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沙漏即将抵至午时三刻,众多聚集的百姓不时地擦拭着眼泪,有人低声喃语:“苍天啊,真是没有天理,樊大人这么好的清官却要被处斩。”
“为什么要让樊大人死啊,为什么不是那些狗官!”
“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求求你们了,樊大人就要走了,让他喝上最后一口上路酒再走吧。”
一个老妇带着孩子跪倒在地,抱着一名缉卫的小腿,苦苦哀求拦住百姓们的缉卫们。
“这老不死的。”
被抱住自己的小腿,令这名缉卫十分愤怒,甩了几下没甩开,也不客气地一巴掌扇在老妇的脸上,直打得老妇瘫倒在地。
“别打我婆婆。”
几个小孩哭喊着去拦住缉卫,反而令这名缉卫越加生气:“一群小鬼,都给老子滚开。”
他毫不客气地连踢带打,把几个小孩几脚踢了出去。
周围的百姓们愤怒喊道:“欺负小孩老人算什么本事!”
“谁再嚷嚷就给老子站出来!”
几名缉卫微微把刀子拔出来一点,立刻令周边的百姓们噤若寒蝉。
远在午门城楼上。
“督主,时间到了。”
一直盯着沙漏的延嗣扬转头看向逆沧海。
“嗯。”
逆沧海拿捏起一旁摆放着的令牌,随意屈指一弹,令牌化作弧线飞向下方的断头台。
“斩!”
逆沧海一声沉喝,下达斩立决的命令。
“飕!”
就在令牌飞向断头台上,即将落下时,一道寒光疾射而至,瞬息把本来该落到断头台上的令牌插进了旁边的缉卫胸口。
“啊!”
惨叫一声,守护断头台的缉卫倒飞落入下面,被蕴含其中的力道贯穿了心胸。
“谁?”
延嗣扬吃了惊。
“哈哈哈,狗官们,你们净土教大爷在此,谁敢杀樊大人!”
猝然之际,数道身影猛地从人群中一掠而起,不待断头台边上的缉卫们反应过来,随手飞刀一甩,几下惨叫不停传来,这几道身影已落入断头台上。
“嗯。”
城楼上的辰龙眼中精光一闪,边上的丑牛裂口大笑:“嘿嘿,这群反贼终于来了。”
“黎为民、宋扬、唐旭、周平、邓行、潘剑凌……”
辰龙目光如炬,却是把跳出来的几道人影全给认了出来,都是净土教反贼中有名的护法。
“想救人,做梦!”
未羊一甩长钩,人已然从城楼上掠飞下去,直朝着断头台上的反贼们冲去。
一边的马面也不甘示弱,他双手戴着一套铁拳,狞笑着也紧随未羊身后,以绝不逊色的速度掠向断头台。
而断头台旁的缉卫们也反应过来,纷纷拔出“千刈刀”,怒吼着冲了上去。
“谁敢来找死!”
周平身高九尺,体型壮阔,却手持一把链子长刀,一见周边的缉卫冲上前来,手上一抖,铁链带着长刀破空飞射,瞬息环绕了一圈,连带着七八名缉卫喉咙被直接砍断,连惨叫都未发出即被蕴含的内劲真元杀死。
虽说大部分的缉卫们与戌兵需要拦住百姓,但场中持刀守卫的校尉、缉卫、戌兵数量仍有三百多人,真要全部围上来,他们别说救人离开,就算自己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
“邓兄、宋兄,你们去救人,唐兄、潘兄,我们上。”
黎为民一口安排好众人,自己持刀与唐旭、潘剑凌迎上掠飞而至的未羊和马面。
人还未至,当先一人头大小的铁钩便飙射而来,黎为民长刀反手一磕,右臂怒震,真元急吐,便把铁钩震荡开来。
此等空隙还没争取多少的时间,连接铁钩的铁链又旋飞缠绕向他,其势头之凌厉迅猛,甚至让黎为民也是吃了惊,长刀竖起一格,虽是挡住了侵袭过来的铁链,却也让铁链缠绕住了长刀。
“哈哈,都给本都尉去死吧。”
未羊森寒叫着,裂肌碎骨的铁爪从天而降,直接便向着黎为民的天灵盖抓来。关键之时,黎为民快若闪电般弃刀脱离,使得未羊这一击也跟着落空。
“喝!”
唐旭与潘剑凌两人皆手持长剑,一人迎上跟着降临而至的马面,一人则跟着去解围,剑势一展,灵动多变的剑光应声飞舞,凌空逼迫的剑气无法使得未羊趁胜追击,不得不铁链一卷,横空挡在面前抵住锐利无匹的剑气。
“啪!”
双方真元的冲突应声而炸,爆裂如鞭炮的炸响震得两人连退几步,脚下的断头台木板也跟着踩爆了几块。
从净土教众多护法冲入法场断头台,到未羊和马面相继出手,前后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正当一场大战即将展开,又是一段呼喝,围观的百姓当中赫然跳出五六十人来,一个个手持弩箭,周边的戌兵与缉卫相继中招被射杀。
现场顿时一片大乱,许多百姓争相逃窜,维护秩序的戌兵和缉卫哪里招架得住这么多人冲击,再怎么怒喝也只能无奈被冲散,根本无法有效聚集起来。
好在本来法场的午门城楼下,就有数百缉卫待命之中,此刻见到法场大乱,面色沉静,也不慌乱,前有持盾戌兵列阵,后有持枪甲兵聚集,再另有弓弩也准备妥当,张弓对准断头台,只待一声令下就开弓射人。
“射!”
“飕飕飕……”
也不顾断头台上与反贼们交手的未羊和马面,数五六十根洞金穿石箭骤然疾射,以这等可贯穿铁甲的重箭而言,哪怕是一流高手不注意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