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瘦子道:“没错。你们两个又是谁?快给我交代清楚,不然有你们好受的。明明是有一身好内力,却出言戏弄,骗我们说是普通人家。”他说“有一身好内力”,指的是关居钰。
关居钰笑道:“谁戏弄你们了?天地良心,我和这位曲姑娘的确是无依无靠,到处漂泊的普通人家。普通人家会点武功,又能如何了?”灰衣汉子倒像是有些沉稳,温言道:“小兄弟未免太过谦虚,在下听你的呼吸法门,真气很杂,博而不纯,但内力之雄厚,实属罕见。朋友,在下五人本也不愿和你动手,来到这鬼地方,只是为了寻一个人而已,此人名叫邓太延,是个瘦瘦小小,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我们找他,和你们无关,既然你们在他家,不知他现下人在何处,还请示知。”
关居钰听他说话客气,也就不恶言相对。他能听出自己内力深不深,纯不纯,也算了得,起了些敬意,说道:“我和身旁两位大晚上的来到这山岭里来,是想求这家草棚主人借宿的,来的时候,这里本就是一间空棚。我们也不知道这位邓大叔到底去哪了,一开始连他是谁都不晓得。”
黑衣胖子冷笑道:“哼哼,既然如此,那干嘛在我们进来之前躲进柴草堆里?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关居钰寻思琢磨:“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正是邪,是敌是友。九州象王的名字,从没听说过,既是一个要和太师父会合,共谋计策,以图大事的,说不定正是与其有交情,那就不是好人了。这五人是那什么象王的徒弟,八成也不是善类。”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刻在他心里,谁和澹台无冢关系好,谁就是坏人。
关居钰森然道:“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老实说了,我是因为听出了你们几位老兄来势汹汹,像是来者不善,顾到两位姑娘的安全,才想避避你们。”
蓝媚琪好面子,哼道:“谁用你顾了,难道我还怕他们吗?”
灰衣汉子道:“我们五人找邓太延,是为了解决私人恩怨,你说来者不善,那是因为我们确要针对此人,和其他人无关。所以朋友你不用撒谎,要是知道的话,告诉我们就行,不光是你,这两位姑娘,我们也不会伤害。”关居钰心想:“别说我不知道邓大叔在哪,就算知道,我把他下落说出来,让你们去加害于他,不是侠义行为。”淡淡地道:“我真不知道邓大叔在哪儿,叫我怎么告诉你们?”
黑衣胖子大声道:“一个臭小子的话,岂能随便相信?我总觉得事情不对劲。邓太延平时虽然表面上疯疯癫癫的,但脑子十分清楚精明,做事从不走险,有进有退。他既然敢得罪了我们师父,定然会想个万全之策,避开所有危险。”眼光向蓝媚琪扫去,冷笑了几声,续道:“此人狡猾之极,居心叵测,为了保命避难,估计是巴结了恤心宫的婆娘前来,借此拖延时间,只怕这时已经离开了。”
蓝媚琪怒道:“你们人打人,鬼打鬼,跟我们恤心宫有什么关系?别扯上我好吗?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曲叶琦也想奚落他们一番,笑道:“五位大哥,你们既然怀疑那位邓先生巴结恤心宫,又喊了我和他……”指了一下关居钰,“留守草棚,拖延时间,从而让邓先生逃走,那继续留在这里又能有什么用?再不去追,他可就走远了啊。你们也知道我身旁这位内力极深,武功不赖,交手不易,何必自找麻烦,斗个两败俱伤呢?”
关居钰也哈哈一笑,连声附和:“没错没错,所以你们赶紧滚吧,待这草棚里干什么?难不成也想和我们一样,借宿一宿么?”
灰衣汉子淡淡一笑,说道:“朋友,当真非要戏耍我们不可吗?”关居钰道:“什么戏耍你们?”灰衣汉子道:“邓太延虽相貌丑陋,疯疯癫癫,但为人侠义,讲义气,重情义,他喊你们来帮忙,肯定会一起抵抗敌人才对,绝不会丢下你们独自逃走。你们既然在这儿,说明他一定在附近,只是你们搞鬼,不肯将他交出来罢了。”和其他四人马步一镇,蓄势待发,看来明知关居钰内力雄强,不好对付,若不交出邓太延,或吐露他的行踪,也要打上一架了。
关居钰从他们的脸色中猜到了心境想法,眉头一皱,轻轻地道:“曲姑娘,你躲到后面去。蓝小姐,我们上前打吧。”蓝媚琪横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关居钰又问:“对了,刚才躲在柴草堆里的时候,我听你叫唤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那是怎么回事?”蓝媚琪一怔,回想了起来,低声道:“后面墙壁有古怪……”关居钰道:“什么?”
便在这时,那五人已吼声如雷,尽数攻了过来,灰衣汉子说话客气,武功招数可一点儿都不客气,起手式便是纵身一跃,双腿鸳鸯连环,分别猛踢关居钰和蓝媚琪。蓝媚琪只简简单单的细臂一举,格挡住了灰衣汉子这一下踢腿;关居钰想保存实力,同时欲消耗他的精力,速战速决,就不与他招数相碰硬碰硬,而以雄厚内力挺身一受,硬接下了他这一腿,然后才发出两拳,隔空击中了灰衣汉子的下颚和左腿骨。
灰衣汉子双腿还没收回,下颚和左腿便已遭到关居钰的快拳击中,当场脱臼,虽面无表情,可还是强忍剧痛,捂着下巴,瘸腿退向了一旁。关居钰也受到了他那一下腿击,受了暗伤,差点咳出血来,心中一凛,觉得这些人果然内力不弱。
那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