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居钰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穿出了八道岔路,成功走过了这六十四卦方位的大石宫,累个半死,气喘吁吁,心下暗骂:“这狗屁教主喜欢故弄玄虚么,好好的一个大溶洞,天然景物,非要根据《易经》方位,把它们变成这么复杂的迷宫。”转念一想:“这六十四个石洞,壁上圆磨光滑,甚至有些精美,却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这座高山海拔如此之高,不会有什么工程师傅们特意来这鬼地方做这些的。莫非这大石宫……是人力所为?有人施展武功,硬生生开凿出来的?谁有这么大本事?”想到这里,心中矍然,冷汗不停冒出,对某人立即起了畏惧之意。
走完大石宫后,又往前方深处走了进去,发现路上的一切,石壁上刻上了各种纹案,既复古又辉煌,像是皇宫回廊一般,只不过这个“皇宫”比较简陋,乃石林、石城组成。说不定那曹武怜世也算得上是一个“简陋的皇帝”。
拐了二十多个石路回廊,来到了一座大殿。在此途中,遇上人多就暂时避开,碰到人少的话,直接出手解决了,再继续探索。他站在大殿入口,发现这座大殿真可谓大到了极处,令人吓一大跳,别说三万两千多人可以容纳,五万多人恐怕都不在话下。
他眯眼细看,殿头那儿有个点,依稀像是一张王椅。王椅下是一道石阶,石阶下是一大片圆圈形成的低陷处,应该就是平常开会时教徒武士们待着的地方。此刻是深夜凌晨,大部分人都去睡觉去了。当然也有两三千人精力旺盛,不去睡觉,到处瞎走,这低陷处中,也有一些人在散步闲逛,或者和同教兄弟之间谈武论剑,比划招式。
关居钰眼光一扫,心想:“这地方也太大了吧……真够气派的。嘿嘿,不过大有大的好处,我从侧方外围穿过去,谁也不会发现我。”
但绕着那大外圈穿过殿头,到达内殿入口,可又累苦了他了,他却凭着一股“就算累死,也非要见见曹武怜世”的念头,才一直没有放弃,还真给他走到了尽处。
这下终于清楚看到殿头的这张王椅了,长宽高皆是数米,就连这张椅子也是故弄玄虚,弄得这么大家伙,“莫非曹武怜世是个大胖子?不然坐这么大的椅子,余下空间能有什么用?”
他觉得曹武怜世这样的大人物,绝不会在普通的地方随意出现,包括这逐雷山总舵中的隧洞、石宫、回廊、大殿等,毫无他的踪影线索。因此他猜想,越是神秘隐蔽,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越可能有他的踪迹。
当下进入内殿,亦是一片除了石头就是石山的宽路,倒有一半是凭着运气的,给他来到了一处大木门,这扇大木门的高度有四个关居钰高,宽度有三个关居钰宽,他却不理这些琐事,轻轻推开了门,小心翼翼走了进去。进去后脚被一拌,俯视一看,原来地面是一些高低起伏的碎石阶,走路也跟着变得上上下下了起来。越往深处走,环境也越变得黑暗。
直走了十几分钟,突然感觉像是撞到了墙壁,伸手去摸,才发现原来是走到尽头了,是个死胡同,白辛苦自己走了这么多。
关居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走得这么远,腿都麻了,然而除了探索一下地形之外,其它什么都没了解到。回去之后,曲姑娘知道隧洞那里不能逃出,一定非常失望;姓蓝丫头也一定更会大吵大闹。”心下郁闷,同时想到三天后就要死了,一时愤激,拳力立出,击打在了胡同墙壁上。
墙壁受击后,声音有些古怪,有回音且清脆,里面貌似是空心的。关居钰一奇:“死胡同里面是空心的,那是怎么回事?”
他连被杀都不怕,更别说破坏这里的东西了,而且也没人要他赔。于是运起内力,左臂一挥,右掌呼的一下击出,“砰”的一声大响,胡同墙壁给他打塌了,里面是个光亮微弱的大密室。
他这一掌是武术里最基本的招式,平平无奇,主要还是他内力雄厚,才能发挥出如此大的威力。别说这是一道空心墙,就算是实心石墙,也不一定能扛得住关居钰的雄浑掌力。他将这堵空心墙打塌,只用了四分力而已。
眼见里面是个大密室,不禁大奇,脚步一跨,走了进去。但见密室地板上,刻有一个太极八卦的图形,黑白双鱼的正中,放着一个蒲团坐垫,那坐垫上全是灰尘,包括这整个密室,不知道被埋藏至今多少年了。
关居钰自小和师父猿林道人梅伤泉学道,一看见太极八卦图,就像重遇多时不见的老朋友一样,想到三天后凶多吉少,更加心里一热,也不管那坐垫灰尘多脏,直接盘膝坐了上去。同时想起了逝世的师父,心头一酸,眼泪都要流下了几滴。
盘膝而坐了些许时间,回忆师父的面貌和他教过自己的道家知识,感慨万千,叹了口气。有意无意地抬头仰望周围,突然脸现惊异之色,一双丹凤眼睁大起来,嘴巴也微张。原来这间大密室,自己对面的那堵墙壁上面,刻上了许多武功招数的小人图。
那墙壁上的一个个小人,姿势全是武术动作,空手施展拳掌手法,每一行小人串联起来,就是一路拳招,总共有十八行,也就是有十八路拳法。招式动作刻画得虽让人眼花缭乱,但精微奥妙无比,没有一招是歹毒阴狠的,全是光明正大的招数,攻守兼备,瑕疵难找,如果不是境界够高的武功好手,想要充分找出这十八路拳法中的弱点破绽,怕是很难做到的。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