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成衣店,天色已经有点黑了,街上的很多我们费力来到射箭比赛的时候,敬少爷已经射中了第一个铁环。
在乞巧节上的射箭比赛比不得正规比赛,主要并不是为了比赛成果,而是为了吸引好姑娘的注意,所以在形式上相对也比较趋向于表演化。一次参赛两人,每人分配5只在箭尖上缠了浸过火油的布条,射箭前先在 火盆里将箭尖点燃,然后射向自己对面10米处放置的铁环里,铁环里侧也涂了火油,如果箭穿过铁环,铁环就会燃起,看似像是作秀,但因为铁环的直径较小,想要射中也是要花费一番技巧。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小少爷会射箭这件事,因为伺候了他将近一个月,从未得知他会射箭,我还一直以为他会参加什么作诗啊写字啊之类的比赛。
可是等我们三个人到了比箭区的时候,少爷面前的一个铁环已经点燃了,他已经在点燃第二只箭了。
“云雀你看,和少爷比赛的是中书令家的公子,据说骑术箭术都 出类拔萃,也不知道我们少爷会不会输给他……”锦弦的表情明显有点紧张。
“大可放心,章敬一定会赢的。”轩辕浮生眯了一下眼睛,“这家伙,没有什么能战胜他,除非那样东西是来自他身体内部。”
看来这位王爷对敬少爷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再将目光放回到正在比赛的敬少爷,他正拉满弓,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传统射箭的步法讲究不八不丁,上身三平五靠,敬少爷做得倒是滴水不露,肘、肩、腕,平齐一线,眼神专注,让我想起古人说的“端身如干,直臂如枝”。
不知道是夕阳还是火光的原因,我看见敬少爷的侧脸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边线,把他挺拔的侧脸修饰得更加好看,光线把他硬挺的剑眉染成了金棕色,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很闪烁的东西在不安分地跳动。脑海里能和他对映的那张脸就快浮现出来了
“嗖——”
敬少爷的第二支箭成功把铁环点燃。围观的人们爆发出了一阵掌声。
中书令的公子见势也一发箭射出,他面前的第三只铁环燃烧了起来。人群又是一片喝彩。
我忽然感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下意识向右后方的上空看了一眼,对街的茶社楼上亭台那里好像有一位少女在向比箭台张望。太仔细是看不清楚,不过碧翠的衣服,模样看着也清秀。
我正想再看清一些,台上又是一片喝彩,敬少爷地第三只箭也中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那位女子的反应那么强烈,强烈到第四只箭的比试我完全没注意,还是被这种奇怪的感觉笼罩着有些坐立难安。
第五只箭,中书令的公子明显紧张了起来,额头上的汗珠反着火光,一闪一闪的。
可是这一箭并没有射准,“铛”的一声射在了铁环的柱子上。
人群里发出了遗憾的声音,中书令公子的脸上也不怎么好看,但是从小良好的家教使得他还是等待比赛结束后才能离开,表情僵硬地等待敬少爷射出最后一支箭。
敬少爷沉着地搭上箭,点燃,然后忽然转向了我的方向朝天拉弓,大家都对他的行为有些疑惑,可是他似乎完全不在乎众人的议论,就那样拉弓向天了一会儿,突然一松指,火箭像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射去,此时恰好开始放烟花了,火箭就从烟花绽开的花心熄灭,随即烟花四起。
人群中的叫好声给我的耳朵震得不舒服了起来,我朝茶社的楼上看去,翠色衣服的姑娘已经不在那里了。
不得不说小少爷这一招干的漂亮,既体现了自己的箭术,又不会赢过中书令公子,让对方太下不来台,但是未免有些出风头,中书令公子多多少少还是会有脾气的。
敬少爷从比箭台上下来,径直走到我们面前,看我的眼神有些诧异,也有些惊喜。
“怎么样,我给你的见面礼不赖吧?”
轩辕浮生迎了上去,和敬少爷击掌为礼:“一年多不见,越发的长进了。”
小少爷的笑容明朗了起来:“一年多不见,你长得倒是越来越像人样了。玉席不错,我很喜欢。”
“那个人把席子给你爹的时候还仔细奚落了你爹一番呢。”轩辕浮生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想着你爹回府一定不会给你好脸色看,他不是从小就不喜欢你我来往么?”
“料事如神。”
看来两个人的感情很好。
“敬,你家的下人管教得倒是好,我一年到头在王都呆不了几天,倒是叫你的侍女认出来了。”轩辕浮生看向锦弦,锦弦温顺地垂下眼睛,“啊~对了,还有这个礼物。”
我冷不防被轩辕浮生推了出去,一头扎在了敬少爷的怀里。
这一圈人,除了轩辕浮生这个肇事者,其余全都愣住了。
我浑身僵硬地在敬少爷的怀里,感觉差不多用了一个世纪才慢慢地抬头看他的表情。是因为他头顶乍起的烟花吗?不然为何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柔情?
我站稳了脚,对着这两位爷行了个礼,乖乖地站到了少爷身后。我就知道这个王爷一定没有那么好心帮我隐瞒,原来是在这里等我呢。
敬少爷干咳了两声掩饰他的尴尬和害羞;“浮生,你怎么出宫了,不是被留下了么?”
“还不是因为那个人也出宫了?”
那个人?说的是皇上吗?皇上出宫了?
“顺手就捡到了你的小侍女,就帮了她一把。”轩辕王爷看着我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