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看上去反而比两大汉神气,按理说,小孩子遇见两个胳膊粗拳头大的汉子,应该害怕躲避才合情理。可现在的情况似乎反过来了。
纪小丁也是一个喜好看热闹的角‘色’,眼下距离开赛还有一段时间。从这里紧赶的话,有盏茶的工夫也就到了。所以和这个好奇心一上来,也就不急着赶路了,而是避在一旁,有意看结局。
再加上,刚才那位大汉强横地推了他一把,心中难免有点不快,想看结果也是正常的反应,这是少年人的劣根‘性’之一。
“是不是那位狗屁公子没享受够?”书生笑容依旧,似乎不介意被人一而再的骂作小狗:“所以派你们请本公子上贵府再给他来一顿全身按摩呀?没问题!这就走,领路啦”
“哈哈哈……”大汉狂笑,巨爪一伸,要扣白衣的右手脉‘门’:“我带你走……”
“狗爪子挪开!”
白衣少年没动,黑衣少年错步动手,手中剑随意的一扬,反而敲中大汉的脉‘门’,同时白衣少年星目一厉,哼声道:“无礼!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感情好,黑衣少年动手,白衣少年说话,彼此间的配合真是无与伦比,妙到毫端。
大汉的手突然发僵硬了一下,僵在当场张口结舌,状极可笑。紧接着整条胳膊就像是打摆子一样颤抖个不停,似乎失去了自己的控制一样。另一大汉一怔,突然醒悟。
“是漠北的攒筋打脉手法!”大汉急叫,踏出一步猛地铁拳疾飞,拳风虎虎,有担任护院的充足本钱。势猛,拳狠,也没管对手是不是小孩子,这当‘胸’一拳下去就是石头都得砸碎,看来他纯粹是想要人命啊!
白衣少年就跟没看见一样,脸带笑容的文斯没动,他身侧的黑衣少年动了,而且速度极快的从侧方切入,伸脚轻轻一挑,靴尖‘吻’上了大汉的右脚膝弯外侧。
与此同时,白衣少年身形一挫,汉子的铁拳落空,随即砰然摔倒,像倒了一条大牯牛。
“你也躺!”仿佛是配合白衣少年的话一样,他这里的话音还没等落下的时候,身形回撤的黑衣少年顺手将手中的带鞘长剑一挥,敲在被制住脉‘门’的大汉肩尖上。
噗通一声,禁制骤解,大汉也倒下了。此时的外围已经引来了不少闲人围观,喝采之声此起被落。
两大汉一蹦而起,羞怒‘交’加,怒吼着要拔藏在腰间的匕首行凶。哗笑声中,两把刚拔出的匕首,突然落入另外一位形貌秀气的白衣少年手中。
那是一个和场中那对黑白少年年龄相仿的少年,身形匀称,所穿的月白长衫是绸制品,样式很少见,不是现下大陆时兴的那种长衫,气质脱俗,站在人堆里更是映衬得他气慨不凡,特别是他那一双眼睛,黝黑不说,而且使人看上去深不见底,就像是一汪深潭,亦如夜空里迸闪着寒光的繁星。妖冶的同时还有着异常吸引人的魅力。一看便知是位身分地位不简单的公子爷。
谁也没看清变化,围观的只觉眼一‘花’,白影乍现,一双手便分别夺过两大汉手中的锋利巴首,而且是‘肉’掌握住匕首夺获的。
“两个大人欺负小孩子还动用兵刃,你们的脸都丢尽了。趁少爷我发火之前,立马滚蛋!”这位白衣少年虽然脸上是笑‘吟’‘吟’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可就冷的如同冰渣子一样,信手将匕首向街旁的‘阴’沟一丢。
两大汉大惊失‘色’,就凭对方赤手抓匕的手法,就令人心惊胆跳,怎敢再逞强?脸红脖子粗地慌‘乱’的排开人丛,狼狈而遁。
“落羽!你怎么在这里?”首先出场的那位白衣少年明亮的星目中,登时就迸‘射’出了讶然的神情:“你怎么还没进场呢,你的比赛可是排在了头一场哦。”
“还不是因为你们两兄弟。”落羽笑‘吟’‘吟’的说道:“一连几天不见你们的身影,沈‘露’小丫头硬说你们被人家绑架了,这不,我老哥儿就勉为其难的出来看看喽,没想到看到了你们两兄弟在发威,昨天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白衣少年冲着落羽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的道:“竟瞎掰,你羽‘毛’少爷身娇‘肉’贵的被人绑架还差不多,我们兄弟一化外遗民,谁绑我们呐?走,咱们边走边说……”
站在街角看结果的纪小丁从落羽一进来,眼光就盯在了他的身上,直到几人离开的时候,眼神依旧没有脱离落羽的身上,羡慕的神‘色’极为浓烈,心里暗叹,这才是高手!
正在羡慕着呢,浑然不知天塌的祸事已经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这片街区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冲突发生,他也看了不少次,都没事。可今天他就犯了看热闹的大忌。他是冲突发生时最先接触的人,应该放聪明些及早溜之大吉,以免引起双方的注意,但他却留在原地看结果,果然殃及了。
见冲突的主角都走了,场面也散了,他也刚想移动,却骇然一震。两个黑衣汉子,出现在他左右,发出一阵刺耳的‘阴’笑,两双饿狼似的怪眼死瞪着他。
想转身溜走,免惹是非,但已来不及了,左右肩搭上了两双强劲的手,大拇指深深扣入肩井‘穴’,可怕的劲道及体。
纪小丁本身的身手也不俗,但是他被黑衣汉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嗜血的气息给震骇住了,一时间,忘记了修行者应有的反应,只能是不胜惊骇地颤抖着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