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亲生的儿子段之侠,他这个当爹的心里最清楚,至少他不是傅飞扬等纨绔一样不学无术,而是深受他的影响,苦练武功,勤看兵史类的书籍,为的是日后从军入伍,赚取军功,与其说是被家族放逐来沧县,倒不如说是跑来避难的,这小子就是脾气倔了点,冲动了点,把某家作恶的公子哥给打伤了。
让他惊喜的是儿子在沧县竟然和一堆被家族放逐的纨绔公子哥搭上了关系,这小子被放逐来沧县,不是祸,而是福呐,他这个当爹的很高兴。
当然了,这一切主要源于沈家六郎君沈默,这小子的言谈举止,完全不像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嘛。
“小侄在这里先谢过段世叔了。”沈默一本正经的给段风抱拳揖礼,脸上表情严肃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好,就冲贤侄这个礼,贤侄以后去青州或帝都游玩,我段风必尽心招待,让贤侄玩个尽兴,哈哈。”段风哈哈一笑,把结实的胸脯拍得嘭嘭作响,他从军多年,深受军伍风气的影响,行事素来简单干脆,算是给沈默一个保证,沈家承不承之个情他不在乎,重要的是沈默有点对他的味口。
傅天雄有点不满的瞪了段风一眼,你老哥是不是有病,忘了此行的目的了?尽扯些没用的。
段风即便心里不爽也不敢发作,傅家目前风头正盛,本就有点没落的段家暂时招惹不起,他只能忍着,装着没看到,举杯喝茶。
“不知几位世叔找小侄何事?”沈默一本正经问道。
“……”
傅天雄等人呼吸陡然一滞,瞬间有种胸口被什么堵着,无法出气的难受感觉,特么的不是你叫我们来的?
“哎呀,看来是小侄没有说清楚,让他们误会了,四位世叔恕罪恕罪。”沈默突然一拍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连连向四人拱手赔罪。
四位世叔啊,小侄真不是忽悠你们啊,不过这事小侄也有责任,要怪就怪小侄当时没说清楚,让你们的孩子误会了,真对不住,害得四位世叔辛苦跑一趟,实在是罪过,全是小侄的错。
其实呢,小侄的意思是和四位世叔的公子合伙做生意,入股需要一笔较大的资金,几位公子肯定是拿不出来的,所以建议他们找四位世叔商量商量,没想到……嗯,千错万错,都是小侄的错,要怪就怪小侄好了。
沈默解释了一大通,也赔了几圈罪,然后双手一摊,一副无奈又诚恳认错的表情。
“这小兔嵬子,回家看老夫不好好收拾他,哼哼。”
傅天雄等人的老脸胀得通红,咬牙切齿的咒骂自家的熊孩子笨得像猪一样,害得他们把老脸都丢尽了,这要传出去,他们还得背上一个以老卖老,以大欺小的骂名,这老脸往哪搁啊?
客厅外边,车夫老卫侧着头,耳朵贴在墙壁上,田庄内所有建筑物都是木质结构,有些木桩之间还有缝隙,加上老卫是暗劲期高手,耳力异于常人,自是把沈默等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然后低声复述给站在一旁的柳铮。
“这混帐小子,真是胆大妄为……”柳铮摇头笑骂,胆敢戏耍傅天雄等人,就不怕他们发飚报复?他已看穿沈默以弱示人的招数.
还别说,以他现在的身份,玩这一招挺管用的,就是有点耍赖的味道,不过,这小子有这份智慧与胆识,也确实让人刮目相看,如果能多磨炼几年,说不准沈家又出一个肩挑重任的英才。
“不过,既然四位世叔来都来了,那正好给小侄指点指点,小侄初汲生意场,很多事都不懂,还望四位世叔不吝赐教。”沈默话锋突转,说了一连串的奉承话,表情严肃认真诚恳,让人不容置疑他的真诚。
“也罢,贤侄有何打算?”
傅天雄等人怀疑这些话都是柳铮这个老狐狸教的,不过老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明知是奉承话,但心里还是挺受用的,至少说明沈默很会做人,给了他们下台的梯子,让他们舒舒服服的下台。
哎呀,这小子哪点像不学无术,只知吃喝玩乐嫖赌打架斗殴惹祸的纨绔?分明是一只十分狡猾的小狐狸嘛。哟,看来跟柳铮这只老狐狸呆一块,再笨再老实的人也会变坏呐。
傅天雄等人倏然醒悟,心生警惕,看沈默的眼神明显跟刚才大不一样。
“四位世叔,小侄原先的打算是这样的,先把醉仙露整上市销售,做出点成绩来,然后再和兄弟们商量合资入股的事,只是没想到他们心急,又误解了小侄的意思,累得四位世叔辛苦颠簸,唉……”
“不累不累,正如贤侄说的,既然来都来了,那就顺便商量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章程来,你们说是吧?”
傅天雄等人都暗中松了一大口气,儿子派人快马加鞭送回来的醉仙露,他们都品偿过了,确实是顶极好酒,说是人间难得一见的仙酿也不夸张,至少是他们喝过的所有美酒里边最好喝的美酒了。
他们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接过过良好的教育,通过自身的努力,加上雄厚的背景入仕当官,从未接触过生意,但不代表他们不清楚醉仙露的价值,不说在南方能否卖得火爆,但在寒冷的北方绝对卖疯,数钱数到手抽痉,没人嫌钱多咬手,所以才大老远的跑来商谈合资入股事宜。
他们心里更清楚,如果让沈默先把醉仙露弄上市销售,生意火爆之后再谈合作,他们能获取的利益就少,或者要付出的代价就大了,庆幸的是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