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月用长棍挑起那人的下巴,大家看清他的面貌之后,不由地长叹了一声——他竟然带着面具。
这在宝来拍卖行可是从来史无前例的,货物带着面具,那还让大家看什么啊?
“嗨,带着面具,难道就让大家瞎拍么?”瘦猴附在刘敦敏身后讥笑道。
刘敦敏拿起桌子上的望远镜,仔细看起来。这人虽然带着货物,但是一双眼睛却‘露’出来,眼睛炯炯有神,全然不似落魄的样子。
《摄生种子秘剖》中说,鼎炉要择‘阴’人。一般来说‘女’人属‘阴’,但是书中却没有说鼎炉是否一定要‘女’人。笼中的这个人明显‘阴’气大盛,一双眼睛和周身‘阴’气有如水月相‘交’,正是鼎炉中的极品。
也不知道为何要用笼子锁着他,也许是宝来拍卖行的一个噱头。
云如月笑着介绍道:“各位瞧仔细陆展。这可是难得的货物,不用我说,各位见多识广也看得出有多好。”
刘敦敏又仔细看了一番,这人虽然一直在瑟瑟发抖,但是却一点都不惊慌。身体中有一种气息一直外放,莫非是古武者的气息?!
有蹊跷。
这时只听有人问:“我们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万一要是男的,莫不要我做兔儿爷?”这话虽然有抱怨,但是却也隐隐表‘露’了此人要拍下这件货物的决心。
刘敦敏暗吸一口凉气,这一回的竞争对手只怕很多。宝来搞什么鬼,怎么连男‘女’都不说清楚?
云如月笑道:“张董,这可不就考量您的眼力么?您要是不放心,不如就退出这一轮。”
“说道什么‘混’账话,我说要退出了么?!”等不及再问什么,这个姓张的挥挥手,“你说,多少起拍?我跟了!”
全场哗然,宝来拍卖一直是货物躶体上来,躶体下去,从来没有这种情况。
张姓董事这一举动,无异于往滚沸的油锅到了一杯水。这地方本来就是有钱人放松比扔钱的地方,比赛扔钱,绝对不能落后,就算买回来的自己不喜欢,也不能落下一个不识货的名声。
刘敦敏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身后那瘦猴,也不再多看,招招手:“对了,再去给我打听打听,这卖的到底是谁。”
云如月开始说话了:“各位老板少爷,这件货物起拍五百万,每轮五十万。您们可瞧好,拍不着的如月可不管您啊。”
话音刚落,场中就‘混’‘乱’一片,有人叫价六百万,有人叫价六百五十万。刘敦敏一言不发,他对面的那怪人还一直盯着他,一点也不管场中‘混’‘乱’的竞拍。
过了一会儿,瘦猴一样的男人回来了,附在刘敦敏的耳边说:“刘爷,打听到了,对面是一个姓赵的,具体做什么的不清楚。据说是孙老二亲自放进来的。场中这货物和他一起来,赵三石当场相中,也是孙老二放进来的。”
孙启山,人称孙老二,是东北这汪深水下的一条潜伏的巨鲸。孙老二竟然亲自放人进来,只怕这人不简单啊。
只过了短短十分钟,刘敦敏忽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这个时候竟然已经叫到了三千万。
云如月笑得‘花’枝‘乱’颤,拿着话筒重复了一遍:“李家少爷出价三千万,有跟的么?三千万一次。”
“乖乖,这一个脸都看不清的人要拍三千万,这是钱多了烧得吧。”瘦猴脸上都扭曲得不行,写满了羡慕嫉妒恨。
刘敦敏哼了一声:“你懂什么?这人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上好的鼎炉,并不是在场的都是兔儿爷。给我叫价,四千万。”
瘦猴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地正要大喊。
忽然只见刘敦敏对面那赵姓公子的房间前挂起一盏小灯,这灯只有巴掌大小。一个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点起来挂在窗边,全场陷入沉默,片刻之后,爆发出冲天的掌声!
“天……天灯……”瘦猴脚一软,甚至忘记要叫价。这些人都疯了么?为了这么一个脸都看不清的人,竟然要点一盏天灯。
天灯是拍卖行的一句切口。意思是无论场中叫价多少,点灯的人都会必须跟上,总之就是势在必得。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在宝来点过天灯,突如其来这一回,连灯都是先找的。
云如月眯起眼睛,声音能酥到人的骨子里:“赵公子,你可想好了,宝来的天灯可不能‘乱’点。”
在东北‘乱’点孙二爷的天灯,只怕是连下辈子都活腻歪了吧。
那赵姓公子不说话,安静地坐下。云如月脸‘色’变了一变,冲着他点点头,又对四周说:“各位,赵家公子势在必得,你们要不要和他争上一争?”
三千万已经不算是小数目了,但是赵少龙也还承担得起。
拍卖行中的规矩,点灯也好,抬灯也罢,不管谁输谁赢,输者都至少要出自己喊价的一半。
所以点灯抬灯都分外小心,否则就会人财两空。
“咱们还跟么?”瘦猴小心翼翼地问。
“给我跟!”刘敦敏的小眼睛聚焦在那赵姓公子身上,似乎隔着斗篷,两人都在山崩地裂一半地对视着。
“刘爷喊价,四千万!”
“******。老子加五千万!点灯?老子点爆你!”李姓董事索‘性’也不要秘书喊价,自己撸起袖子来冲着中场大喊。
天灯不灭。
刘敦敏虎着脸,挥挥手:“八千万。”
八千万,这笼子中的人莫非是金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