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口中的萨奇,是白胡子海贼团的四番队队长。健谈且笑声爽朗,擅使双刀,跟任何人都相处得来,是一个老好人,非常受人欢迎。当年艾斯上船的时候,也是这个老好人第一个与他搭话。後来被分到二番队,再升迁为队长,他们两人的友谊也从没断过一天。
不过,在艾斯的认知中,这以上的一切都因为黑胡子,而变成了一个曾经。
——因为黑胡子的作为,萨奇已经变成了白胡子海贼团的历史了。
……铃看着艾斯因为想起萨奇的事而消沉的表情,不由得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扔掉了苹果核,她低头研究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後抽搐着嘴角抬手扶上艾斯的脸,将满手的苹果汁抹上他的脸上。在艾斯的错愕眼光之下,手指用力一掐——拉!
痛——!!
脸颊被拉长,压下的痛呼也变了调,不过这还是改不了脸上剧痛的事实;更过份的是,为了不让艾斯元素化,铃很作弊且浪费地用上了武装色霸气。
——很无耻,可是很好用。
铃放下手,很满意地看见对方的脸颊被掐得通红,而且表情也变成了郁闷。
你在做什麽……艾斯刻意装出小媳妇模样来恶心铃,不过解气的铃倒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两人僵持了一会,可最後败下阵来的,还是艾斯。……艾斯讷闷着铃的行动,一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很好,现在有心情听我说了吧?将手上渣滓拍掉,铃一边向後倚在身後的墙壁上,好整以暇地说。艾斯抬手擦了擦脸,然後木然地说:……你说吧。
——萨奇的事……是有关黑胡子的情报吗?
铃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後郑重其事地看着艾斯的眼睛,缓缓地说:你就集中精神听清楚,我以下所说的全是事实。有必要求证的话,也等我说完你才去找电话虫。
艾斯不解地点了点头。
铃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压下声音轻声说:萨奇他——
——还活着。
听见她这句话,艾斯的脑袋顿时嗡一声,空白一片。
——萨奇……
——没死?
这怎麽可能!艾斯赫地站起来,满脸难以置信地高呼。铃不满地伸手拉着帽绳,强逼艾斯弯下腰,然後在他面前恶狠狠地地吼道:坐下!你想弄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
呆呆地顺着力度坐下,艾斯的脑袋却是一片混乱。铃松开手,然後向因为听见动静而探头出来的山治挥了挥手。看着对方发着花痴退回去,她才重新望向陷於混乱之中的艾斯。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显然也太震惊了一点。毕竟一个本以为死了的人,有人来告诉他那个人并没有真的死了……任谁都会被吓一大跳吧。更别提艾斯这次的任务,就是因为萨奇的被杀而引起的一连串事件。要是说黑胡子并没能真的杀死萨奇,那麽他这次任务理论上……也就不成立了。
——他要追杀黑胡子的理由就少了一个。
不过艾斯的脑袋中一片混乱,各种事情丶各种情报丶各种图像如同走马灯般一闪而过,却是没想到这方面上。铃挑了挑眉,决定还是先让他自己冷静下来才继续解释。瞅着艾斯应该一时半会绝对无法冷静下来,铃抬头看着头顶那片在本来世界绝对看不到的美丽星空。
上一辈子——又或者她以前的世界,因为城市的光污染实在太厉害,还能看见几颗星星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那还能像在这个奇妙的世界里,晚上抬头就能看见漫天星河呢。虽然偶尔的坏天气会阻碍她看见那片美丽的银河,可是在绝大多时候丶特别是冬岛的附近,她还是能享受这个不算奢侈的兴趣。
这还是她到了这个世界後才培养出来的。
不过也就只有看了罢,那些星星她一个也说不出它们的名字。
铃,能将来龙去脉告诉我吗?
就在她数完星星的数量之前,身边就响起了艾斯的声音,维持着抬头的动作斜瞥过去。无论是从眼神,还是脸上的表情看来,艾斯都已经从刚刚那一阵子的激动和混乱中恢复过来。这个晚上只有星星发出的光芒照亮一切,可是铃却觉得她能看清艾斯黑瞳内跃动着的火苗。
事实上,艾斯还是没能完全地将自己由混乱的泥沼中□。
萨奇被汀奇所杀的消息,还是由留守主船的部下告诉他的。那时候的他刚从任务中回来,甫回船就得知如此刺激的消息,第二天几乎是头脑发热就孤身跑了出来。
——那个人本来是他的部下。
——他背叛了老爹,背叛了他们。
——必须亲手解决掉!
他怀着深深的恨意,独自一人踏上了为萨奇报仇的道路。
一直由新世界追踪到乐园,两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接近;而他的怒火也沈淀起来。然而,本来以为是来抓他回船的铃,却告诉他另一个消息。
请告诉我,事实。
艾斯定定地看进铃的眼中,再一次向着铃请求道。铃回望那双重新燃起希望的黑瞳,在内心的最深处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她摆正了身体,面对着艾斯才点了点头。蕴酿了一会,这才组织好言词,将整件事娓娓道来。
那是发生在白鲸号上,距今数个月前的事。
那是一个跟今天非常相似的晚上,没有宴会的夜晚让白鲸号很快就陷入於一片安宁之中。除了值班的人之外,绝大部分人都吹灭了灯,迅速地进入了梦乡之中。
本来这个晚上,应该与往日的晚上毫无分别。然而,就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