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末,末将,末将自知愚笨,又不敢把军情上书,只好待世子回来禀明。”朱将军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跟着轻了下去。
如故听着无趣,她前世对这些东西,就没有多大的兴趣,自小只对医术和绘画一股热。他们说的激动投入,他也不好打扰,自顾自的参观起这大帐来。
前面是案桌,两边是小案,应是给别的将领,坐着商讨军事的,左右两边还有两排兵器架,架上各式花样的兵器,满满插了一架。
说来也奇怪,如故从来没见过魏熙瑞的兵器,他既然早就上阵杀敌,不可能不懂武功,但是这一路,却未发现他使过什么兵器,倒是姜容有一把大刀,偶尔能看到他擦拭。
正盯着兵器架发呆,那厢就听有人喊他,“小苏,过来。”
回头时,朱将军已经不在营内,沈青贺也不知去向,只留姜容翘着二郎腿,靠在下首的木椅上,打瞌睡。
之前关系不好的时候,魏熙瑞还会称他声‘小哥’,现在他投靠了恶势力,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正视!说好的加官进爵呢!说好的金银珠宝呢!说好的美女如云呢!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是一脸狗腿的跑了过去。
“爷,什么事啊?”如故老实的站在案前,一时又没有下文,不免抬头去探。
如故瞪大了眼睛,这位大爷喊了人,自己却睡过去了?如故一时气结,伸了爪子在他面前挥着。
果然没有反应,如故心里洋洋得意起来,不免坏心思起来,偷捡了桌上的毛笔,就要往他鼻尖上碰。
谁想,笔尖离鼻子还有一厘,一只手轻挥,毛笔就向着如故的脸上撞来,“啊。”如故抬手不及,脸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墨黑色印记。
“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似得。我让子仁去找葛太医了,葛太医在军中负责医护救治,从今天起,你就跟着他。一会子仁来了,你就跟他去就是。”说完侧了身子,又闭眼睡了过去。
如故趁他睡去,扮了个鬼脸,赶忙把脸上的墨汁蹭掉。
正擦着,沈青贺大步走了进来,“这又是怎的,好好的怎么又花了脸。”
如故脸色悻悻,总不能告诉人家,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吧,“没什么没什么,哦,沈大哥,爷说让你带我去找葛太医。”
“嗯,既然如此,我们走吧。”沈青贺向来不爱多管闲事,他不愿意说也不强求,微微颔首,先迈步走了出去。如故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白日,军营里走动士兵并不多,故一路走去,也未碰上多少人。
“沈大哥,那位葛太医人和善吗?”沈青贺身材高大,步子迈一步,如故要两三步才能追上。
沈青贺侧头看他,也不觉忍俊不禁起来,“你啊,到底是家里惯些,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你这般年纪,就早在战场上打滚的。”
轻笑了两声,“爷,让你找葛太医,又怎么会找个难对付的,这葛太医别的医术说不大好,这跌打损伤可是太医局一绝,爷可是希望,你们两个能互补,葛太医老练经验丰富,你手法奇特,医术高明,正好相补。”
如故明白的点了点头,能进军医帐下,就能打探父兄的情况,又能学些古代外科的医术,对他来说是大大的好处。
“还有一点,这军医往年,都是太医局的学生和医官,到底是勉强了些,年前葛太医是自请前来的。但是这葛太医年岁已高,能解一时之急,却是解不了多时,你可懂我的意思?”突地,沈青贺停了下来,看着如故。
难怪,之前魏熙瑞想都没想,就愿意带自己来军营,原来不止是自己医术高明,而最重要的是,军营正却一位像她这样,岁数不大,医术尚可的人。
“沈大哥说的,我都懂,葛太医经验丰富,不是我这晚辈能比的,能在他身上学些皮毛,对我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啊。”如故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习惯性的眯起来,以前不觉,这会儿倒是,真有些像偷吃了鱼的野猫。
沈青贺也笑了起来,“我早知,你是个聪明的,我们走吧。”
再走时,沈青贺的步伐,不自觉的放慢了些,如故有些感动,默默的跟了上去。
走了没多久,就见一处营帐,有三四个营帐那般大,有好些不停进进出出的人,不是手上拿了草药就是,端了药锅。
“陈皮,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个不是放在这里的,你把这些五加皮放在这里,是要吃死谁啊,快给我拿出去,再捡一遍,若是再分不干净,你就给我再分三天。”刚到帐外,就听到里边,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
如故不觉有些好笑,五加皮是消炎抗菌、镇痛、解热的常用中药,但是五加皮和香加皮却十分相像。这香加皮虽名字听着和五加皮很像,但是用于风寒湿痹,腰膝酸软,心悸气短,下肢浮肿。这两种药材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药效,而且最重要的是,香加皮有毒,若是混淆了,真是会吃坏人的。
两人走了进去,正巧碰见那个叫陈皮的,正搭耸着脑袋,嘴里还念念有词。
如故觉着有意思,走了过去,“什么五加皮,香加皮,长得这么像,哪里能分的干净啊,名字差不多,想来用处也差不多,师傅也真是的。”
“你错了,香加皮虽是风湿良药,但是它本身有毒,你若是与五加皮混在一处,用错别的方子,岂不是要吃坏了人?”如故忍不住摇了摇头,脱口而出。
陈皮扭头看着他,“你说的这么有道理,你倒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