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煦龙被程无相用剑刺入了心脏,转眼间就要没了知觉,没了生命,突然感觉到一只纤软而冰冷的手掌轻轻拍了自己一下,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拍,顿时觉得有一股阴柔的真气传入自身,使得心脏获愈,不致死亡。虽然躺在地上,重伤无法动弹,但在虚弱之下,隐隐约约能听到有人在谈话。
程无相的声音道:“姑娘,你是谁?”一个温柔低轻,勾人心弦的女子声音道:“小女子贱名有辱清听。”说完回身又拉着了那个小女孩的手。
她话音温柔好听,却总是有一种冰冷幽气,让人听了浑身不自在,何况这时是在深夜。
程无相的声音道:“姑娘说我们这些坛主不行,那也罢了,为什么还要说联贤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怕你是有些不知深浅吧。老夫看你年轻,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许多事情不懂,也不跟你计较,以后说话可得注意些。”
那白袍女子“呵”的轻笑了一声,道:“那可不是我的错啦。我们宫主年轻时,也曾和曹武怜世教主有过数面之缘,虽然是老朋友,交情却不深,她老人家告诉过我们,说我们同门姐妹以后要是碰到联贤教人的话,不用客气,对他们或打或杀,随自己便就行,一切事情由她一力承担。”她说话又柔又腻,每词每句都说得十分清楚,可毕竟话中对联贤教颇不以为意,声音就算再好听,程、倪也都不会留意了。
倪本儒怒道:“哪个宫主,好大的口气!叫门下弟子对联贤教人随便或打或杀,把我们当成什么了?”程无相不动声色,仍客气地问道:“原来你们也是属于武林中的一个门派,敢问姑娘你是哪一派门下?你们口中的宫主是何方高人?”
白袍女子轻轻抚摸她旁边小女孩的头,微笑道:“小沁,你告诉他们。”白袍女孩小沁嘻嘻一笑,声音稚嫩,说道:“别尘峰,恤心宫,寒水阁。嘻嘻嘻……”
程无相一时没明白,但凭着自己这么大岁数的见识,串联一想,身子一震,说道:“你……你们是娥峰圣母的门下弟子?”
曹武怜世虽为天下第一大邪派之主,世人皆对其又敬又惧,且将之视为魔王、魔头。然而此人对待属下,并不昏庸苛刻,赏罚分明,往年的联贤教大会,除了整顿教务之外,也会趁着与自家兄弟共聚一堂的机会闲聊,谈谈过去之事,虽偶尔说笑,却从没乱了教主与属下的高低之礼。并且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毕竟曹武怜世已经失踪了十年。
当年教内属下,以及群弟子参加大会,也曾听闻,二十年前,教主曾和武林其他三位顶尖高手在无冥山巅大战三天三夜,惊天地泣鬼神,尚未分出胜负。那三位顶尖高手之中,便有一个是恤心宫主娥峰圣母。
娥峰圣母为人虽侠义正道,但性格孤僻,人脉薄浅,不仅本身对天下男子不屑一顾,还叫自己门下弟子也对世间男人冷漠待之,所以武林群雄都觉得这位老女侠大是古怪,不知是何缘故,竟厌恶男子。却没人敢说她,且不愿说她,大英雄行事怪异,不足为奇,何况她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尽管江湖上与恤心宫交朋友的人很少,但宫内女流弟子成千上万,皆是英雌豪杰,chù_nǚ之身,武功高强,人数不及联贤教多,但联贤教想反过来挑了她们,也未必能够顺利做到。
白袍女子嘴角一笑,道:“老先生还真有些见识,不错,我们就是别尘峰的恤心宫主,娥峰圣母的门下弟子,归属九阁六部之中的寒水阁。小女子不才,为恤心宫寒水阁的阁主,苗芸悦。”
倪本儒哼了一声,淡淡地道:“姑娘年纪轻轻,却已经当上了恤心宫的寒水阁阁主,失敬失敬。”苗芸悦谦逊道:“那是圣母她老人家对我好,愿意提拔我,小女子武功不济,品德也未必高得过其它姐妹、前辈,实在非常惭愧。”看向旁边的女孩小沁,微笑道:“这位是我们恤心宫新收的小弟子,刚拜入门下,归属了寒水阁。她性格爱玩,我就带着她在外面玩玩,路过钱塘这里。”小沁朝她嘻嘻一笑,应道:“苗姐姐。”
程无相冷冷地道:“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们也不必过问,但姑娘刚才自称武功不济,未必属实吧,只轻轻拍了一掌,便镇住了这姓段小子的伤痛,维持了他的气息,令他不致死亡。这等功力,老夫可望尘莫及啊。”
段煦龙这时心脏仍有些余痛,但确实觉得有一股寒冷之气包围着心脏,缓缓柔动,非常舒服,不敢乱动,生怕不小心内功一升,冲掉了这股寒冷之气,继而又威胁了生命。他心想:“这位苗姑娘救了我性命……那可是天大的恩情啊。”头缓缓移动,目光转向她,想看看这位恩人苗姑娘长的什么样子。
只见她身穿白袍,皮肤白暂,容貌娇美,又看到了她旁边的女孩小沁,心头一震:“原来是进了这小区的两个白衣女子女孩。她们用阴寒掌力打伤岗亭门卫大叔,伤害无辜,不见得是好人,那她俩为什么要救我?用意何在?而且早不救晚不救,偏偏等我被刺之后才救,什么意思?”
苗芸悦微笑道:“老先生不愧是联贤教的五坛老大,小女子这点伎俩,还是被你看破了。”程无相道:“你为什么要救他?其中原因老夫猜不透,还请示知。”转念一想,又道:“莫非是娥峰圣母前辈,也对《如来赦焚咒》有点兴趣,你想把这小伙子带回去,从他嘴里探些口风吗?”
苗芸悦摇头道:“圣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