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钊?
他怎么会在这儿?
林梦绾忍不住盯着秦靖钊看,心中不安。
秦靖钊却目不斜视,仿佛完全没有看到林梦绾一样,只随着那个高大的男子上了前。
那个高大的男子,正是锦衣卫的首领谭涟。
“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景王殿下。”
谭涟对着皇后娘娘等人行礼,神色恭敬,却透着冷漠。
锦衣卫是皇上的爪牙,只忠于皇上,听命于皇上。
对于旁人,锦衣卫确实是不需要在意。
皇后娘娘颔首,“查到了吗?”
从东月皇吐血昏厥,谭涟就出现在了东月皇的寝宫,开始调查东月皇中毒的事情。
皇后娘娘如今问的,正是这一点。
“臣查到了三份毒药。”
“三份?!”皇后娘娘满脸震惊,“怎么回事?”
谭涟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屋内的众人。
倏而,谭涟如实的开口道:“皇上御书房的香炉里,被人下了毒,臣已经找人验过,此毒无味,混在熏香之中难以察觉,但是长期使用,会让人渐渐虚弱。”
林梦绾闻言甚是意外。
林梦绾不是意外于有人给东月皇下毒,而是意外有人会下这样的毒。
东月皇的饮食起居素来严格,若是真的有人要害他,为什么要下这种慢性毒药?
这也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除非,那人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要东月皇的命。
想到东月皇近来频频昏厥,还有佯装畏寒,林梦绾的心猛地跳动了几下。
她下意识的握住了楚墨渊的手,抬头看向楚墨渊。
难道说,这熏香里的毒是东月皇自己下的?
先前林梦绾为了佯装胎像不稳,也用过药。
难不成,东月皇就是为了假装生病,所以在自己御书房的熏香之中下了药?
谭涟继续道:“第二份毒药,在皇上今日批阅的奏折上。”
“秦靖钊。”
“是!”
谭涟突然点了秦靖钊的名字,秦靖钊神情恭敬的应了一声,立刻拿着一个锦盒上前打开。
锦盒之中,放着一道奏折。
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人伸手触碰。
谭涟看着皇后娘娘道:“这道折子上有剧毒,只要见了血,便能立刻毒发。”
见血毒发?
林梦绾眉头深锁,立刻转身握住了东月皇的手。
果然,东月皇的指尖,有细小的伤口。
林梦绾道:“父皇手上有伤!”
众人闻言,立刻看了过去。
林梦绾先前给东月皇诊脉的时候,就看到了东月皇的伤口。
伤口很小,但林梦绾还是留意了,因为东月皇平日里小心谨慎,身边又有那么多人伺候,实在是没有什么受伤的机会。
所以他身上的任何伤痕,都显得很奇怪。
皇后娘娘的眉头拧成一团,“怎么回事?!”
不等皇后娘娘话音落下,王玉生就已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饶命,是奴才的错。皇上今日吃核桃,是奴才伺候的不周到,这才让皇上划伤了手……”
“皇上受伤的事情,有谁知道?”
皇后娘娘的眼神锐利逼人,并不追究王玉生的过错,而是立刻质问出声。
东月皇平日里吃东西,自然都有下人处理的妥妥当当,方便东月皇食用。
可东月皇若是非要自己剥核桃,也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
重点不是东月皇为什么要自己剥核桃吃,而是东月皇受伤的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
折子上的毒,见血就能够毒发,递折子的人总不能日日都在折子上淬毒。
定然是有人知道东月皇身上有了伤口,才会选择这样的下毒方式。
王玉生自然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跪伏在地上不敢起身。
“皇上没有声张,除了奴才,应该就只有在御书房当值的小梁子知道。”
“查了吗?”皇后娘娘看向谭涟。
谭涟应声,“臣已经将小梁子带去了锦衣卫的诏狱,但他说对下毒的事情并不知情,亦是没有将皇上受伤的事情告诉旁人。”
“臣会继续查,不知……”
谭涟的视线落在了王玉生的身上,“臣能否带王公公去查一查?”
王玉生骤然被点名,身体僵住,惊恐的看向谭涟。
他想要求饶,五脏六腑都因为恐惧而抽搐。
作为东月皇的贴身太监,王玉生岂能不知道锦衣卫的诏狱有多么恐怖?
这几年,众人都在说景王殿下的监察司是人间炼狱。
可是王玉生却知道,监察司的绝大部分审讯手段,都是从锦衣卫传出去的!
若是他去了诏狱,只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怎能敢去?
怎能愿意去?
可是,不管愿意不愿意,王玉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东月皇一昏厥,谭涟就把除了他之外,在御书房伺候的人都带走了。
谭涟现在才说要审他,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
王玉生知道,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诏狱他非去不可。
王玉生一咬牙,磕头道:“皇后娘娘明鉴,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奴才愿意去诏狱受审,自证清白!”
只要把诏狱的刑讯手段都过一遍,就算是谭涟,也要承认王玉生的清白。
皇后娘娘拧眉看着王玉生,犹豫一瞬,开口道:“王公公是皇上用惯了的人,如今皇上昏迷不醒,暂时还需要王公公伺候。”
“谭大人若是没有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