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芸悦见到圣母,又喜又悲,百感交集,双膝跪地,哽咽道:“圣母……悦儿遭人陷害。”圣母皱起眉头,冷冷的目光缓缓向段煦龙瞟去,问苗芸悦道:“有人说,你带他上峰前,已在外面有过私情。悦儿,你从小都好乖,不会说谎话,告诉圣母,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苗芸悦道:“不是!”圣母道:“你为什么救他,带他来咱别尘峰?只单单因他是龙象辟邪剑的传人,你这才想让我见见的?”苗芸悦道:“是。”圣母厉声道:“龙象辟邪剑和我有什么关系?何必这么做,现在闹得这个地步,瞧你怎么办?”苗芸悦道:“我……我……”圣母道:“大好青春的丫头,你才二十岁,还这么小,你说,你以后日子还怎么过?”苗芸悦几乎从未听圣母对自己如此厉声责问,甚是伤心,流泪抽泣起来。
圣母缓缓向段煦龙逼近,右掌作拈花手势,凝聚气力,忽地举掌过顶,喝道:“你个臭小子。”便要朝段煦龙天灵盖击了下去。
段煦龙并不恐惧,从容说道:“圣母前辈,请慢动手,我有话说。”圣母道:“你辱了我家悦儿的身子,毁了她的清白,任你花言巧语,休想叫我饶你性命。”掌力平推,打得段煦龙直往后飞出,撞到了石墙上。段煦龙滚落在地,口吐鲜血,挣扎爬起,捂住胸口被击处,咳嗽几声,但神情坚毅,无丝毫怯懦之色。圣母沉声道:“娥峰圣母平生最恨的就是狡猾无情、三心二意、贪花好色之徒,你小子亲口说了已有女朋友,却为何去而复返,回寒水阁来伤害我家姑娘?老婆子当真看错了你。”左掌挥出,使动隔空无形之力,狠狠打了段煦龙一记耳光。
段煦龙向旁侧摔出,眼冒金星,天旋地转,闭眼摇头,大声道:“前……前辈,晚辈和苗姑娘一样,是被人陷害的,此事不是我本意。”圣母怫然道:“谁听你这小子胡扯?”段煦龙双膝跪地,赌咒发誓,昂首道:“皇天后土,人神共鉴,我段煦龙若是对恤心宫心存恶意,对苗芸悦姑娘有不轨邪念,才做出这件事来的话,叫我万剑穿心,天雷轰顶,惨死街市,永世不得超生!”这番话语气颇重,誓意浓深,令人忍不住心中受到同情渲染。
圣母哼道:“你誓发得再毒,又能挽回什么了?这事不是你本意,难道还有人逼你不成?”段煦龙道:“前辈如若执意不信,唯有一死而已。您出掌杀我好了。”圣母见他这么一副问心无愧、刚烈正直的神情,微微一凛,俨然是当年的“他”与自己离别时的坚决神色,心中一酸,刚要对其动手,又收了回来。
圣母道:“孩子,起来。”段煦龙不知她是指自己还是苗芸悦,不敢贸然起身。圣母喝道:“我叫你们两个起来,没听见吗?”段煦龙一怔,和苗芸悦一同起身。圣母道:“告诉我,你俩为什么做了这种事。初时我便听见宫中关于你们的一些非言非语,我如何也不信,可刚刚有人来报,说你俩正在寒水阁地牢中情深缠绵,柔情蜜意,于是赶紧率人前来,没想到……你们果真如此?”
段煦龙不禁奇怪:“怎么会这样?为何恤心宫中有我和苗姑娘的绯闻?第一天来访乾殿之时,我已当众说了我有女朋友在之江,何以又勾起这许多是非?”转念一想,“是了,正因苗姑娘那天带我回了别尘峰,恤心宫弟子们素来认为世间男子用情不专,娶一好二也不足为奇,这才会有流言蜚语。只是……只是昨晚我和苗姑娘为什么一起被人下了药,下了毒?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谁干的好事?”
苗芸悦身为寒水阁主,有统领经验,较了解人心,她此刻眼泪流动,甚是伤心,倒并不是因为非言非语,败乎了自己的女子名节,而是因为同门姐妹之中,竟有人对自己怀猜忌之心,感情破裂,这才是她真正难过之处,但到底自己哪里错了,什么事做的不好,对不起姐妹们,却从何处想到?
圣母亦觉事情复杂,究竟是段、苗二人真的冤枉受罪,有人蓄意害人,还是他俩果然私底结情,放荡fēng_liú,不顾恤心宫的廉洁自律?她一向处事不惊,要想不偏袒哪边,解决事情,可有将计就计和诱敌入彀两种计策,假设段、苗是无辜的,将计就计,便是对段、苗进一步惩罚,瞧瞧他俩是招还是不招,或者有人趁机在旁推波助澜、煽风点火。但苗芸悦从小在恤心宫长大,一向是自己最宠爱的孩子,怎能忍心对其施行皮肉之苦?
圣母微微一笑,已作出了心策决定,上前对段、苗柔声道:“悦儿,还有煦龙,老婆子言语重,不要见怪,委屈你俩了。”神情和蔼,轻轻抚摸段煦龙身上的淤青伤口,问道:“孩子,你怎么遍体鳞伤,给谁打的?”
段煦龙万没料到圣母态度说变就变,当真心神一触,受宠若惊,说道:“前辈,晚辈终究玷污了苗姑娘,是有罪之人,不配受您慰问。”圣母微笑道:“你这小子太坏,喜欢我家悦儿直说好了,何必使这等手段?当年清朝古代之时,尚有人三妻四妾,此等小事有什么大不了的?悦儿是个好女孩,你要她做小老婆便是,我允许的。”段煦龙一惊,忙道:“不,不,晚辈断然不从,我此生只爱曲叶琦一人,要我再和别的女孩子好,绝不可能……”圣母目光一动,打断了他,转话题道:“你的龙象辟邪使得很好,再这样下去一定有所成就。”
段煦龙心想:“三天前在灵风阁桃林旷地那里,明明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