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有一种通俗的说法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我一直觉得所谓皇族,在人类社会族群中就是万花丛中一奇葩。明明是兄弟,还要时刻防备着对方会不会在自己背后捅一刀子;明明是父子,可偏偏还要彼此算计,有话也不敢明里说。无论是常理天理地理,都不正常。你们不正常也就算了,毕竟都是自己家的事,关上门自己解决,家丑不可外扬。但他们就是这样的本事,把兄弟不和这种事闹的天下皆知,一张龙椅一场大戏,倒累得一帮大臣当配角。
这场戏我看了这么多天,看来看去才出些门道,太子的战术无非就是一个字——拖。拖得老皇上归了天,拖得二皇子跳了墙,拖得一帮大臣们无话可说,他只要不犯错,日后他继承皇位便理所应当,名正言顺。呵呵,虽是一把如意算盘,但这样也显得实在是窝囊。
二皇子的战术是两字——对比,无论何事二皇子都要与太子一较长短,结交大臣,以显示自己比太子更能笼络人心。推举贤才,以显示自己比太子更加礼贤下士。参与朝政,以显示自己比太子更加关心国事民生。在我看来,二皇子的战术实在不怎么高明,纯属找死。
而皇上的战术是三个字——再看看。你们先闹腾会儿,老子再观察观察。
我的战术一个字——躲,这趟浑水的事能躲多远躲多远,可就算不趟这道浑水,别人趟的时候难免也被溅到。所以现在的这个局势,也在我的预设之内。
跟着福海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宫墙,终于在一座宫殿前停了下来,这便是乾元殿了,“郑姑娘请稍等,咱家这就去通报。”福海道。
“有劳公公。”我客气的回礼。
福海转身进得殿内,稍倾,便从殿内出来了,“郑姑娘,皇上与殿下和襄王爷还在议事……”福海上前缓缓道。
“不妨事,可可在殿外等一下便是,等皇上与殿下议完国事之后,可可再拜见也不迟。”我忙道,打扰人家上班,是非常不礼貌的,况且政治斗争这些事,身为一个小女子,还是躲远些好!
福海恭敬的笑笑,“郑姑娘容咱家把话说完,皇上与殿下和襄王爷还在议事,听说郑姑娘到了,皇上便命咱家即刻请姑娘进去。”
“那……请福公公带路。”估计是他们吵累了,才把我召进去,当然也别指望我能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顶多讲个笑话解个闷,调节一下气氛罢了!
想通了,便放心的把春儿留在殿外,跟着福海后面低头走了进去,进去后也不敢抬头,偷偷瞟了一眼正坐上的皇上,伏身便拜,“民女参见吾皇万岁。”
“丫头来了,就别多礼了,快起身罢!”皇上见我来了,甚是高兴,忙忙叫我起身。
“民女多谢皇上。”我缓缓起身,这才敢抬头正视坐在正坐当中的皇上。这时乾元殿中除了我与皇上外还有四个人,坐在左边的两个就都是熟人了,太子与襄王。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黏糊在一起,不是说太子不结交朝臣的吗,两个人在皇上面前明目张胆勾搭在一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基]情,噢不,是感情。此时两人正淡淡的笑着看着我,我微微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襄王爷。”
襄王没有说话,太子一抬手,“可可免礼。”
我看向右边站着两人,一老一少,年长的大约有六十多岁,须发灰白,却丝毫不显老态,相反腰板直挺,看上去精神好的很。身穿朝服,目光锐利,自我进门起,一双鹰眼便冲着我的全身扫来扫去,扫的我心里发毛,看什么看,眼睛大了不起呀!因为我不懂大尚国官服的仪制,所以从官服上也看不出这个人的品级,但应该品级不低,不然像这样一个类似皇家的家庭会议,怎么会让一个外人掺和进来?噢,忘了,我也是外人。
年轻的一个就站在皇上身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有点缺心眼的二皇子了。看到二皇子我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无论样貌或是气场,二皇子与太子都是迥然不同,与我想象中的形象相差甚远。
怎么说呢,他比我想象中的二皇子要帅多了,二皇子姓高,单名一个晙字。只比太子小一岁,看起来却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姿修长,五官清秀,双目含星,身着深紫色朝服,幽然飘逸的站在皇上身侧,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会有那么大的政治野心。我看看太子,再看看二皇子,虽然太子也是相貌端正,风采不俗,但就是没有二皇子身上那种悄然出尘的感觉。比起二皇子,襄王更像是太子的兄弟。
二皇子见我打量他,他也朝我看了过来,顿了顿向皇上问道,“这位姑娘便是父皇口中的可可姑娘吧!能得父皇青眼,果然与众不同。”哪里与众不同?想想我那普普通通一张大众脸,辨识度实在不高,我敢保证明天在大街上碰到我,他一定记不起来。除非他之前就见过我,对了,他不是派了不少人去调查我吗,也不知道调查到哪一步了。
观察二皇子一时有些出神,见二皇子如此问,我来不及细想,俯身行礼道,“民女参见二殿下。”
“丫头上次一眼便认出了朕,此次又一眼认出朕的晙儿,又有什么玄机吗?”皇上问道。
什么?突然想起,自我进到这乾元殿,并没有人介绍二皇子,我理应是不认识他的。“哪里有什么玄机,是福海公公告诉可可的。方才福海公公跟可可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