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伴着屋内昏暗的灯光,小满慢慢的把他在德州时家里发生的事说给春生听。当春生听说自己姐姐被打的起不来炕后,毫无表情的站起身就要向外走。
小满拦住他说:“你这是要去哪啊?”
春生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去石家看看我姐。”
“明天去吧,这会天都黑了,你出门把娘给惊起来怎么办?这事娘都不知道呢。”小满连忙劝道。
听了小满的话,春生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后,不甘心的坐了下来。半响,他抬眼看着小满说:“这些日子,难为你了。”
平静下来的春生,想到小满一个人面对石家几个女人的场景,他心里就阵阵的后怕。石家的女人有多泼辣,临水村谁不知道?小满敢跟她们当面锣对面鼓,如今还能好好的坐在自己眼前,也真是她的本事了。
想到若是小满因为不懂得保护自己而受了伤,他正色说:“你以后去他们家,一定要注意着点,知道吗?亲家婶子不是个脾气好的,你要注意着点,要是看情况不好,千万不要逞强,万事等我回来再说,总之护好自己,别吃了亏。”
半夜里,心事重重的他听着小满沉稳的呼吸声,悄悄坐了起来。这次回来成亲,是自己从当兵后回家最长的时间,往常姐姐和娘连起来欺瞒他的事情现在他也已经知道。
眼看着还有个把个月,自己的假期就结束了,如果不趁着自己在家的时候把家里的这些事情解决好,那么留下年迈的母亲,软弱的姐姐还有这个娇小的媳妇,自己又怎么能安心呢?
这次小满上门帮姐姐撑腰而没被难为,估计一是姐姐的伤肯定是很严重了,二一个大概与上一次自己狠揍石牛有关。如果真的因为是自己把他们打怕了,所以他们才不敢为难小满的话,那么明天,自己一定要比上一次更狠才行。说什么,也得让石家因为惧怕自己而不敢在为难自己家人,不然等自己一走,这个家恐怕又要沦为听命于石家差遣的奴隶了。
第二天一早,春生就找个了借口带着小满去了石家看贺红。当石牛开门看到是春生之后,下意识的就想从春生的身边溜出去,结果被春生一腿扫倒在地。
春生顺势拎起他的后衣领,边往院子里拽他边咬牙笑问:“姐夫,你这是要去哪啊?”
石牛边挣扎着想脱离春生的钳制一边大声叫嚷着:“快松手,松手,疼,疼。”
春生没理他,径直拖着他一路往贺红的屋子走去,听到石牛的叫喊声,贺红的婆婆最先从屋里跑了出来,随后就是贺红的公公跟几个儿女。贺红的婆婆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忙几步就来到春生跟前,帮着石牛从春生的手里挣脱出来,一脸怒气的说:“春生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还打上门来了?不管怎么说,我们家老二,你是你姐夫啊。”
春生没理她,只斜眼看了下又想逃跑的石牛说:“你跟我进屋来。”
本想再跑的石牛看到春生这个样子,不知道怎么就又感觉上次被春生打过的地方开始疼了起来,惧怕之下只能低着头跟了进去。
此时的贺红正迷迷糊糊的躺在炕上,她的头经过这几天的医治已经消肿了很多,但还是比正常时候大了一圈有余,半边脸上青紫色的巴掌印却无比的明显。
春生看着自己的姐姐这副狼狈的样子,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他猛的回过身,几步来到正躲在贺红的婆婆身后的石牛跟前,一脚就踹了过去。
贺红的婆婆一见自己的儿子被打,立刻哭天嚎地起来:“哎哟,这日子是没办法过了啊,亲家小舅子上门来打姐夫了,这天理何在啊,老天啊,你张开眼睛看看啊,这还有没有尊卑高下了啊?”
春生看着倒地不起的石牛,对正在哭嚎的贺红的婆婆说:“亲家婶子,你也不用这样哭,我今天替你教训了他,搞不好有眼睛的老天还能少惩罚一些他。你们谁能告诉我,我姐她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的?她是犯了哪门的律法,让你们恨不得把她往死里打?”
贺红的公公见情况不好,偷偷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慢慢往屋门口退去。可他因为怕引起屋里人的注意而不敢回头看路,一下子被门槛给绊了一下,四仰八岔的倒在了地上。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小满差点没在心里乐疯了,这石家男人真是奇葩了,早前贺红的大伯和小叔子看到春生打石牛的时候,就已经吓的偷偷跑了出去,这一会贺红的公公竟然也想要跑。看着他们一脸懦弱的样子,再看看贺红的婆婆和小姑子那完全不是装出来的强势,这家的阴盛阳衰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
春生也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却没有小满这看笑话的感觉,他心里却是充满了悲伤,自己的姐姐,竟然被这样一个懦弱的男人打成现在的样子,再联想到她在家里对小满的那个泼辣劲,心里突然是百般滋味,独独没有甜。
若是春生此时把自己心里的感受说出来给小满听,小满会告诉他,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窝里横,是一种极度自私的行为,因为他们只会欺负关心他们爱着他们的人。
贺红的婆婆已经不在哭嚎了,她完全被突然摔倒的自家男人给气傻了,看着倒地不起的男人,看着坐在地上揉脸的儿子,还有…….,还有那两个跑了的小王八蛋,心里大哀嚎,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贺春生也懒得看他们一家的唱念做打,来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这一次无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