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屋里的二房夫人听得这话,心里也知或许里面有真的。又觉得这般下狠手,也有些不积德。
就算是为了太子妃,这手段也要柔和一些才行。
既然她们几个说出了缘由,二房夫人自然也得将她们给处置了。
“既然如此,便让官媒上门来,替她们寻个归宿去。也免得说我们国公府不仁!”二房太太道。
二房太太一番处置,留下来那几个丫鬟也没别的说法了。不管是真没家的还是假的,看样子今日都得离了府去。
既然如此,能借着国公府让官媒来说一门亲事,就算对方也只是一般庶民,自当也过得不错的。
只是要想以后再锦衣玉食却是难了,思及此处,免不得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二房夫人以极快的速度处置了孟世子撵出来的人,却是震惊了整个国公府其余两房人。
四房在国公府中甚少被关注,只听得这个消息,都张大了嘴,暗地里咬耳朵道:“还真撵了出去?”
四房太太道:“莫不是还骗老爷你?二嫂还每人加了十两银子,还是走的中公呢!”语气酸得不得了。
也就三房的得知了,却是三房太太立即去寻了太姨娘。
老国公夫人死了些许年,如今老国公身边就只得那么一个太姨娘伺候。也就是孟世子所说的那位曾经是探子的老姨娘。
当了半个主子的姨娘,自然就不会当探子了。因此太姨娘这些年也算是保养得当,看起来不像是那个岁数的人。
三房太太是太姨娘的亲儿媳妇,加上太姨娘颇有手段,早将人收拾得俯首帖耳。只一进屋,三房太太就先规规矩矩给太姨娘磕头请安。
虽是违了矩,然而老国公夫人没了,二房的夫人也不好管一个公爹的姨娘,因此倒也没人跳出来说这不对。
“儿媳给姨娘请安了。”三房太太恭恭敬敬的道。
太姨娘这些年不只是保养得当,也在养着自己的气势,只坐在上首,正经婆婆姿态一般对着三房太太道:“起来罢。”
三房太太虽然对于自己一个主子要臣服于一个姨娘十分不满,然而因夫君看重姨娘,又被收拾得不敢不满,也只听话的起了身。
随后把孟世子今日之事说了一遍,“儿媳与夫君不知世子这是怎的想法,特来问问姨娘。可是有传出什么信儿没有?”
孟世子撵人的事儿,从一开始在院子里放了话,就被人传到了太姨娘耳朵里,比三房得知得还要早。
要说有什么信儿,今日孟世子突然对着那十多个丫鬟们发难,还真事先半点信儿没透出来,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一般。
然而太姨娘却是一粒一粒数着手中的佛珠,想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一直数到第十七颗子,太姨娘才道:“之前世子是去了闽州一趟?”
三房太太闻言就问道:“莫不是在舅家被训斥了?”
孟世子的母亲也出身世家,不过举家移居闽州,离京中十分遥远,因此这些年甚少有往来,也不过礼节往来。
孟世子前些日子不知想些甚,竟是去了闽州一趟,因此三房太太便想着是不是因去了舅家一趟,被训斥了才有了这般想法。
太姨娘却是摇头,“世子的舅家不会管这么多。恐缘由还是在其他上。”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何况女儿还死了,且又不巴望着当太子妃的外侄女对自己家族有何助益。又哪会管孟世子的闲事。孟世子是好是坏,与他们又有何干。
闽州离京城之远,就已经说明那一族对当今皇室的态度。是不会欢喜孟世子姐弟跟皇室的关系的。
太姨娘想了想,最后确定道:“当是温宥娘了。”
三房太太想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温宥娘是谁,“就当初救了世子那一位?可姨娘不是说她已有婚约?”
温宥娘当初在京中的名声,三房太太也是知晓的。
不过庶族与世家,隔着一条天河,三房太太也没把温宥娘放在心上。这会儿老姨娘说孟世子恐是因温宥娘散尽了府中姬妾,反倒觉得有些不可信。
温宥娘再有名气,一是出身庶族,二是生身父母是那般的人,就与任何世家没了可能。便是孟世子对她有意,除了纳回府当妾,也没其他可能。
太姨娘却是将温宥娘与孟世子舅家连线了起来,心中多个想法一一滤过,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孟世子是要娶温宥娘的,且还会寻舅家相助。
想到这,太姨娘嘴角上扬,将三房太太招到面前,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这才让人退下,随后又开始念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