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山风虫鸣睡了一夜,第二天又开始长途跋涉,扎巴的嘴巴依然像永不停电的收音机,吧嗒吧嗒介绍一路的风物传说。赵少龙暗想这家伙不去做导游简直是严重地‘浪’费人才。
元瓷脚步轻盈,一路拉着赵少龙蹦蹦跳跳,一会采野‘花’,一会看着怪石惊呼。开心地像是跟赵少龙出来度蜜月,似乎把这次出来的目的忘了个一干二净。
印象中唐诗和元瓷这两个姑娘总是冷‘艳’高傲,眉宇间有股淡淡的忧郁,和赵少龙接触久了之后才渐渐展显出开朗活泼的一面。不过面对外人的时候依然冷漠地吓人。
看着眉宇间巧笑嫣然地元瓷,赵少龙心里相当得意。难道老子真是传说中的少‘女’之友?赵少龙得意地拨‘弄’元瓷头上的野‘花’环,元瓷则皱着鼻子对他做鬼脸。
如果元瓷能一直这么开开心心的多好,想起天涯海阁阁主那把清亮威严的嗓音,赵少龙摇了摇头。元瓷唐诗始终是从小在岐山岛长大的海阁四卫,这一辈子怕都逃不出阁主的掌握。
夜晚在扎巴的指引下,四个人加两头骡子留宿在一个山‘洞’中,看来沿途都有山民过夜的定点区域。元瓷做事确实有先见之明,找来导游扎巴省了不少心。
紧走慢走,几天之后终于到了河洛小镇。扎巴奉命去打听荣满堂弟弟荣满仓的住处,赵少龙三人坐在小镇当中的大树底下乘凉。河洛小镇这块山间坝子估‘摸’有一平方公里大小,统统是山石垒成的房子,原始味道十足。
周边分布着一些破残不堪的五彩塑料布搭的大棚,应该就是冬季淘金人们的安乐窝。不过在‘春’夏两季的风吹雨打之后,已经烂地不成样子。
没多久,扎巴带着个当地的小姑娘过来了,说是家里外婆让她带路去荣满仓家。扎巴毕竟是当地人,淘金的时候也在这家暂住过,所以和河洛小镇的居民相当熟悉。
小姑娘民族不详,不过一张脸似乎生下来就没洗过,厚厚地黄灰顽强地结在脸上,只能看见两个眼珠子在转动。元瓷拉过小姑娘的手,那手更加是黑地起了痂,看地元瓷好一阵心疼。
小姑娘到没在乎,准备带着一行人去山里荣满仓家,用本地味极重的口音给扎巴说到荣满仓家还要走一天。
这山里到处都是溪流,又不是缺水,赵少龙搞不明白小姑娘为何会脏成这个样子,这里的家长们只管生不管养的吗?
略作整顿,大家牵着骡子又开始往山里进发,元瓷一路都牵着小姑娘,心疼地不得了。傍晚的时候到了个背风的小山潭,元瓷执意要在潭边过夜。扎巴说再走一段路有个山窟更适合安营扎寨,被元瓷狠瞪两眼后立刻转移话题,说这潭里有鱼,住这也不错。
三个男人开始搭帐篷,元瓷用块帆布在潭边围了一个小圈圈,把小姑娘拉了进去。赵少龙估‘摸’着元瓷多半是看不过意小姑娘这么脏,想给她洗个澡。
阿大和扎巴搭好帐篷开始做饭,赵少龙坐在潭边的石头上发愣。帆布围着的小圈圈里水声不停,一会周边清澈地潭水就变成了乌黑的浑水。赵少龙皱眉闭上了眼睛,这小姑娘身上该有多脏啊。
“少龙,帮我把我的背包拿过来。”元瓷从帆布圈圈里探出了脑袋,‘露’出的部分雪白粉嫩,估计为了方便给小姑娘洗澡她自己也没怎么穿衣服。
从骡子背上翻出元瓷的的背包,赵少龙走到帆布圈边上递给元瓷,顺便瞻仰了一下圈内风光。元瓷真白啊,小姑娘真像斑马啊,赵少龙嘿嘿笑着说,“加油,再给她搓搓身上的泥巴。”
“讨厌,快走开,你简直是个大‘色’狼,小‘女’孩洗澡都偷看。”元瓷狠狠盯了赵少龙两眼。
饭做好摆上大石块,元瓷也完成了洗澡大计。拖着小姑娘走出来的时候,扎巴呵呵傻笑,阿大也瞪大了眼珠子。赵少龙伸直了舌头说,“天啦,丑小鸭真地会变成天鹅啊!”
洗白白后的小姑娘穿着元瓷的衣服,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五官虽说不上‘精’致,不过轮廓分明,很有些少数民族的异域味道。难得地是气质相当淳朴,仿佛天然未经雕琢的璞‘玉’,闪烁着天然秀美的光芒。
“牛牛,阿姐对你这么好,快谢谢阿姐送你衣服。”扎巴张着大嘴嘿嘿笑着对小姑娘说。
“谢谢阿姐,阿姐送我的衣服真好看。”小姑娘腼腆地看着元瓷,似乎很不习惯没有泥垢包裹的状态。
元瓷很有成就感地‘摸’着小姑娘头发,转眼狠狠瞪着扎巴说,“你给我说清楚,她叫妞妞还是牛牛?”
“牛牛啊,耕牛的牛。”扎巴老老实实地回答。
阿大拧着脖子说,“这家人也太彪了,这么漂亮一小姑娘取这个个名字。”
“可能是小名吧,山里的孩子习惯取些比较虎的小名,好养活。”赵少龙老神在在地推断。
“不是小名,我就叫这个名字。”小姑娘小手拎着衣服的下摆,似乎怕把身上这件有些过长的漂亮衣服‘弄’脏。
“那你爸爸姓啥?”赵少龙看着淳朴的小姑娘,心里自然而然生出喜欢和想亲近的感觉。
扎巴眨巴着眼睛说,“他爸姓黄,老黄头嘛,前几年还跟我一起淘金,不过去年摔死了。”
那她全名岂不是叫——黄牛!
众人再次拜服,这家人脑浆子莫非在火锅里涮过,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居然取这么个名字。
“哪个王八蛋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