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在和谁说话?”突然从后面窜出一个少女,十三四岁的年纪,一身深粉骑装,束带紧紧的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乌发上的流苏从两侧垂下,与乌黑的编好的极细的辫子一起搭在双肩。
黑眸如漆黑的夜空,透着碎了的星光,耳垂上扣着两颗正红色的珊瑚珠子,颈上也戴着一条珊瑚珠串,再无其他饰物,显得利落又明艳。一张俏脸格外喜人,笑时眼角上翘,腮边两个深深的梨涡,处处透着股精灵气。
“小妹,不得无礼。”玄奕的声音不疾不徐,从长公主始向她一一介绍着,被称作小妹的女孩一直有礼貌的一一问候。可介绍到程晚清的时候,小姑娘露出恍然的神色。
“我知道,是宇大哥抢了人家东西却打不开的那个。”
程晚清先是错愕,继而挑眉,笑,因女子的直率。
长公主恍然,可紧接着的疑问却又更深起来。
白袍人名宇,黄衣人名寰,这上下千年,纵横万里的世界,全被二人囊括其中。
“程……晚清,额也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你好,我叫洛如,洛如花的洛如。据古人传说,其种即不易得,其花尤为少见,惟国有文人,始能放花。这说的便是我了。”
程晚清刹那惊住,南疆的洛如公主,她的名气甚至比玄奕还大,因为这南疆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幼娇宠的不得了,恨不得天上的月亮星星都给摘下来送到她的手中。
可与几乎处于同样境地的八公主不同,洛如公主生性善良,且又聪慧异常,对待南疆的百姓如同亲人一般。这样的公主,被南疆军民的心中是被奉为仙子的存在。
玄奕一只手将这满地乱跑的妹妹抓了回去。略一抱拳,“小妹无状,让各位见笑了,奕先行一步,宴上再见。”说罢就要告辞。
“谁要和你宴上见,把我的东西还我。”程晚清身形如风,伸出双臂挡住玄奕的去路。
而后者只是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调皮的孩子。“还你可以,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程晚清直接无视他那自来熟的笑容,冷哼一声。“不要欺人太甚。”
玄奕耍起无赖,“那你能耐我何!”其实这本不是他的个性,只是这段日子真的是因对那盒子的无能为力而日渐焦躁起来。他自诩天才。从未有一个难题可以让他无奈至此。”
而且就如宇那日所说,程晚清对于那东西的在意太过明显,能让她如此在乎的东西,想必定是有着非同一般的用途。
到京城这许多日子,唯一让他看不透摸不清。却又充满好奇的,算一算,唯程晚清一人而已。连带着的对这个盒子,倒有了一种非开不可的执念。
不得不说,玄奕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要不是有那一层机关在。恐怕这到了手的虎符,他是说什么都不会还给她的。
程晚清沉下心来,说道:“好。那玄奕少主想要用怎样的方式?”玄奕深思状。
“哎?要不等一下宴后我们比射箭好不好。如果你赢了,我就让大哥将你的东西还给你,如果你输了,那你就要告诉我解开它的方法,只告诉我一个人。我一定不告诉我大哥。”
当着她大哥的面,洛如公主如是说道。
“一言为定。”程晚清再度看了玄奕一眼。转身离开。
“小妹,大哥刚刚没有答应她对吧。”玄奕一直沉静的波澜不惊的眸中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狡黠。
洛如一愣,“啊?大哥你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我没答应她,她赢了你也没用。”诗词会那日,玄奕是见过程晚清的身手的。虽然弱了点,但意识却是一流。
这样的人,弓箭不会差。
洛如公主憋起小嘴,柳眉倒竖,“臭大哥你不相信我能赢。”玄奕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把洛如公主拍矮了一截。才道:“赢不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亲自一试。”说罢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洛如懵懂,不知这笑容的含义,但她清楚的是,有人要倒霉,而且这个倒霉的人,九成九就是那个美美的晚清姑娘。
而这个时候,跟随长公主进宫的程晚清,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狡猾的玄奕少主给摆了一道。正一脸严肃的思考着前世有没有听说过这洛如公主的箭术如何。
“你一定要进宫,目的就是为了找他!”长公主何等智慧,虽是只言片语,也已经推测出大概。
“对啊,七妹,他拿你什么东西。”
程晚玉闷了一晚上总算看到了点乐子,此刻的两只眼比天上的月亮还亮。
程晚清斟酌了下言辞,才道:“不是他,而是他的手下,穿白衣服的。总归是很重要的东西,但是他们,打不开。”
“啊!是他们啊!”程晚玉一激动,声音都大了些,再接收到长公主瞪过来的目光后,瞬间息声。
“那个,咳……我只是想到,诗词会那天船上的三个人不就是他们么?”
程晚清扶额。“郡主大人,您也太后知后觉了吧。”程晚玉更晕,“后知后觉?你早认出来了?”
六公主也一脸懵懂,还是程晚玉给她提了个醒,她才想起来。这三个明白了,长公主糊涂了,“什么意思?什么时候?”
程晚清恨不得锤自己几下,她怎么忘了,她知道玄奕的传闻,眼前的人不知道,她在听说南疆少主入京,便可想到那日之事,可这两位根本就不会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这么一想,程晚清急忙解释道:“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