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忍一阵苦笑,我怎么就掺和到这种事里来了?
皇上听我这么说也忍不住笑了,“听太子说起你的为人,朕还以为你是一个性格刚强,不媚权位,颇具巾帼豪气的人。今日一见,不想竟是如此谨言慎行,低眉顺眼,与你平日的所作所为相差甚远。很难想像如你这般的女子,竟可以自己开茶坊会所、结交太子王爷,单单就说这次煤矿的事情,你若是不把煤矿上报给朝廷,而是据为己有,想必现在已经是富可敌国了。”
什么意思?不就是说我表里不一、其心难测吗?这方面您老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我哪敢在专家面前吹牛皮,“回皇上,煤矿的利润非常大,凭可可一人无法吃得下,可可不过一个弱女子,平时若不谨慎小心些,怕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只得对事小心,对人谦卑,总不会错。况且俗话说:商场如战场,虽不见硝烟弥漫,却也是处处机锋,行将踏错,满盘皆输。可可不得不万事小些,不求驰骋商场,只求一世安稳即可。”
皇上听罢点头:“不错,放得下身段,忍得住诱惑,你若是男子,朕必会让你入朝为官,辅助太子。”这不是赏赐,这是让我去送死啊!
“民女才疏学浅,全赖太子与襄王殿下不嫌弃,与可可结交,今日才有幸得见天颜。如今得皇上如此看重,可可实在是受宠若惊,愧不敢当。”一套文绉绉的话说出来,酸得我牙疼。浑身上下的皮绷得紧紧的,背后的冷汗一阵又一阵,这种感觉有一个官方的名称——紧张。我心里不住的鄙视自己,好歹也是长在红旗下的四好青年,这么快就向封建势力低头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果然如太子所说,可可姑娘说话滴水不漏!若想挑你的毛病,可当真是十分困难。”皇上看向太子的眼光十分欣慰,你小子看人还挺准。
我也看向太子,大哥你到底跟这个老头子都说了什么?让这个老爷子对我多方试探,害得我每句话都回答的胆颤心惊。虽然自始至终这个老皇帝都和颜悦色,我就是没来由的的从心底生出了紧张的感觉。从没想过,原来我也是这么势利的一个人。
“皇上言重了,民女初见天威,若言语有失,还请皇上恕罪。”
“你何罪之有,朕现在在宫外,不比朝堂之上的君前奏对,丫头随意些便好。”他忽然对我改了称呼,让我忽然有些难以适从。
“父皇,你刚刚叫可可什么?”太子惊问。
“丫头啊!”皇上淡笑看着我,回答太子道,“这丫头进退有度,温良谦和,很是合朕的心意,你随朕入宫吧!”
“皇上不可——”襄王上前阻拦道,“可可虽乖巧伶俐,毕竟是个民间女子,未有受过宫廷礼仪培训,宫里规矩大,万一可可言行有失,岂不乱了宫里的规矩?”一听皇上的意思好像是要我入宫为妃,襄王不免急了起来。
“哦!”皇上抬眼看看眼前的襄王,“如此说来倒是朕考虑不周了?朕本来想着,反正衍儿你还可以再娶一个侧妃进府,朕看着这丫头不错,就想着先把她带到宫里,收为义女,给个郡主的名号,再教她些宫规礼仪,风风光光的嫁到襄王府。怎么?衍儿你看不上可可丫头么?”
“臣——”襄王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该何反应。
“丫头啊!”皇上冲向我,“朕一时也想不出如何赏你,想必无论赏些什么,以丫头你的心性,也未必会合你的意。朕听太子说你自小流落江湖,无亲无友,身世孤苦。既然如此,干脆朕就赏你一段姻缘,衍儿这孩子从小跟着太子在朕跟前长大,品性自是不坏的。上有祖上荫德,自己也有军功在身,你过门之后,不会委屈了你。你若愿意,朕便帮你做主,如何?”
从他开始叫我‘丫头’开始,我的心就提溜起来。老爷子,你皇帝当得好好的,干嘛学着人家做月老呢?这跟你的专业不匹配啊,莫非你还专门开了一家婚介公司?我敢保证,如果你老人家开婚介公司,一定介绍一对,成一双。您指婚,谁敢不认!
我也不敢不认,不过,这婚的确认不得啊!我一步上前,慌忙跪下,“皇上厚爱,民女实在难以承受,可可才质粗浅、其貌不扬,只怕会辱没了王爷。”我的口气十分平静,心里有无限的委屈,我那可怜的膝盖,这会子怕是已经青了。
“无妨,”皇上一摆手,“衍儿,你说,你可否愿意娶可可丫头?”皇上一转身,变成了神父。
襄王拱手行礼,“皇上,婚姻之事,如此行事未免仓促,不如先缓一缓。”
“嗯!”皇上看了一眼襄王,又看了看我,思虑良久。“既然如此,那就先封郡主,等你二人都愿意之时,再过府也不迟。”这皇上见我与襄王都没有这样的意愿,也没有强求。
“父皇,”太子上前道,“可可毕竟是商贾之女,现在仍然涉足商界,若是封为郡主,收入宫中,难免失了皇家的体面。”毕竟在这里商人的地位并不高。
“如此说来,这郡主也封不得了!”皇上若有所思道。
其实太子的目的很容易理解,我是玉泉宫的宫主,万一身份暴露后,以后处理起来也比较方便些!若我被封为郡主,到时候皇上在处理我之余,自然会想到我与太子的关系,必定会牵连到他。如今,他阻止皇上为我加封,其目的不过是向皇上表明,我跟他不熟。一面用我,一面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