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一吐舌头,忙道歉:“小子眼拙,原来是位女侠。”
彭润便果真与他通名报姓。贾琮也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又说家住宁荣街。
彭润一皱眉:“宁荣街?你姓贾,贾赦是你什么人?”
贾琮忙说:“那是我爹!”
彭润哼道:“怪道呢,原来是他儿子,这无赖劲儿。”
贾琮忙挺胸道:“我爹是世上最好的无赖!”
彭润只觉好笑,遂道:“我今日有事要办,先去办事,再送你回去。”
贾琮连连点头道:“客随主便。”
后来彭润去了一处人家不知做了些什么,贾琮乖乖在门房呆着。彭润出来方送贾琮回府。
路上彭润告诉他,自己方才在街上走着,忽然被算命的赵葫芦拦住。那赵葫芦说他算出有人欲在某处绑架两名少年,烦请她告知五城兵马司。彭润自持艺高人胆大,不曾去寻五城兵马司,倒是拍马自行赶来了,恰救了贾琮一回。
贾琮听了直拧小眉头,道:“我爹说赵葫芦是骗子。”
彭润顺手就给了他一下子。“若非赵先生,你还在那些人手中。”
贾琮非说赵葫芦是骗子,跟彭润争辩起来。
贾琮平时是挺可爱的,偏跟人吵架的时候让贾赦教出了满口歪理,气得彭润不说话了,眼见到了宁荣街,甩下他就走。
贾琮委屈道:“彭姑姑说不过我,就不理我了,还把我丢在地下。”
贾赦安慰他:“有些人就这样,不会讲道理,光知道使蛮力。”
贾琏实听不下去了:“父亲,人家救了琮儿。”
贾赦忙“呵呵”了两声,说:“明儿咱们上彭姑姑家好生谢谢人家。可不许说她坏话,听见没?”
贾琮一个劲儿点头,又忙问:“爹,你认识她?”
贾赦忽然想起彭润跟彭楷的关系,又一阵头疼。“嗯,她跟你姜二叔很熟。”
贾琮眼睛一亮:“那她认得彭哥哥么?”
贾赦冲他使了个眼色,才说:“正是彭楷的姑妈。”
贾琮“嗷呜”了一声:“怪道呢!难么厉害!”
贾赦按着他的小脑袋凑在耳边道:“去了他们家不许胡说八道,听见没?”
贾琮连连点头。
把贾琮安置好了,爷俩回头去看那一大串俘虏。
巡防队将那群俘虏与赵葫芦都绑了,塞了口丢在一处屋子里面面相觑。
贾赦背着手溜达进去,乃对贾琏说:“这帮家伙定是哪家养的打手,居然信口栽到齐国府去,当你爹我是三岁孩子呢?”
贾琏只点头不吱声。
贾赦遂吩咐道:“预备十六个马桶,将这群打手每人塞一个空屋子捆坐在马桶上。眼睛没事儿的,拿巾子掩了耳目。嗯……空屋子也拿黑布遮严实了不许漏光。每日使人喂他们喝一回白粥,喂粥的打灯笼进去。先喂个十日,不准与他们说话,不准让他们见光,不准让他们听见声音。伤了眼的先治好眼睛,咱人道主义、优待俘虏。十日后再一个个分开来审。”
巡防队的齐刷刷答应了,将那十六个拖了下去。
贾赦转回头笑容可掬望着赵葫芦:“赵先生,可也要一只马桶?”
赵葫芦瞪了他半日,呜呜的发出闷声。
贾赦这才让人搬椅子进来,自己与贾琏各坐一只,阴恻恻的笑道:“赵先生,我先说明白,我只要知道是谁要害我儿子,你可莫说你不知道,你知道我不会信的。”
遂喊人解开他口里的帕子。
赵葫芦喘了好几口气,方斜睨着贾赦:“你不怕我做个法术报应你呢?”
贾赦嗤笑:“赵先生,咱能不装腔作势吗?油锅里捞钱是加了醋,菩萨像会长高是底下撒了豆子发芽了,这些我都知道。我不管你是谁家的探子,我也没兴趣管。烦劳告诉我谁要绑架我儿子,或是你家主子编排出来的一出戏。”
赵葫芦看了贾琏一眼:“先给我解开,请小贾大人回避。”
贾赦摇头:“不必。他不小了,该知道的我都得让他知道。”遂喊人解开赵葫芦,“我暂信你是好意,然也未必。”
赵葫芦方深深看了贾赦一眼:“我是姜大人的人。”
贾赦“噗哧”笑了:“你怎么不说你是圣人的密探头子呢?”
赵葫芦冷道:“没错。”
贾赦笑容可掬:“你觉得我会信么?”
赵葫芦无奈看了看他,叹道:“你就当我是不行么?”
贾赦笑得愈发假了:“圣人的密探头子身边会没有人护着?傻子也知道吧。”
赵葫芦苦笑:“这我倒是没想到。”乃正色道,“此番是南安郡王世子欲从大人处求练兵之法,想拿了令公子来换。”
贾赦冷笑道:“既是如此,赵先生不通知我这个当爹的,反去拦我儿子的马车,又哄了彭家姑奶奶过去,是何意?”
赵葫芦道:“我将将才知道,尚不及告诉姜大人。本以为可拦下令公子,谁知令公子……”他苦笑摇头,“因见了彭姑奶奶,知道她是员女将,马快,也知道此人可信。也算病急乱投医了。若有功夫,自然请姜大人告知国公爷的。”
贾赦思忖了一会子,也确实有可能。况南安王手上是有兵权的。“南安世子怎么知道我有练兵术?”
赵葫芦道:“军营里能藏住多少机密?早知道了。然方才那群人委实不是南安世子的人,国公爷十日后自能问出来。”不禁心中叹笑贾赦用马桶这招实在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