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康熙五十九年之后,还滞留在阿哥所里的皇子,也就是老十三、老十五、老十六、老十七、老二十、老二十一、老二十二、老二十三和老二十四,这九个阿哥了。
唉,说起来,老十三真倒霉。
老十八早就是贝子了,老十三却依旧是个空头阿哥,只能无奈的待在阿哥所里,无聊的混日子。
除了老二十二以外,从老十五到老二十四,都是汉女庶妃所生,康熙即使不封爵,也没人帮他们说话。
老十九是个短命鬼,年仅三岁,就夭折了。
老二十二的生母,庶妃色赫图氏,长得如花似玉,还是满洲镶白旗下。
无奈何,她的阿玛,仅仅是个正六品的骁骑校罢了,出身太过低下了,一直不被老皇帝看重。
如今,这九个皇子阿哥,就都是玉柱的学生了。
别人倒也罢了,老十三就显得格外的尴尬了。
原本,任侠豪爽的老十三,和玉柱称兄道弟,抵足而眠,不醉不归。
现在呢,玉柱摇身一变,成了上书房的总师傅。老十三凭空矮了半截身子,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九个皇子阿哥,外加九个贴身的伴读,还有张廷玉和玉柱,上书房里,一共二十人。
这二十人里,就有玉柱的嫡长子,三等伯佟佳·轩玉。
原本,玉柱绝对不想轩玉和皇子们有任何瓜葛。
无奈何,老皇帝铁了心,硬是让小轩玉做了老二十的伴读。
老二十的生母,庶妃高氏,玉柱倒也认识。
怎么说呢,高氏的美貌,肯定逊色于良妃卫氏。
但是,玉柱听姑爸爸身边的女官说过,高氏的身段,格外柔软。
话虽不多,却格外的点睛。
玉柱本就是浪迹于花丛的老手,他一听就懂了,高氏擅长各种高难度的姿势。
要知道,在规矩森严,异常刻板的宫里,女人们绝对不能暴露银荡的一面。
不夸张的说,即使是被老皇帝抱在怀里的时候,女人们也不敢叫唤。
老十九和老二十,都是高氏所出。只是,老十九的命不好,三岁即殇。
玉柱既然来了,自然要考问学生们的学业。
在场的皇子中,老十三最年长,玉柱即使再不情愿,也必须先问他。
按照老皇帝的规定,皇子们不学腐儒之学,不作八股文,只学实用的经史典籍。
“庶子之正于公族者,教之以孝弟、睦友、子爱,明父子之义、长幼之序。”玉柱念完上句,就命老十三背出下文,“十三爷,请接着背下去。”
老十三略微一想,知道这是《礼记·文王世子》里面的一段话,便顺势而答。
“其朝于公:内朝,则东面北上;臣有贵者,以齿。其在外朝,则以官,司士为之。其在宗庙之中,则如外朝之位。宗人授事,以爵以官。其登馂献受爵,则以上嗣……”
玉柱微合双目,一边倾听老十三的背诵,一边暗暗点头,老十三的儒学功力,确实是异常之扎实。
在场的皇子们,有一个算一个,挨个过关。
轮到老二十的时候,这小子贪玩,学问做得不扎实,背得磕磕绊绊,舌头打卷,别提多窘迫了。
玉柱暗暗一叹,没办法,皇子背不出书,必须要给惩罚。
“佟佳·轩玉,把手伸出来。”玉柱操起书桌上的镇尺,缓步踱到小轩玉的跟前。
亲爹的吩咐,小轩玉那敢反水,他乖乖的伸出了小手。
“啪……”玉柱硬下心肠,用力抽打亲儿子的小手。
张廷玉看着吓白了脸,不敢吱声的老二十,心里暗骂,蠢驴,伴读被亲爹打,居然不知道站出来护着,白长了一副漂亮的脸蛋。
“中堂且慢。”张廷玉快步走到玉柱的身旁,长揖到地,异常诚恳的劝道,“禀中堂,上书房里,小惩薄戒,乃是常有之事。只是,照往日的惯例,最多只须打十个手板即可。毕竟,孩子们年幼体弱,万一打坏了,得不偿失啊。”
玉柱早就想停手了。但是,这里是上书房,不是老佟家的内书房,该做的戏,必须演个全套。
“啪……”玉柱连续打了二十记手板,这才在张廷玉的苦劝之下,停了手。
唉,可怜的小轩玉,左手都被打肿了。
亲儿子挨打,亲爹表面无事,其实疼在心里。
不过,小轩玉倒是条汉子,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仿佛玉柱打的是别人。
打完了轩玉,玉柱站稳了立场,便淡淡的问张廷玉:“衡臣呐,二十爷的功课,尚须多多抓紧呐。”
“是,是,是,卑职一定谨遵中堂的教诲……”张廷玉哈下腰,乖乖的听训。
若是一般的马屁精,被玉柱当众质问了,事后多半要拿老二十出气了。
但是,张廷玉不是一般人,他不可能主动趋奉玉柱。
因为,张廷玉一直都是上书房的师傅,老二十不喜欢读书的事,老皇帝也早就知道了。
有些人,天生不会读书,也不想读书。
在众多皇子里面,最不会读书的是老十,其次便是老二十了。
老二十的母族不值一提,老十那就不同了,他不仅不爱读书,还异常嚣张。
老十曾经公开扬言:“爷又不惦记着汗阿玛的皇位,认识几个字,不当睁眼瞎,也就算是不错了。”
好家伙,老皇帝听说后,气得拿鞭子,追着老十打。
生气归生气,老皇帝私下里曾经和魏珠说过,老十这个混球,别看憨傻无知,将来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