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玉瓶,将其中泥土倒入手中,微微闭目,快速推演中神识内缓缓浮现出一副略显模糊的画面,却依旧可以辨析的清楚,画面中人正是蒙天辰,站在神人禁内侧,弯腰取了一把泥土,将其放入玉瓶中。
蒙天辰微微低首,紫府内两缕诡异的混沌本源之力,赫然化作轮盘虚影,若此刻壶王国主转而去推演有关蒙天辰更多的事情,便会发现一切模糊不清,根本无法探究到半点。
好在壶王国主眼眸很快张开,心中已经再无怀疑。
“本座已经推演看清,这泥土乃是蒙天辰亲手在神人禁山脉内侧取来送入玉瓶之中,此事千真万确,尔等不可再有半点怀疑!”
蒙天辰恭谨行礼,心中却冷笑不已。
壶王国主疑心太重,若非他早有准备,即便冒险穿过了神人禁,怕也无法得到他的信任。
殿下诸将闻言齐声称是,心中微微凛然。
蒙天辰已经得到了国主承认,这天大功勋便再无可质疑,只待攻克了兽鼎区域,必然会有极重的封赏。这功勋是他只身闯过神人禁山脉搏来的。
众人心中虽然羡慕,但即便给他们同样的机会,也无人有这个胆量去尝试,只能暗叹这蒙天辰果然厉害。
既然无法阻他崛起,那么蒙天辰日后势大已是必然,殿内不少大将心中念头快速翻腾起来,暗暗告诫自己即便日后不与这蒙天辰亲近,也万万不能得罪了他。
曾泰面露颓然,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转身就要退下。
但在此刻,蒙天辰却突然转身,目光落在此人身上,淡淡开口。
“曾督主暂且留步,今日国主在上诸位同僚在侧,敢问一句,之前可曾得罪过曾督主?”
曾泰心中一惊,暗道蒙天辰这是要来与他为难了,原本他全无畏惧,但此刻知晓了蒙天辰身上的滔天大功,心中也难免惊慌,目光在上首戎雷大帅身上扫过,这才稍安。
“蒙大督主此言何意,本将听不明白。”
“本督主九死一生,横穿神人禁,却不知曾督主为何处处刁难,莫非不是心存不满,故意为难?”
“笑话!本将身为正大督主,承蒙国主器重为军中重臣,自然要倾尽全力为国主分忧。”曾泰冷笑一声,脸上全无半点惧意。
“莫非本将多问了几句稍加质询,这般对国主尽忠之事,在蒙大督主眼中看来竟是对你故意刁难不成?”
戎雷大帅眉头微皱,脸色略显阴沉,他虽然知晓了曾泰的一些小动作,却认为蒙天辰不会在这种时候与他直接撕破脸。谁曾想他竟是暴起发难,让他心中失算之时,也忍不住生出几分冷意!
他倒是要看看,这蒙天辰今日能掀起怎样的风浪。
武夷公微微垂目,目光落在面前的案桌纹理上,似乎这其中有着极为有趣的事情,对帐内事情变化半点也未放在心上。
至于两侧大将,戎雷大帅麾下自然多有怒色,纷纷开口呵斥蒙天辰持功而骄,放肆无礼!武夷公麾下则是抱肩冷笑,对双方都没好印象,乐得作壁上观。
蒙天辰脸色变得阴沉下去,眼中寒芒闪耀,上前一步沉声开口。
“既然曾督主一心为国主尽忠,对蒙某并无半点不满,为何要在本督主离营一月时间中,强行干涉本部属军务!”
曾泰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却依旧强硬开口。
“本将身为正大督主,蒙字部虽然独立于你麾下,但你不在营中,本将完全有代你暂掌军令的资格!此事戎雷大帅事先知晓,如何算是强行干涉军务,还请蒙大督主慎言!”
“曾督主有权代本将下发军令不假,但不知为何调集蒙字部主攻轮番更替而战的鼎王城?为何曾督主令蒙字部轮换休整时间减半?为何曾督主下令军中物资紧缺,缩减蒙字部供给三分之一?为何曾督主在本督麾下大将受伤之际,仍旧强令他带军出战,以致殒落战场之中?”
“短短一月时间,蒙字部折损将士两千万,这个数字抵得上兽鼎区域开战来前七个月的伤亡总和!不知曾督主麾下大军可有这种严重折损?不知帐内哪位将军麾下的大军,在一月时间内折损了两千万!”
“曾督主,你说一心为国主尽忠,并无对蒙天辰个人有半点不满,蒙某问你一句,为何我不在的一个月,蒙字部在你手中便要受到种种苛待,一月间减员两成!若本督主再晚数月归来,是否蒙字部将士已经死灭殆尽,名存实亡!”
蒙天辰厉喝开口,声音低沉如同嘶吼,宛若低沉雷霆在殿内炸响,气势逼人!
殿下两侧大将,此刻脸上也露出震惊之意,他们虽然隐隐察觉到曾泰在刻意刁难蒙字部,但事不关己,却无人真的去详细调查他的所为,此刻听闻蒙天辰所言,终于知他为何如此愤怒!
一月阵亡将士两千万,折损速度堪称恐怖!
这般举动,简直是在刻意消磨蒙字部的力量!
原本怒斥蒙天辰持功而骄的戎雷大帅麾下大将,此刻脸上也露出复杂之色,缓缓退回行列。
他们虽然不喜蒙天辰,但作为军中大将,对麾下将士却是极为看重。平日里无不在想方设法减少麾下将士死伤,只因为他们此刻的地位、尊崇尽皆是这些在战场上舍生忘死征战的寻常将士一点一滴积累起来。
所以,曾泰不惜以苛刻手段折损将士,刻意消磨蒙字部的力量的举动,已经引得帐内大部分大将心中不满,只是未曾表现出来罢了。
曾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