容易逮着这机会,他当然不能放过。
“穆爷爷,听我爸说您这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那怎么不在家里干了?”其实对穆师傅的情况,顾东源上一世就已经清楚,这回再问一遍,也不过是想拉近两人距离而已。
听见他的问话之后,穆师傅果然脸都拉了下来,气哼哼地抽了一口烟,用重重地把口鼻间的浓烟挤出去:“祖上传下来的,人家该怎么嫌脏嫌累还怎么嫌,有什么用?那群兔崽子,我想起来就有气,整天好吃懒做,他们要有你爸一半懂事,我也省心了。现在?哼,我还不如自己出来找点儿活干省心。”
穆师傅说的半半拉拉,意思都没表达清楚,但是沈云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