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人身上居然没有弓箭,却是要身侧亲卫递上。
而梁嘉定看的真切,倒吸一口气来,抢在对方拿住弓弩前,便转身飞速逃入黑夜,重新往自己大当家这里来。
这一次,他连驴子都扔下做了掩护,只是踉跄折返,并做了额外告知:
“大哥务必小心……那名官军的先锋大将委实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居然是位凝丹!”
“可能是鱼白枚到位了,也可能是那老革起势了,甚至可能是两个人都到了,前面是鱼白枚后面还藏着老革!还有可能是招揽来了新的高手!”单通海冷冷做出判断,却已经开始勒马向前了。“可便是如此,我就怕他吗?”
周围心腹俱皆一凛,各自挺身前行,更有人主动下马,为梁嘉定让出坐骑。
“梁子换匹马为我掠阵,夏侯在后督军,再遣人去喊程大郎,让他速速来援……”单通海头都不回,继续吩咐,同时打马向前,往自己爱将之前所指方位而来。
很显然,这是战事劣化的太快,要提前发动中军压上了。
而且,还准备尝试以个人武力击败对方箭头人物,换取优势。
不过,这话刚刚说完没过一会,单通海便与对方大将猝不及防的相遇了,并立即醒悟,对方是在梁嘉定逃窜后,故意放过,追了过来。
但这个时候,想什么都没有用了,单大郎一声大喝,提枪跃马,于夜中大声报出名号:“济阴单通海在此!什么人,装神弄鬼,速速报上名来!”
对方怔了征,似乎有点疑惑,好像一个战阵初哥一样,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单大郎自己都没想到,这种简单的战前一喝居然起了效果,却是立即提枪上前,与对方交战。
甫一交战,单通海便意识到,梁嘉定的判断是正确的,此人绝对是个凝丹,甲胄之下必然有护体真气,而且马上功夫架势也是一等一,哪怕被自己抢了一下先机,也能应对自如。
而双方交战十余合,不分胜负,单大郎一面心中暗暗吃惊,一面又想起对方刚才的诧异,晓得对方没有经验,便暗自准备,忽然间凭空卖了个破绽,露出腰间要害。
对方居然中计,直接空中单手改双手,转变大枪去势,然后奋力一枪往单通海腰间空隙捅来。
单大郎早有准备,只是在马上一扭身躲开大枪,然后待这一枪捅的老了,更是从容弃了兵刃,一手握住对方枪杆,带着腰劲奋力一夹,然后另一只手轻展猿臂,伸手去拿对方肩膀……当然了,双手真气此时全都在奋力激发。
就是要借腰腹之力,占对方一只手的便宜。
孰料,单通海那附着断江真气的手甫一抓住对方肩膀,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根本无从施展,努力发力,更有反向被对方从马上拔下来的感觉。
单大郎心惊肉跳,晓得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只怕不只是凝丹,更非是鱼白枚和那老革。
一念至此,他什么都不顾,双手一起撒开,奇经八脉同时运行真气,将护体真气尽数奋力放出,同时脚下一蹬,手上也借着力气按着对方长枪一压,便直接弃了战马,腾空跃起。
唯独匆忙中来不及将真气运行妥当,断江真气横着从脚下切过去,没对同样有护体真气的对方大将起作用,反而将自己战马给凭空切断了脊骨。
战马嘶鸣哀嚎,在夜中洒出一片温热。
下一刻,单大郎忽然腰中一紧,忽然又觉得一股大力从自己借力的长枪上挤压过来,然后整个人在半空中被甩了下来,直接掼在了田地里。
从其余人眼中来看,官军那面具大将仿佛是在甩掉自己长枪上的泥巴那般从容。
而单大郎狼狈砸落,浑身酸痛,眼前也是一黑,却情知到了关键时候,再不顾及什么战局,只是将真气不要命的放出,然后再度腾跃。
他成功了。
但这个时候,那名面具大将,也就是初次以武将姿态上阵的张长恭了,早已经换上了弓箭梁嘉定的偷袭,给了他很大的启发,让他可以在不违抗张须果军令的情况下,对这些人进行某种追击。
弯弓搭箭,真气外溢,然后朝着明显气息不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什么单大郎奋力一箭,却是将对方从半空中射落。
不过,结果似乎有些让人失望,这一箭根本无法致命,对方从空中再度摔落后,直接在地上裹起真气狼狈逃窜,借着亲卫和其他败兵的掩护向侧方汶水逃去。
但张长恭根本懒得计较,只是继续换成大枪,选择身前最厚最密的地方军阵进行分割与冲锋。而他身后,两千甲士,早已经跟数倍于己的所谓济阴中军战成一团,却依然维持着最基本的阵型,奋力向前。
张长恭缺乏战场经验,黑夜中大军相向而冲,夏侯宁远也看不到这边情况,唯独梁嘉定,早已经吓得失了魂,却是率先调转马头,去追生死难料的自家大哥。
这一走,意味着尚有兵力优势与夜间战场遮护的义军失去了调度与压制能力。
对此毫不知情的夏侯宁远继续指挥奋战,却不料,一则对方委实精锐,二则,随着酣战进行,他明显察觉到了对方援军的涌上,却迟迟得不到自家后方的援军遮护。
其实,即便如此,援军也是有的,只是夏侯宁远根本没看到而已程大郎接到之前的军令,毫不犹豫率众披甲上阵,乃是亲自率一百余甲骑在前,让贾闰士带着剩余轻骑向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