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年前,著名的历史学家罗利斯塔在他的著作《历史的研究,人性的悲哀》中写道,每一个巫师在做出他的决定时都会认为他的想法是正确的,然而就算是最高瞻远瞩的人也不能避免自己会犯主观性的错误。不能把人性考虑在决策当中,而仅凭自己的主观意愿去决定某个结果,其结果一定会偏移到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虽然实际上或许那个结果在别人看来很正常,但对作出决定的人本身而言是无法接受的。

当年在看这段的时候,塞洛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他本身就很缺乏感情,又不是身处高位的人,就算没有父母和祖父母的庇护,凭着蒂姆他也能衣食无忧安安稳稳地做一辈子的死宅巫了。但是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却不停地开始做选择题……然而结果无不证明了他的错误。他太自负了,总觉得自己比这些古人知道更多的知识和历史,认为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轻而易举地就能打败volde,保住马尔福家,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

可是到最后,所有的结论都和他最初的设想相差甚远。没错,他是比这个时代的人懂更多更复杂的魔咒和理论,学习的知识范围也更加广阔,但他为了尽快恢复自己的力量,在年幼的时候数次进行了魔力暴动,对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和损伤。如果没有顺利地觉醒血脉,就凭他先天孱弱又后天疏于保护的身体,能不能活到三十岁还是两说。他还帮volde补全了灵魂,重塑了*……虽然这样的黑魔王恢复了理智,但谁能保证他不会对曾经背叛过他的马尔福家族开刀?就凭他对塞洛斯不知有几分真假的心思和所谓的协议?

这些结果虽然偏离了塞洛斯最初的想法,但起码还在能预料的轨迹之内……可是德拉科呢?

塞洛斯的确很喜欢德拉科这个哥哥。从他出生开始,德拉科就一直在他身边——可以说,德拉科是他亲眼看着长大成熟,又亲自一步步慢慢培养起来的。他一步步地为德拉科安排他的未来,精心策划着他血脉的觉醒,在他十一岁以后开始训练他的魔咒和实战能力……不可否认的是,面对着实际上要比他小十五六岁的德拉科,塞洛斯并没有多少对着哥哥的感觉,反倒是把他看做孩子。但是正是这个他眼中的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步步地成长起来,并且……最终长成了他所完全没有想象过的样子。

塞洛斯没想到德拉科会爱上他,更没想到德拉科会在这么早的时候就觉醒自己的血脉;他所最难以预料也是最难以接受的是,德拉科觉醒了阳性的羽蛇血脉,而他只觉醒了阴性!阴性的羽蛇血脉在男巫身上注定无法体现完全,塞洛斯除了得到更强大的魔法能力和发展空间,既不能说蛇语,也不能再留下自己的后代……

原本他还想过,如果割舍不下这边的家人,或许他不得不制作魂器或者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一段时间……但是现在,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却变成了他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和volde决裂之后,他的研究进度肯定会减慢,而卢修斯和斯内普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件事上帮他?但是他又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塞洛斯禁不住地想,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一定不会再做出那样令人后悔的决定。

可惜的是,时间永远是最精密的魔法。它永远不会为了谁而改变。在同一时空内,改变了一个“因”,就必然会有随之而来的“果”为之扭正命运的轨道;而如果那个“果”并没有到来,就证明这已经成为了另外一个时空,正如魔法部里存放的那些失效的预言球所预言的方向一样……那样的话,他的改变又有什么意义?

塞洛斯的苦恼并没有表现出来让别人知道,但是现在正为了给塞洛斯打掩护而陪着德拉科在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站着的扎比尼看出来了。他在塞洛斯解除了隐身咒跟着店员进去量尺寸的时候问德拉科:“你和墨诺塞洛斯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德拉科挑了下眉,表现得很淡定。

“他最近看上去不太好,是因为你成功邀请了他作为舞伴的缘故?”扎比尼猜测着。

德拉科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片微微晃动的幕布,回答道:“不,只是因为他聪明的缘故。”

扎比尼抽了抽嘴角:“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吗?”

“聪明人总是喜欢想太多。”德拉科懒洋洋地道。塞洛斯的苦恼处就在于他难以去选择,而一旦选择了又常常难以负担它的后果——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去放下那些想法,把选择的机会交到他的手上呢?塞洛斯不需要为这些东西而烦恼,高高兴兴地做他的历史学家就够了……

不,等等。德拉科忽然皱起了眉,手掌按在胸口处。那里最近一直有暖流的徘徊,他现在知道那是血脉觉醒后所得到的力量……但是这种想法他是怎么产生的?塞洛斯当然有选择他自己人生的权力,而且责任意味着不可推卸(斯莱特林守则二十八),如果塞洛斯不能负担起属于他自己的那份责任,他还是个合格的斯莱特林吗?

但是心里又有个声音在悄悄地说,塞洛斯只要听从他的意愿和安排就够了……既然这些责任会让塞洛斯感到苦恼,又为什么要让他继续担负着呢?德拉科完全可以为他解决这一切。

德拉科的表情阴晴不定。但是这时,一个女巫掀开了帘子,让塞洛斯出来了:“……如果想要这种款式的话,我得说这并不适合圣诞节舞会这种盛大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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