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我应该谢谢章公子还是怎样,回家告诉你家公子,我不需要他替我打算,生死富贵各安天命,我去便是了,请你家公子不必垂怜,我好的很。”
“老爷很生气,你回去了也是死,你这又是何必!”墨轩急了,“你要相信少爷,他会保护你。”
“哈!他会保护我?这句话他说了一年多,结果呢?他的枕边人最后是谁?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不知道?”
墨轩被我呛得一时无法反驳,脸憋得通红,看得我也是有些不忍心,毕竟朝夕相处的情分还是在的,便主动打破了沉默,道:“冰凌怎么样了?”
“她被少爷赶出了别院,打发到花房去工作了。”
我眉头一拧,怎么会这样?没有我在,她应该很高兴的啊……
墨轩见我疑惑,就继续说了起来:“你可知为何别院的下人和相府别的别的下人是区分开来的吗?就是因为大夫人身边主管膳食和药物的下人被二夫人买通了,在大夫人的药和膳食里面做了手脚,才最终去世了。当年老爷和少爷对事情的原委都是心知肚明,但顾及到二夫人是太后只给老爷的,才虽然悲痛也只能忍下来,后来少爷才将别院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心腹。本来少爷就格外忌惮下人和外人相勾结,这会儿知道了她为了自己房间里的下人才痛失所爱,又怎么会给冰凌好脸色看?没有杖责一顿赶出府去已经是给她极大的恩惠了。”
我听着也是解开了之前一直弄不清的疑惑,,原来是因为这样一段往事别院才一切单独安排的,只是可怜了冰凌,明明对少爷那样的用心,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我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墨轩看了一眼锦弦,像是要走的样子。锦弦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同意了她去送,墨轩对我作了一个揖,就一溜烟地走了。看着他和锦弦出去的背影,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内疚,他们明明是一对璧人的,就因为我和静的关系却机缘巧合成了这样的情景,真是造化弄人。
“怎么?没和他走,去见你的旧情人,后悔了?洛文朔在我后边酸溜溜的问了一句。
我忍不住想笑,男人怎么都这样爱吃醋小心眼?可我偏偏不爱顺着他的意思去解释些什么,正好这会儿腿也不麻了,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今天太阳暖暖的真是舒服啊~”洛文朔拿我没办法,就叫了两个人,摆了两把躺椅在太阳底下,陪着我一起晒太阳。
我眯着眼睛在躺椅上把身体尽量的伸长,感受着阳光从我身上一点一滴的拂过,像是把冬日里的沉重都洗去了一样,别提有多舒服。
我在迷迷糊糊中对身边的洛文朔说:“喂,你想不想我死?”
“当然不想了。”
“那你就帮我找一种药吧。”我用手臂挡住眼前的阳光,转过来看着他:“你那么神通广大,这样的事情肯定难不倒你,只要有了这种药,我就不会死。”
“是什么药?”
“一种解毒的药,服药之后可以预防之后吃下去的毒药在体内发作,就算不能立即驱散毒药的药性,也能暂时缓解,搏得一线生机。”
洛文朔从躺椅上坐起来,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会用毒?”
“你是洛笨笨吗?”我笑道,“我现在有多少达官贵人的目光在注视啊,想要杀我并不是可以强来的一件事。丞相虽然是权倾朝野,但也不是说连杀个人都光明正大吧,所以下毒是个绝好的方法。”
洛文朔在思索我刚刚说的话,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我帮你去找,婚礼怎么也要等到天气再暖一点儿的时候,所以还有时间,不用着急。”
我颌首:“有时间总好过没有,我没喝过毒药,也不知道痛不痛苦。”
“说什么傻话!到了那天,我家必定也要去道贺,父亲对于丞相向来是不怎么欣赏的,所以可能是有我出面,到时候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有我洛家的庇佑,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也不好说。就算是我又有了一个靠山,还是不保险,药还是要找得。”
“这是自然。”
他朝我微笑了一下,逆着光,面目未必有多清晰,但我却莫名的有些炫目。
过了半个月,喜帖送到了潋滟坊,大红的硬纸,还折成了好看的形状。喜帖上写的是三月初六,黄历上说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嫁娶日,算算日子也只有二十几天了,洛文朔一直没有来,也没有传过来找到我说的那种药的消息,让我不由得心急了起来。
三月初三的夜里已经很晚的时候了,我收拾好准备睡下,洛文朔带了一个俊朗的青年来了。那位青年略大了洛文朔几岁,穿着一件白色的麻布半臂长衫,头发在脑后随意地梳成了一股,剑眉硬挺,但是眼角上扬,莫名的有些邪气,在加上极薄的唇,怎么都是一副薄凉的样子。
青年对我作揖道:“小生见过凤音姑娘。”
我还一礼,问:“不知公子是何方贵人,小女恐唐突了您。”
洛文朔在一边插嘴:“这是‘鬼医’往生子,你要的药,他已经做出来了。”
“鬼医”是什么?我不解地看向洛文朔,洛文朔才道:“大兴有医术四大家,‘仙医’徐清,现在在太医院给皇上配药;‘仁医’季同,走遍大江南北医治贫苦的人,本来就是极难见到的,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走到了什么地方;还有就是‘颜医’李梦情和‘鬼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