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忙了一天也挺累的,但是出了这样的事,叫含光如何能够安心休息?洗漱了一番她就坐在自己屋里等了,竖起耳朵听着屋外的动静,心里也是挺激动的,可惜石旻旻身份不合适,韦凤飞又在鲁国有时差,想要八卦都没人选。
不知道于思平在干嘛……
来回转悠了一会,含光索性就把电话给于思平打过去了,那边倒是很快就接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回国了?”
他要不说,含光都不能肯定他出国了,不过现在她关心得不是这个,本来想说说桂思阳给他做网站的事的,但寻思着此事还是别曝光的为好,就让于思平还以为她身边有个‘眼线’好了,“我……我猜的呗,和你心有灵犀呗,行不行?”
得某人的喜好所赐,她现在的甜言蜜语技能都快点满了,于思平声音里也出现了一点笑意,“真有这么灵?”
“就是这么灵……你到家没有呀?”含光现在倒是走神了,也不大关心屋外的事情,仗着兴奋劲儿就是絮絮叨叨地说,“今晚我肯定不好出来了,德瑜和思阳也都在家,你自己老实在家呆着,早点睡吧。”
话说完了才觉得有点不对——于思平这样的人,哪会容得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唠唠叨叨的?含光赶快找补几句,“当然,你要有别的事忙,那也随你,呵呵、呵呵……”
于思平倒是没有不高兴,反而是若有所思,“你今天好像特别兴奋……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含光本来就只是勉强拦着话匣子,被于思平一问也憋不住了,“都七八年总算是说穿了,我能不激动吗?我和你说呀,德瑜……”
三言两语把刘德瑜和桂思阳的事同于思平说了,于思平听着倒竟不大诧异,笑声都很有深意,“嗯,终于说穿了啊。”
“要不是刘太太,还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呢。”含光想着就忍不住要笑,“阳阳也真是太盲目了,没这个刺激,说不定还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呵呵呵呵……”于思平来了一串意味深长的笑,“是吗?原来你把桂思阳就看得这么浅?”
含光嗯了一声,有点迷糊了,“你什么意思啊?”
“你自己好好想想呗,”于思平又惯例地嫌弃上了,“就这脑子,还在外头上班?早点回来洗衣做饭吧。”
其实含光也不是不会从险恶处去揣测别人,但她的心机一般是很少对着朋友用的。此时被于思平打趣了一句,才是将信将疑地开动起脑筋——结果就是细思恐极了。“啊……你是说,难道阳阳早就明白了,只是在等德瑜和家里决裂?”
“还用说?”于思平哼了一声,不等含光说话,又反过来教育她,“这难道不是最稳妥的办法?在这之前要是说明的话,你那个闺蜜承受的压力不就更大了?到时候要是和家里决裂,说不定都会把这笔帐算到他头上,这么整,两个人之间他岂不是永远都占弱势?”
“啊,可这……”被于思平这么一说,含光心里还不是滋味了,“可,这事儿不能这么算的吧……”
仔细想想,她大概也明白德瑜为什么对桂思阳要退学的反应那么大了,虽然没明说,但她心里可能多少也对两人的暗潮汹涌有所感觉,就算是现在,桂思阳几乎也没可能通过刘太太的审查了,如果连大学文凭都没有,可想而知阻力会有多大。当然这点她不能明说,不过会希望桂思阳拿到文凭倒也挺正常。
至于桂思阳这里,虽然也可以理解他不愿为德瑜增加压力的顾虑,但这种等待时机的感觉,不期然就让人觉得他还是满有心机的,不是特别真诚……德瑜这么实诚的姑娘和他在一起,感觉好像很容易吃亏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德瑜都和家里决裂了,桂思阳自己也有那么多钱,还图她什么?不就是图个人呗?含光换了个角度也就自己调整过来了,“嗯,也挺好的,恋爱未必要遵循一种模式嘛。”
想想又有点恶意地加了一句,“阳阳要走一条稳妥的路,也可能把自己给坑了——万一德瑜要是没答应他,还是要去国外读书,我看他去哪哭。”
“像桂思阳和我这种人。”于思平对桂思阳的评价居然还是蛮高的,比起‘那两个废柴’,他是直接把桂思阳和他划为一种人了。“要得到一个人的办法也有很多种的,你那个闺蜜就算是去了国外,难道就能逃脱?我看未必吧……她能走多远,就看桂思阳能接受她去到多远了。”
哗,这么霸气?含光有点不服气了——尤其是他说桂思阳和他像的那一段,她和桂思阳这么多年朋友,可没有什么时候害怕过他。小伙亲切和善,和于叔叔怎么会是一种人?
“哎呀,客厅里有动静,我不和你说了。”她转开话题,忍住了吐槽的冲动,“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吧。”
于思平在电话那头喂了一声,含光也不理会,挂了电话,刚好就听到德瑜的敲门声,含光过去把门打开,就见她脸红红地出现在门口,她忍不住憋笑道,“阳阳呢?”
“回去加班了。”德瑜走进屋内,先把自己投掷到床上,捂着后脑勺闷闷地喊叫了几声,才是翻过身来,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面对含光,“反正……就……就这样了呗。”
“什么叫做就这样啊?”含光忍不住笑了,“那现在还去国外吗?”
德瑜不说话,只是大大地摇头。
“那现在和阳阳算是男女关系了吗,还要搬出去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