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两人没一个起来的。
孙婆婆来催了几次,她们仍旧相拥着赖在床上一个都不愿意起床,只睡眼怔忪地告诉孙婆婆不需等她们吃饭了。
那古墓里没日没夜,永远都是黑漆漆一片。
孙婆婆见她们这样,也只好退下。未经允许,她是不会随意进去这间石室的。
于是两人又耳鬓厮磨地睡了不知多久,直到一齐饿醒才睁开眼睛。两人声音都哑着,龙熵啄了下李莫愁的唇,道,“饿了。”
李莫愁点点头,“我也是。”
“你……”龙熵犹豫了下,问道,“还好吧?”
听得李莫愁一怔,止不住笑意地把龙熵往怀里搂了搂,“有你就很好。”
龙熵弯了眸子,抬手揉揉李莫愁脸。
待她二人当真洗漱完出来时,已经是日落西山,黄昏初现了。
林夙见她二人双手交握,十指纠缠的走出来,那模样似乎是恨不得两人长在一起才好,顿时让她心里极不是滋味。可让孙婆婆看见却觉得没什么,她们二人自幼就这样。
吃晚饭时,两人不言不语,吃一口看一眼的,膈应的林夙接连倒抽冷气。一连几日都是这样,林夙终究忍不了了。
一日中午,李莫愁和龙熵正在山林里晒太阳,林夙不言不语地走到龙熵身边,捉起她手腕就把脉。只是这一看,让林夙脸色刷一下红了个透。
“怎么了?”见她吞吞吐吐有话说不出的模样,龙熵不由奇怪。
林夙为难极了,她看一眼李莫愁,又看一眼龙熵,道,“李姑娘,把你的手递给我。”
李莫愁不解其意,但看她意思也是要给自己把脉,遂也依言伸手过去。
林夙一样把过,脸色更红了。
“到底怎么了?”连李莫愁都觉得奇怪,她和龙熵相视一眼,不明所以。
“你……你们!”林夙咬咬牙,憋了半天气才说,“你们两个都是有伤的人,怎么……怎么就一点不知道……”
“知道什么?”李莫愁很奇怪,林夙这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是要闹哪样。
“……节制!”林夙从牙缝里吐出这两个字来,甩手道,“好了,你们这也算是痊愈了,我大概可以告辞了。”
李、龙二人听到这个词,顿时羞煞了脸,她们彼此望望,万分不好意思的垂了眸。又听林夙说要走,李莫愁忙道,“还有十多天就要过年了,你不过完年再走么?倘若现在回去,你也赶不回,那这个年岂不是要在路上过了?”
“正是,”龙熵道,“也不差这几日,你不如和我们一起过完年再走。”
林夙听龙熵也这么说,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知怎的忽然暗想,不知道……龙姑娘在那样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这念头一起,倒让林夙心头大惊,受惊不已的连忙收回目光,摆摆手道,“我早日完成任务就可以早日回到山庄,倒不拘这个年在哪儿过。”
劝半天未果,见她执意要走,龙熵道,“那也不急于这几日。看明日天气如何,若是晴好,我们便送你离开。”
岂料翌日竟是个艳阳天,这冬日里少见的艳阳高挂,一早起来看到这天气,林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反正,早晚都要走的。”她自言自语罢,开始收拾东西。
李莫愁心想,林夙来了这几日,也没什么好招待她的,尤其林夙还于她二人有恩,倘若就这样让她走了,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便和龙熵商量,再留林夙两日。至于这两日如何……李莫愁记得,丘处机那里有本炼丹的书,她心想要是可以借来给酷爱医术的林夙看看,也算是一种答谢。
龙熵同意李莫愁的想法,但不同意她去重阳宫,李莫愁道,“我跟丘处机道长有些私下的交情,偷偷去的话,他并非不明理之人,我有信心能说服他。”
虽然心中极不乐意,但见李莫愁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龙熵也只好让她去试试。其实她心中认定,丘处机是不可能把本家炼丹处方给李莫愁的,可是见李莫愁十分执着,龙熵沉默下来。
遂自去请林夙多留两日。
见是龙熵来留自己,林夙心中欢喜不已,轻易被龙熵说动。
“那好,这两日便带你看看这活死人墓周边的景色,”龙熵道,“其实在山下看了许多地方,我始终觉得哪里都比不上这里美。”
林夙听她这样说,忍不住问道,“你带我去看吗?”
龙熵一顿,转头看她一眼道,“你若愿意,我带你去看也行。不过,”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有莫愁会说话,若是她带你去,一定能让你看得更好。”
“你带我去就好。”林夙下意识地说罢,又忙接口道,“我看景色更喜欢自己静静地赏,倒不爱听旁人来说。”
“好。”龙熵应了下来。
早饭毕将这话告诉李莫愁,李莫愁心想林夙也算是个隐士,大概比较能和沉默寡言的熵儿聊一起去,既然这样,她想让熵儿陪着,自己便不去就是。于是道,“今天天气好,你倒是可以带她去看看山景。正好也快过年了,需要置办些过年的物什,我给婆婆打打下手,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去走走好了。”
龙熵“嗯”了声,去问林夙时,林夙却说,“我倒是比较想先去看看古墓。”
本来这个也是应下的,龙熵笑笑,“好。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古墓里漆黑一片,而且还有机关,你可要跟紧我。”
她一路在前面走,林夙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