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郎禅道:“小妹,你大哥我早就想雪耻了。”唐心萝笑道:“嗯,我知道你想打他,我来帮你吧?”霍郎禅道:“不用,我要跟他单挑。”“挑”字一出口,左掌挥掠,袭向赵降术的胸口,这一掌力道尖锐,穿透力甚强。赵降术反手一拿,控制住了霍郎禅的这股掌力,两手一挥,将力量停留肌肤外,继而缓缓吸收于身体内,融向丹田气海,化为己用起来。只是旁人未看出来,以为他这是使了什么诡异手法,化消去了霍郎禅的掌力。
关居钰的“疲重元归法”,只能靠两人肢体接触,才能发动功力吸之,这赵降术却能将对方隔空击来的力量先控后吸,且运功所用的心法颇为霸道,实是匪夷所思。
杨诣穹一来欲保护思江,二来想治杀钟黛溪,并未注意到日蚀左使赵降术居然会吸力邪功,想起发小曲叶琦曾受过“迷仙香”之毒而晕倒,更加忿怒,左手防御,右掌蓄势待发,双足一点,向钟黛溪冲去,喝道:“看拳。”击向钟黛溪左肋。
钟黛溪不闪不避,挺腰迎受。杨诣穹眉头一锁,情知她是毒功高手,只怕身体上含有剧毒,一时未敢贸然近身,待得欺向她半米外时,收回拳头,改使无形气劲,仍刺向她左肋。钟黛溪一惊,右侧一移,闪躲不及,虽避掉伤害,但左肋黑袍一角已被刺穿了个洞孔,又见杨诣穹再次出掌,向自己小腹打来,只能继续右避,气劲复度穿腰而过。她感受到杨诣穹的气劲凌厉异常,倘若硬接,即便抵挡得住,也必然浑身受震,并且这小子发功奇快,无暇施毒反击,是以始终没有还击,一直是来一道气劲便躲一下,几招下来,微有狼狈之象。
忽然之间,钟黛溪袍袖摆动,半空中一根紫黑色的细线,不知从何方位突袭出来,飞向杨诣穹的眉心。杨诣穹闻到一股臭气,心道:“这根线有古怪。”停止攻势,后跃一步,发现这根线竟无声无息,骤然从中断裂,转变成了一团紫色烟雾,散播于空气之中。更奇的是紫烟越扩散,范围越广,瞬息间就淹没了自己和钟黛溪交战场地之内。杨诣穹但觉气息不畅,胸口烦闷,惊叫:“可恶,这贼婆子放毒了,师父,快……快带思江……”话说到中途,只听群豪众人喝啸连天,将自己的声音盖了下去,都萎靡不振,有气无力地道:“娘老子的,竟然放毒……”“我不行了,浑身无力……”顷刻间倒下了十余人。有些内功低弱,不谙抗毒能力的人,已然口吐白沫,脸色惨白,当场毙命。
适才慕容山枫见钟黛溪发出细线,便知那根本不是什么细线,而是一串松散密集的香灰,只因比武打斗时,两方一拳一脚甚是猛迅,旁人不及细看,以为是一根细线。这香灰一经扬出,臭气四散,毒性必定非同寻常,当即抱起孙女,向地下室入口冲去,然后群雄之中才倒下了人。杨诣穹喊叫时,慕容山枫和思江早已不在地下室中。
紫烟弥漫得煞是厉害,溢满了整个地室,眼中瞧出来尽是浓浓紫色一片,再难看见旁人,更望不见钟黛溪那诡异可怖的黑袍身影,但偶尔能听见她的几声“咯咯”娇笑。整个地下室,乱成了一片,到处都是呐喊之声、惊慌之音,群豪寻不见方向,逃不能逃,战不能战,狼狈已极。
唐心萝声音痛苦,道:“大哥,你在哪里?我好难受。”却不闻霍郎禅回答自己,惊喊:“大哥?霍郎禅……你在哪里……”隔了一会,才听霍郎禅应道:“我在这,别怕。”
云迹子笑道:“仙姑本事真有一套,贫道逗留这里,不是明智之举,希望下次有缘再会。”黄影飘动,想是离开了。又听赵降术道:“云迹子道长,何不来我教坐坐?去得这么急。”霍郎禅喝道:“哪里走?看掌。”猛听得“呼”的一声,继而又是喀喇一声,石屑纷飞之音,空中一大条紫烟疾速涌动,定是霍郎禅发掌之迹。赵降术和云迹子有说有笑的话声自地道入口处传来,都去得远了。霍郎禅没能留住赵降术,也不知道受伤与否,唐心萝只求他陪在自己身边即可,其他一概不管。
那边钟黛溪笑道:“你还坚持得住吗?小小年纪,枉死送命,岂不可惜?只要你说了《如来赦焚咒》所在,我可以带你出去,给你解了这‘黄泉圣气’紫烟之毒。”这话是对杨诣穹说的,她仍怀疑杨诣穹知道书的下落。杨诣穹冷笑道:“你以为这臭烟便能毒倒我吗?未免太小看我了,有种的给我过来,我要让你尝尝厉害。”钟黛溪听他话音充沛,几乎无中毒之象,不由得一凛,道:“好小子!”呼的一声,“相柳摧心掌”推出,直攻杨诣穹的胸口。
杨诣穹看见紫烟涌动,知道有人过来攻击自己,除瘟妃外更无旁人,他没见识过“相柳摧心掌”的威力,见这股掌力歪歪斜斜,十分诡异,便运起内劲,打出少林“如来千叶手”功夫出来,二幻四,四幻八,八幻十六……连挥七招,将“相柳摧心掌”的掌力尽数拨散,但毒素却散漫一片,黑液水泡落在地上,嗤嗤有声,霎时间只觉愈加难受,咬牙心想:“这必是《相柳宝典》的武功,破掌力易,抗毒素却难……”想到这里,微欲呕吐,败阵却并不至于。但四肢麻木不堪,于战局甚是不利,只好停顿片刻,勉强缓了口气,睁开双眼,正要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