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从头到脚运行一次,就会得到一天的功力。
张长生默念宅经,周天巡应,感觉到丹田炁鼎内的道行功力慢慢积蓄,身体的各项能力都在不断增强。
从早晨默念宅经一直到傍晚,待到街灯骤明、云遮月出,气息在他身体运转了十个周天。
张长生握紧手掌打出去,拳风呼啦一声撞响窗户,这就是十天的功法水平。
这宅经修炼起功法颇为有趣。
张长生感慨归感慨,他心里明白。
金字修炼功法,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无脑。
这宅经最神奇的地方,那便是因材涨功,根据周遭地界的风水吉凶感应,增加的功力也不尽相同。
这就是宅经里“风水”的奥义,地势、水脉、土壤、草木、屋舍、门户、吉位、家具、陈设、梁柱、风雨、雷电、雨雪、生死、阴阳等等,尘世万物,六道循环,时轮无尽。
按照当前的风水吉凶,张长生运行一周天,可以获得单天功力。
假如改变周围的风水吉凶位置,就可以加速功法的修炼进程,气运一周天甚至可以达到五天功力,十天功力,一月功力,一年功力,十年功力……
总得来说,只要风水吉壤选的好,修炼功法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
有如神助,才是宅经的真正效用。
……
殡葬司。
“怎么,还活着?”
赶完早朝回到殡葬司的陶原田陶侍郎,刚摘下乌沙黑帽,吏卒赶脚汇报给他最新的情况。
昨天晚上那个十四号敛尸匠,今天清早居然从停尸偏堂里出来了,侥幸没死。
“那死人可敛容了?”
“弄好了,小的仔细检查过一遍,那具尸身就是现在下葬都没问题,可这十四号敛尸匠,该怎么办好?”
“那死人身上有鬼煞,只有孤寡命硬的人才扛得住,看来那十四号敛尸匠命都硬,才能侥幸活命。”
陶原田以为是张长生命中孤煞挡住了那尸身的煞气,怎么会想得到张长生那有一个医械手术臂,他轻抿一口茶,说道:
“罢了,这种缝尸匠多了对我们殡葬司也有好处,你去十四号敛尸庄的缝尸数额增加一点,和一号敛尸庄平级,正好一号铺的老独臂没那么多手,以后但凡是有问题的邪门尸体,也送一点到十四号庄。”
吏卒得令,正想出去,忽然想起一事。
“陶大人,昨天通惠埠的渔队和埠口漕帮发生火拼,打死了两个撑船渔夫,他们不忿,最近正私下集会,准备找漕帮报仇。”
“通惠埠的漕帮?裴道禄那伙?”
“回大人的话,正是裴道禄那伙。”
陶原田听罢轻敲茶盏,吏卒识趣得斟满茶,殡葬司一个小吏卒看不清通惠埠漕帮的情况,他五品乌纱朝官可没有那么拎不清。
漕帮裴道禄那伙,最近一直都被猜测是朝中严党开海派养的鹰犬,最近三法司和京兆府跟他们搅合到一件事儿里,这边朝廷各派混乱不堪打得如火如荼,那边还有曹永延那帮渔队添乱。
前半年倭人骚扰沿海,津门市舶使上折子奏请处理,户部暂关津门各埠。
常言道官字两张口,吃饱喝足图清闲,可这九河下梢津沽卫,海河沿岸多少码头、埠口、通商港,漕运渔猎皆为百姓衣食所系,哪家没有几张嘴等着吃饭,津门渔夫只好结队来京城,边打渔谋生边请命开埠……
“让渔队给我老实点,别找事儿。”
“是,可是陶大人,但他们要是不愿意听劝……”
“如此?”
陶大人仰面饮净茶盏,漫不经心道:
“那就任他们自生自灭,只一个,我得叮嘱你,近几天多找来点津门来的渔夫,说京城河道没什么活头,我们把捞尸的活计给他们,等这批渔队全死光了,就直接让他们顶上。”
……
黄昏,十四号敛尸庄。
张长生悠哉地坐在躺椅上,心里默念着宅经修炼,他眼睛看着夜晚市井,街道上姿色各异的小娘子悠闲逛街,熙熙攘攘。
这个长得丰乳肥臀,那个瘦地跟麻杆似的不圆润,风韵犹存的老娘们扭着腰徐步前行,正看到精彩处,咿,这姜洛宓怎么又不请自来,真他妈烦人人。
姜洛宓给张长生提过来鹿茸生姜茶补补身体,随意抽出小凳子,并排坐在庄子门口,随意闲聊:
“相公,什么东西那么好看?”
“看小娘子。”
“我也是小娘子。”
“哈,你当然不是,你是女舔狗。”
“舔…舔什么狗”
二人每天的言语过招以此类似,虽然没什么话题,但姜洛宓每天雷打不动来骚扰他,渐渐也有了默契。
每当夜景骤明,街灯如彩,姜洛宓必定会跟张长生一起坐在敛尸庄门槛,观望着京城的盛世繁华、富庶百景。
张长生确实有点嫌弃姜洛宓,但是周围那些年纪尚轻的壮小伙可不嫌弃她,一看见她找张长生,恨不得咬碎银牙。
自从香茶西施芳名远扬之后,整条西牌楼街都比平常更火爆,吸引来很多陌生的壮汉书生,大家来的原因很简单,见姜姑娘,哦不,喝茶吃点心。
有那稍微矜持的老远望望也就满足了,偏偏有没皮没脸的江湖莽汉,在茶铺子旁边耍花枪、抡大刀、碎大石、走刀山……张长生心说你们直接组织个庙会得了。
姜洛宓虽然每次都婉言谢绝,但是这柔情似水体贴周到的美人儿,没听说过已为人妇,也没听说有情夫,因而也