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克鲁扎所说,在那颜到来之前,兽神的遗产一直都是保存在祭祀那里的。也因此祭祀所居住的地方成为了普通族人的禁地,没有祭祀和族长同时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然而自从那颜的身份被确认之后,那些东西也就堂而皇之的被搬入了那颜那里,如今具体保存在什么地方,克鲁扎也不清楚——恐怕整个部落中,知道那些东西下落的人不会超过三个。
“我能帮你们做的只有掩人耳目,其他的就靠你们自己了。两天后是冬日祭,按照部落的规矩,我们将开始为冬天做准备,打柴以及狩猎、准备腌肉等等。这段时间村子里会很热闹,你们做点什么也方便。”
这段话是克鲁扎让拉布拉塔带给他们两个的,为了掩人耳目,如今他们双方并不直接接触。所以,明面上已经倒向祭祀又跟他们很熟悉的拉布拉塔就成了最佳传话筒。
“我明白了。”类似的活动陆行村也有,卡特里自然知晓冬日祭中兽人们都要做些什么,的确,趁着下雪之前这段混乱的时间出手是最方便的。双方稍一合计,就敲定了动手的时间。
又过了两天,有翼蛇族果然开始准备过冬的东西了。和陆行村的习俗相同,有翼蛇族的族长也是让人挨家挨户通知了所有的内城人,尤其是刚刚加入内城的那些。当然,他在通知内城的时候,不忘派人去外城安抚调动外城那些居民,虽然他们不能和内城人一起行动,不过作为东道主,必要的地域划分还是要做好的。
简而言之,就是将内城和外城的狩猎范围划分出来,以免双方产生冲突。而这个解说工作,因为族长和祭祀都不能离开的缘故,被交给了族里同样很有声望的克鲁扎。
“这种明显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踢给他,看来那家伙果然不太讨他们族长喜欢。”在去往召集点的路上,卡特里颇为肆无忌惮的跟肖弥八卦,反正没有指称和前因,旁人就算听去了也听不懂。
更何况,作为最晚进入内城的成员,他们两个人实在是太低调了,根本不会有谁注意到他们。
“这种权利倾轧的感觉……”肖弥的眉头始终紧皱,似乎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忽然一根火热的手指在他眉心轻轻一点,肖弥下意识顿住脚步,就见卡特里不知何时走到他面前,转过身来正对着他,正好整以暇的收回手:“想什么呢?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虫了!”
“……没事。”肖弥不太想说,回过神来之后就绕过卡特里继续向前。卡特里歪了歪头,也不转身,维持着望着他的方向倒着走:“真的没事?不会是——想太多了吧?”
肖弥撩起眼皮儿瞥了瞥他,心中那些烦躁的源头却根本不知要如何说出口。接着又听卡特里用一副意味深长的语调说道:“有些事情该发生总会发生的,想太多去阻止不如想想有什么好处。我一直认为,世界上每件事情出现都有它自己的作用,没有绝对的好也没用绝对的坏——亲爱的你说是不是?”
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
肖弥忽然一怔,之前困扰在心中的想法豁然开朗。确实,那些该发生的和已发生的事情,无论他多么不想看到,该出现的时候还是会出现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经历和遭遇与其他人有些出入,但这并不代表他拥有改变他人生火轨迹的能力。
想到这里,他不禁长长地吁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想得太多。”顿了一顿,肖弥望向卡特里的双眼,“那个世界有句话,叫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意思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有了富余再去帮助其他人。我现在想那些,实在是太远了,明明现在还自身难保。”最后不忘调侃了自己一句。
卡特里勾起唇:“所以我们只要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剩下的那些……”他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如交给真正的‘王’吧!”
两人赶到集合地点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兽人先一步等在那里了。粗略望去,那里的兽人们大约分为两个阵营,一部分人多,一部分人少。两人看到索伦和其他几个看起来有些面善的兽人都站在人少的那一批,猜想这种壁垒分明的阵营划分多半是按照原住民和新加入的居民来界定。
果然,他们刚刚走过去,就有几个中年兽人迎了过来,双方自我介绍一番,都是从外界新加入有翼蛇族的。尽管名义上他们已经是部落的一份子,但是对于常住在这里的兽人们来说,他们还只是一群陌生的“客人”罢了。
这种情况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无法避免的,两人也不意外,这些人若是真的想要融入有翼蛇族,还得多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他们二人志不在此,所以和那几个人含糊几句就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定了。倒是索伦看到他们时,特地跑过来打了招呼。不过他显然已经有了新朋友,双方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各自走开了,彼此相安无事。
片刻后族长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穿着打扮和陆行村的祭祀相仿,只是更加华丽一些,多半就是克鲁扎口中的现任祭祀兰利塔。不过,那颜并不在那些人之中。
他们一行人走到前方一个堆砌好的平台上站好,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开始进行冬日动员。
兽人们较为淳朴,并没有肖弥之前所在的那个世界里那些华丽的演讲词,有翼蛇族的族长也只是安抚了一下新加入的成员,简单说上两句话让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