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隆身为掌门,按其声望,对于江湖而言,也算是一位武学宗师。他总共收了五位徒弟,大徒弟王真狮年龄最长,已有五十岁出头,二徒弟梁皓鸣、三徒弟严莫逆、四徒弟吕樟心都是四十来岁,小徒弟罗锦密年纪最小,倒也刚满三十。这五个徒弟从小一起长大、学艺,情如兄弟,武功均甚高强,往日下山在城市武林中闯动,遇见不平事,总要行侠仗义,出手管一管才够,极少败阵,大增武当光彩,群雄豪杰共同给他们五人起了个“武当五士”的响亮名号。
此刻有弟子来报,五士在外游荡,或执行任务,回山来了。
垣隆点了点头,道:“真狮他们回来了。一起去瞧瞧。”
当下杨诣穹、关居钰,以及垣隆,三人往山门方向行去,走在路间,与五名道人碰头了。五士纷纷行礼道:“弟子拜见师父。”垣隆手一摆,道:“免了,起来吧。”王真狮起身道:“师父,弟子与皓鸣、莫逆他们下山打听到一件事。”罗锦密一副慌忙的样子,大声道:“是件不好的大事呢。”垣隆道:“什么事?”吕樟心背上负着个长长的东西,由绸布包裹,当下将其解开,原来是一把形式奇古的宝剑,递手交给垣隆,道:“弟子与师兄、师弟不辱使命,成功将咱镇派宝剑真武剑夺回来了。”
杨、关心中一凛,打量了一番那把古剑,暗道:“传说真武剑乃当年武当祖师张三丰所佩用,一直被视为镇派法宝,锋锐无比,算是一件神兵利器,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王真狮愁眉不展,气忿忿地道:“只是这狗贼魔教蛮不讲理,我们夺回自己家的东西,此乃天经地义之事,却硬要说是我等抢他们的,贼喊捉贼,竟以此借为理由,不久便要率众来攻打我武当。”
杨、关又想:“这位大侠说的莫不是联贤教?”
垣隆道:“此事我已知悉,他们意在武当山,而不是真武剑,就算不以这为理由,照样迟早会打过来。”严莫逆道:“弟子和师兄们曾分路行动,我往东走,去皖境打听过了消息,总共是四千人左右。”垣隆道:“哦?道上可曾碰见过什么麻烦危险,受过伤没有?”严莫逆微笑道:“没有,多谢师父关心。”垣隆点了点头,问道:“什么人率众攻之?是教主曹武怜世吗?”
梁皓鸣摇头道:“不是曹武怜世,好像是魔教的诸多分支,八卦八门要来。即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门,此八门钻研道家八卦学说,上下齐心,武功极精,他们的八卦剑阵更是变化多端,威力无穷,难以应付。”王真狮道:“那八门本来每门人数不过上百,只因他们早有猎取我武当之念,暗中操练,众教徒中也有给拉了作帮手的,此番行动,足足有四千左右之多,拆分八队,每队五百人,各归属一门。”
罗锦密神色忐忑不安,忧道:“我武当只有两百零六人,如何与魔教四千之众打斗?”手臂一甩,呼的一声响,显得十分无奈气愤。
那八卦剑阵是联贤教阵法武学的不传之秘,由于八位门主剑法高明,且心意互通,组阵之时,自相掩护,攻守兼备,几乎毫无破绽。武林别派高手,死于八卦剑阵下的,实在多不可数,交过手侥幸活下来的前辈,若再次听到联贤教八卦剑阵几个字,脑海中便立马涌现出兄弟们肢体横飞、兵器碎断,血流成河的可怖场景,可谓是一生的噩梦,总忍不住想打寒噤,担惊受怕。当今武当门下的弟子人数,包括垣隆、五士,确实只有两百零六人,敌人不知多出了己方多少倍,情况危急之极,纵然有天神仙灵降临武当,赐予降魔法术,究竟人数悬殊太大,怕也仍帮不到什么忙了。
垣隆却并无明显忧色,一副与往常一般,若无其事的神情,脸蕴微笑,指着杨诣穹和关居钰道:“来,给你们介绍认识两个孩子,这是杨诣穹,那是关居钰。”杨、关向五士行礼道:“晚辈参见武当五侠。”王真狮疑惑道:“师父,这两个孩子……”垣隆笑道:“仅是仰慕我武当风景山水,过来玩玩的游客而已。”
五士凝视杨、关一会,见他们眼光精湛有神,又悄悄运起武当内功心法,聆听他二人的呼吸节奏法门,心中无不震撼:“武功不弱啊,只怕不是普通的游客。师父神色间对他俩甚是友好,莫不是请来共同御敌的同道朋友?”但想法一闪而过,师父既这样说,只怕真是身怀绝技,却来甘看热闹、袖手旁观的游客武人而已,当即未将他俩放在心上,反而浮起一阵嫌斥之意。
吕樟心皱眉道:“师父请先勿忧心,弟子作个信使,去周围邻近门派讲讲这件事,欠个人情,求他们喊人相助,解一解我武当之难就是。”王真狮道:“四师弟,联贤教自创立以来,不知已杀了多少人命,使了多少残忍手段,lún_lǐ不容,人神共愤。但究竟武功极为诡异厉害,别派人士多半不肯相助,得罪魔教,别说连累到人,难打胜仗,就算真能抵挡住了,也绝对不过多久便会遭到报复迫害。武当派素以侠义为重,如今虽然有难,却哪能拖旁人下水?”
梁皓鸣道:“大师兄,你话不尽然对,以最早时日来算,魔教攻我武当,人众颇有数目,但从皖境至荆楚,仍需两三天才到,咱不妨施个梯云纵轻功,脚步快些,往北向少林寺求助,咏安方丈古道热肠,且与我派交密甚熟,不会见死不救的。再不然找荆楚本地龙凤刀门胡老爷子、天地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