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婴儿哭声划破了清晨的寂静,透过婴儿对讲机清晰地传到了含光耳朵里,唤醒了她的美梦。——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她立刻从熟睡中完全清醒了过来。
“连续第十天了。”含光翻了个身,疲倦地呻.吟了起来,伸手把对讲机摔往权季青方向,“你干嘛把它放在我床边上啦?”
“他是不是已经养成了固定的生物钟了。”权季青的语气也很清醒,他拿过婴儿对讲机,又等了一会儿,才打开他床头柜边上的另一个成人对讲机,“韩嫂,奶粉泡好了吗?”
“正在拿过去的路上。”韩嫂回了一句。“宝宝醒了?”
“嗯,哭起来了,你快点吧。”权季青摁掉对讲机,说了一句,“她有点太慢了。”
“再观察一下吧,实在不行再换好了,常换人对宝宝也不好。”含光侧耳聆听了一会,直到听见韩嫂的声音出现在宝宝床边,哭声也随之止歇,又直起身从监控里看了下,确认韩嫂在喂奶以后,便又放松地躺了下来,闭眼呻.吟道,“我可不可以申请戴耳塞睡觉啊?”
“只是再观察一下而已,再过几天,要是没事发生的话,可以把对讲机的音量调小点。”权季青也是直起身子,过了一会才躺回来,“嗯,喝完奶又睡着了,他倒是非常标准,两个小时喝一次。”
也不知道是含光和权季青谁的体质不对,这孩子在怀孕期间就给含光制造了不少小毛病,怀孕后期她几乎就是在医院病床上度过的,被七七八八的妊娠高血压和各种产期小病给吓怕了,他们干脆直接做了剖腹产,结果直接就造成含光的奶根本不够喂的,勉强支持了三天就换了奶妈,顺带着照顾小孩的事也就分担出去了,现在孩子是由保姆三班倒地带着,二十四小时身边都不断人,之前三个月都是住在套间的外间,现在满了百日,外头人来人往的也有所不便,就搬迁到了婴儿房里去。权季青和含光都有些不放心,所以直接安装了监控,在卧室里就可以看到闭路画面,婴儿对讲机其实就纯属权季青过分谨慎小心,结果孩子是去了婴儿房,但他们的睡眠却反而没有前三个月更好。
含光连着多日没睡舒坦,现在精神也不大好,想睡觉睡不着,可要起来又觉得没精神,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便抱怨道,“还说生孩子不会影响太多呢,我现在每天都累死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学校上学啊?”
权季青倒是精神奕奕的,看含光如此,便在她鼻尖上轻轻地弹了一下,“娇气。”
含光白了他一眼,翻身下床去洗漱,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便问道,“对了,孩子要上户口了,名字起定了没有?还有到底是和我姓还是和你姓,你和我妈商量出结果了吗?”
麦登夫人和大女儿肯定已经不能保持原来的姓了,含光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生母为什么要叛逃到鲁国,而且还一副要把和前夫的关系全都斩断的样子,她也不想去问——现在她回国希望肯定是大减,相信将来就是回了秦国也是蜻蜓点水,不可能久住。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去挖掘当年的事情?不过她倒还是希望含光能把李这个姓给传承下去的。反正倒是巧了,含光和她娘家的姓氏还都是一个李。
——既然两人没结婚,那么孩子按理来说和母亲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麦登夫人就是抓着这一点来和权季青讨价还价,两个人‘温和辩论’了快三个月也没下结论,搞得含光都不想掺和了。只是现在孩子起名要算一下风水生克什么的,两个姓不能用一个名,所以现在都要100天了还没姓名,她再不情愿也得过问了。
“没呢,郡主一直说下一胎再姓权。”权季青也走进来,和她并肩站在洗漱台前刷牙,两人一时谁也没说话,等牙都刷完了,权季青放水试了水温,方才说道,“我一直在劝服她下一胎再姓李。”
天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下一胎?反正她是再也不想生了。含光翻了个白眼,倒是不敢把想法说出来,不过,她的想法,历来也是瞒不过权季青的。他看了她一眼,很迅速地说道,“我和你妈其实都懂你在想什么,所以这一胎才会争这么激烈。你要是和她说一年内保证怀个老/二,她的态度应该就会缓和了。”
“那你们还是继续争吧。”含光洗脸的步骤要比权季青繁琐许多,她一边忙一边说,“我今天要出去做复健,还有去复诊下,午饭应该就不回来吃了。”
“噢,正好,我上午也要出去签个合同。”权季青说,“可以一起吃午饭。”
“你怎么这么粘人啊,连个午饭都要一起吃。”含光把热毛巾摔给他,权季青为她拧好了递过来,随口说,“我还不是怕你一个人吃饭无聊?现在你还能找谁陪你,韦凤飞已经回秦国了,许云深又在闭关画画。”
许云深深陷网络游戏足足一年多的时间,到最后已经是该服纵横捭阖的大神级人物,据说甚至有专属客服,不过他在长期荒废工作以后,也激起了许家和经纪人的共同不满,如今他的网瘾已经被其经纪人采用一定的暴力手段治疗了个七七八八,现在为了还下前段时间的画债而闭关修罗场中,含光在新京还真没什么朋友了。权季青陪她吃饭,她其实也并无不满,只是习惯吐槽几句而已,被权季青道破个中玄机,也就是傻笑回应。
到了中午,权季青果然到诊所来接她,两人吃过饭以后,含光想给自己买几件新衣服,便拖着权季青和她一道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