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阵声音传来,想是从偏殿押了一个人出来,应该是早早就等在那里的。
“说。”蔡慵在那里喝道。
“草民王长明,本是玉泉宫长老,后因宫主郑可可打压弃暗投明,曾趁太子殿下出宫之际,找机会向太子殿下揭发玉泉宫谋反之事,孰料太子殿下非但不去捉拿反贼,反而将其关押至皇室暗牢。后来蒙左相大人相救,方逃一劫,今日斗胆上堂,纵粉身碎骨,也要揭露太子的罪行,请各位大人替草民作主。”我一声冷笑,王长明,没想到你也有这登堂入室重见天日的一天。
朝堂之上顿时传来议论之声,太子一向势弱,如今大有一面倒的局势。
见朝堂上的议论纷纷,蔡慵接着道:“依老臣看,太子之罪有三:其一,勾结反贼,意图谋逆;其二,挟宫自重,欲行不轨;其三,包庇匪首,其心可诛。这三条罪名太子殿下可认?”
“荒谬,本宫从不认得什么王长明,我乃国之储君,当朝太子,岂容此等奸贼诬告,来人,将此奸贼王长明拿下,交刑部细细审问,看看是否受人指使。”听得出来,太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过了一会,居然没有动静,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门口,我恍然大悟,原来,内廷的侍卫早已被蔡慵控制了。怪不得我在这里听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侍卫上来盘问!蔡慵的胆子比我想得要大得多,原来他是想趁皇上病危之际,欲行逼宫。
“蔡慵,你大胆,居然敢无诏调令内廷侍卫,你想谋反!”太子瞬间明白了过来。
“太子殿下言重了,谋反二字本相担当不起,而且内廷侍卫本来只有皇上可以调令,太子殿下也无权召之即来,本相只想让太子承认自己的罪行而已。”蔡慵道。
“事到如今,无论本宫承不承认,于蔡相而言又有何区别呢?”太子冷言问道。
当然有区别,如果太子认罪,那蔡慵今日的所作所为则就是有法可依,名正言顺,如果太子死不认罪,日后蔡慵若想帮二皇子登得帝位,就会有一些隐忧了。更何况,还有襄王在旁,没有确实的证据,就要治太子的罪,于公于私,襄王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今日各位臣工在场,是非曲直非常明了,太子自身不清,难当监国一职,本相提议,暂请太子殿下避朝回宫,皇上病重期间,由二殿下暂理国事,吴相觉得如何?”蔡慵也不敢操之过急,毕竟有皇上的人在,他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联合吴妫,是为了制衡襄王,也是为了以后有个说法。但下朝之后就难说了,蔡慵一定会在皇上醒之前,把太子的案子做成一个死案,届时,太子罪名一旦落成,即便皇上想维护太子,怕也很难翻身了。
吴妫想了一会儿,大概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况且蔡慵只是说让太子暂避朝政,并没有实质性的处罚,还不能出言反对,也只好下朝之后再做计较,“太子是否有罪尚无定论,单凭一个不知名的小人之言,也不能定言。依老夫看,这个王长明还是交由刑部细细审问,太子如今瓜田李下,避讳一下也好,想必等皇上龙体好转之后,定会水落石出。”
“你们——”太子话未出口,便被蔡慵打断道
“吴相所言极是,不过还有一事,方才襄王殿下亲口承认自己与匪首郑可可交往过密,便有通匪的嫌疑,况襄王手握城外五万禁军,万一襄王殿下意图不轨,哪里还有你我臣工的活路?”蔡慵道。
“这……”吴妫也有些犹疑不定,各位大臣也窃窃私语。
“简直荒谬,本王世受皇恩,从不参与朝中争斗,即便城外那五万禁军,非皇令不得调动,况本王这禁军统领的之职,乃天子所赐,岂容尔等置喙!”襄王怒道。蔡慵这么做,这也不难理解,不把襄王扳倒,太子永远不可能倒下。
看来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戏就演完了。看得也差不多了,蔡慵已经祭出他的所有筹码,已经没有什么戏可唱了。
“那蔡相大人决定如何处置襄王殿下?”我走出来,声音不大,却足够所有人能听到。大堂之上居然安静了下来,穿过百官我径直走向太子,刚才没有看到,原来太子身边已经围了几个侍卫,看来大有要把他架出去的架势。
我走上前去,身旁的尤德泰带领的几个城门侍卫顺势把我护在中间,挤开了那几个侍卫,“可可来迟,太子殿下受惊了。”
“你……”太子犹疑不定的看着我,我没有理他,只是安心的冲襄王点了点头,见襄王平静下来,转而面向蔡慵。
“左相大人不是在全城搜捕民女吗?如今民女就站在这里,左相大人怎么反而无动于衷了呢?”我嗤笑道。眼睛扫了一圈,所谓的文武百官,不过四五十人而已,分两列左右一文一武,各站一旁。大概是没料到竟有一女子敢从堂外径直走了进来,都愣住了。
“是她,就是她,她就是郑可可,她要造反……”王长明惊慌的叫道,我不由撇了他一眼,看见我有必要那么激动嘛?马上有侍卫上前将他按在地上,不让他有什么异常动作。
蔡慵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喝道:“大胆逆贼,居然敢私闯朝堂,真是自投罗网,众侍卫,给我拿下。”
“且慢——”声音不小,看来是扯着嗓子喊的,吓了我一跳,我怀疑地看了过去,不是别人,却是吴妫。
我虽然没有见过吴妫,不过听声音是他不会有错。想不到此时居然还有人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